大部分有年頭的亡靈都有着不俗的智慧,只是他們懶得思考而已。
曾經這座邊境自由領誰都不管,城主皮爾遜沒有任何的壓力就得過且過,有錢了就蓋點東西,沒錢就發呆消磨時間。但是當危機來臨的時候,這個骷髏領主的智慧就被激發出來了。
他能夠看懂死亡國度的局勢,猜到君主們在這個地方召開會議是爲了什麼事情,自然也知道剔骨君主耗費一千萬金幣修建這座新侵蝕城的用意。
肯定不是送福利!
錢和城不是那麼好拿的。
這是死亡君主之間的博弈……一千萬金、一座在嘆息境內的新城,讓原本的自由領變成了憂傷教皇的地盤。
作爲新侵蝕城的主人,皮爾遜從無人關心變成了身處暴風眼中。一個不小心,君主們開戰……作爲第一戰場,新侵蝕城必將被摧毀,他也會骨飛湮滅。
想要在這場隨時爆發的風暴中生存下去,就要抱緊一個大腿。
剔骨君主……死亡導師,新無垢教廷的二號人物,憂傷教皇的親信威爾團長都對他畢恭畢敬,這絕對是一個粗大腿!
此時不抱,更待何時。
皮爾遜城主將自己城市最重要的建築贈送給了大亮,期待着這位君主能最關鍵的時候拉自己一把。
而大亮則沒想到這窮鄉僻壤的小領主竟然也如此的精明……還懂得賄賂。不過有在一個月把一千萬進花完,又建成像模像樣城市的能力,這個骷髏英雄還是有不小潛力的。
白送的東西,不要白不要。一千萬金的建設費,估計有一半花在這座攻防一體的金字塔裡面了。
大亮通過了剔骨金字塔城堡所有權的移交,並拿起賬目隨便的看了一下。
然後對皮爾遜城主說道:“這次君主們在侵蝕城召開會議,對你來說是一個機會。如果侵蝕城能保證會議的順利進行,我想教皇陛下一定會繼續支持建造侵蝕城,讓這裡成爲一個對死亡國度具有重大意義的宏偉城市。君主、主教和他們的隨從,所居住的墓室一定要打掃感覺,他們有什麼小癖好要儘量的滿足。你做不了主的事情找威爾團長,威爾團長決定不了的……就找我。會場一定要佈置的隆重,有儀式感。既要凸顯主位的掌控力,又不能讓其他的位置感到存在太大的階級差。爲冷漠君主提供最新鮮的血,爲瘟疫君主提供……消毒藥劑……”
賄賂的回報很快就來了,皮爾遜城主仔細的一條條記下大亮說的所有細節。只要他把這些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等着飛黃騰達就可以了。
皮爾遜滿意的離開,高興的心情讓他的下巴敲着上顎,發出類似快板的音律。
節奏越來越遠,等聲音消失後,大亮對威爾說道:“通知邊境的君主們進入侵蝕新城,會議在三天之後舉行。在剔骨城堡內,所有無垢教士必須不停的吟頌新無垢教義,知道這次會議結束才能停止。教廷騎士團做好戰鬥準備……如果談判破裂,舊教廷進攻。你必須死守侵蝕城,等待嘆息城、永夜城、迷霧城、巫師公會的援兵。”
威爾不害怕打仗,只是不想看到憂傷教皇的心情不能達成。他有些擔心地問道:“君主,你認爲這場戰爭會打起來嗎?”
大亮說道:“在會議結束之前,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我們做最壞的打算……如果開戰,就在侵蝕城打破舊教君主們所有的幻想,從戰爭開始就讓他們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不管威爾對大亮有怎樣的成見,大亮歷次展現出來的戰略眼光和手段,都讓他深深的佩服。撇開私人因素,大亮促成的青色聯軍易幟,讓憂傷教皇登上了全新的高度,威爾的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
威爾已經在15階巔峰不知待了多少年,距離全新的階位只有最後的一層阻隔。他有一種預感……當憂傷教皇統一死亡國度的時候,自己就會完成突破。
“是……君主!我會命令嘆息城教廷騎士團進入最高的戰備狀態,隨時都可以應對戰爭的爆發。但我堅信……您不會讓最壞的結果發生。感謝您爲死亡國度、爲嘆息城做的一切。我以我對死神的信仰起誓,從此刻起到我消亡,只要您的命令不與教皇陛下的命令相反,我就會服從您的任何指令。”
高級打手加1。
意外的收穫……
如果大亮在死亡國度還有遺憾的話,就是同威爾的關係從友好變的僵化……
威爾擁有一個死靈所有的品德,重諾、堅定、忠誠……是難能可貴的朋友。他以誠對待大亮,而大亮爲了天使聯盟卻坑了他,做的確實有點不地道。
大亮一直想要改善與威爾的關係,只是大亮面對那些耍心機的人巧舌如簧,但面對耿直的威爾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們兩個一直保持着一個同僚的關係。
威爾對大亮說的這些話,代表他們兩個關係有了大的改善,威爾正在逐步放下心中的芥蒂。收穫一個朋友,比獲得一個打手還要讓大亮感到高興。
大亮向威爾伸出右手:“威爾……我以我的名義起誓。從此刻起到我消亡,只要你不與我爲敵,我絕不再欺騙你。”
在死神的神像下,大亮和威爾的手握在了一起。
……
三天以後,死亡國度君主秘密會議在侵蝕城剔骨金字塔城堡內舉行。
皮爾遜城主在會場上安放下一張圓桌,以顯示每個位置都是平等的,但單單對主座進行了一點加高,不論座椅還是桌面都高出大約十釐米。牆壁上懸掛着頭骨,其他地方都是等間距離安放,在主位後面的牆壁上,頭骨的密度驟然密集,形成了兩邊向中間的收攏感。
圓桌的桌面上,根據君主們的身份,繪製上了代表各自城市的徽章,誰該坐在什麼地方一目瞭然。
穿着黑色鎧甲的恐怖騎士像雕像一樣在牆角出站立,幽魂發出低沉的哀鳴爲會場增添別樣的背景樂。
不一會兒,五位舊教的死亡君主陸續的走進來,然後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每個位置的間距大概三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