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約書亞借錢的事,斯坦利侯爵的感覺就是一個字——爽,但是說者無心,但聽着有意。
大亮對斯坦利侯爵問道:“你借給他了嗎?”
“沒有……”斯坦利侯爵回答的非常乾脆,而且理直氣壯:“我的錢,憑什麼要借給他?”
大亮笑道:“對對對,侯爵的錢是絕對不能借給其他人的。”
見自己的好兄弟認可自己的觀點,斯坦利侯爵非常的高興:“不過大亮兄弟不算其他人,想借錢話,你直接開口。”
“那我就先謝謝慷慨的侯爵大人了。”大亮捧了一下斯坦利侯爵,然後說道:“我準備召開御前會議,這次來嘉定城就想把一些事情和侯爵大人先說明一下,聽聽你的意見。”
斯坦利侯爵爽朗地說道:“都聽你的,我什麼事都聽你的。”
“我想推舉喬伊斯爲上江城的主人,新的東海王……”
斯坦利侯爵本想隨口答應,可是當他聽清大亮說的事情後,就立即住嘴,然後看着大亮,難得以鄭重的語氣說道:“你不是開玩笑吧?這事你要想明白。喬伊斯沒有王室正統,又沒有約書亞的聲望。人族都不會全部支持她,更不用說其他城市了,如果推她爲東海王,很可能會引發上江動盪,甚至分裂。”
“我想的非常明白。”大亮慢慢的對斯坦利侯爵說道:“全面的戰爭已經越來越近,上江的地理位置和擁有的財富,在頂級強者眼中就是一塊沒有保護的肥肉。如果我們再繼續維持表面的統一,根本沒有力量應對以後的入侵。現在有資格站出來領導上江的最好人選肯定是約書亞,可他不是我們一隊的。我也不希望我們現在的成果被約書亞全部摘走。”
斯坦利侯爵非常認可的點點頭,如果約書亞稱王,肯定先對付他的嘉定城,讓自己出錢幹這幹那,會耽誤自己裝飾城堡的進度。
“你說的沒錯,絕對不能讓約書亞稱王。”
“現在這種情況也不能交給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阿比蓋爾連她自己的松江城都弄的一塌糊塗,我們也不能指望她稱後能領導這八座城市。我覺得有資格稱王統一上江的只有喬伊斯和……侯爵大人您了。”
斯坦利侯爵趕緊搖搖頭:“不不不,我不行,我連御前首相都不願意當,我就喜歡住在我的城堡裡。”
大亮一攤手:“那就剩喬伊斯了。而且上江現在亂,比戰爭開始後再亂強,如果侯爵大人願意全力支持喬伊斯稱王,即便有城市不服想要獨立,我們也有財力和軍隊通過武力完成統一。約書亞都開始借錢了,他們憑什麼跟咱們打。而且這次我來了強大的盟友,或許上江的統一併不需要戰爭。”
斯坦利侯爵問道:“盟友?難道是嘆息城?我覺得嘆息城的軍隊不適合參與上江城的內務,我們的爭端還需要自己解決。”
大亮知道斯坦利侯爵在大事上不糊塗,他也沒有想過用外軍來解決內部爭端,只有自身強大才能讓這些城主們心服口服,用外軍打自己人只會讓人看不起。
大亮回答道:“不是嘆息城,事實上憂傷君主對上江城的態度是直接吞併。這次我找來的盟友,就是爲了讓我們在以後的戰爭中保持一個相對中立的位置。他們很強大,擁有讓雲中城和地獄都忌憚的實力。不過他們願不願意和上江結盟還是一個未知數,因此我們還是要有武力解決的準備。”
喬伊斯稱王,阿比蓋爾肯定第一個不願意。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王室正統,如果喬伊斯稱王,她很有可能宣佈松江城獨立,然後依靠地下城獨特的環境封閉通往地表的道路,自己成立王庭。約書亞也不願意,喬伊斯的資歷太淺了,她若稱王約書亞絕對心裡不平衡。現在崇明城有兵沒錢,難保約書亞不會鋌而走險抱着消耗兵力的目的造反獨立。
松江城和崇明城獨立,其他城市也可能會紛紛效仿。
喬伊斯上臺就會面臨一場統一戰。
大亮需要斯坦利侯爵真正的出兵、出錢、出力,而不是他一直喜歡乾的——觀望。
事關嘉定城的未來,憑藉大亮的關係,斯坦利侯爵也不敢輕易的表態。他沒有追問大亮找來的盟友,因爲不確定結盟的盟友還算不上盟友,他問道:“上江不統一會滅亡嗎?”
“會!”大亮的回答沒有任何的猶豫。
斯坦利侯爵聽到大亮的回答後,說道:“你可以放心了,我支持喬伊斯稱王。嘉定城的軍隊會立即開始集結動員。如果御前會議上不順利不得不打的話,你和喬伊斯把人族內部反對的聲音搞定,這期間……哪個城市敢造反,我就打誰。”
斯坦利侯爵霸氣的表態讓大亮鬆了一口氣。
對付最壞的情況已經有了預案,那麼剩下的就是爲和平統一努力就可以了。
說服斯坦利侯爵後,大亮立即返回上江城,然後前往浦東軍港提督府見喬伊斯。
此時已經進入了夜晚,喬伊斯就站在提督府城堡的頂層平臺,遙望着東方的大海。守護海軍的天使飄在半空中,他們身上發出的聖光照亮了下方港口內的船隻。軍港內桅杆林立猶如森林,更遠的地方一支巡邏艦隊正在出港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騎乘皇家獅鷲的大亮從空中落下來,他發現喬伊斯沒有穿海軍軍裝,而且穿着貴族的家居女裝,髮髻散開頭髮自然的搭在肩上。
見到大亮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喬伊斯似乎對大亮說又似乎是自言自語道:“所有的事情發生的太快了,讓我沒有一點準備。你離開的時候,我就一直在這裡想,想我童年時這個城市給我留下的美好回憶。那個時候,我的父母都在,他們只是普通的貴族,經常帶我出去航海;先王也在,他帶領這座城市達到了巔峰,所有人都尊敬他;威廉也在,他和我一樣,是一個被父母溺愛的孩子;還有霍華德王,他那個時候是公爵,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他出徵回來的時候,在路邊爲他歡呼,他從來都沒有打過敗仗,他是我的偶像,是這個城市每個孩子的偶像。我真的沒想到這個城市有一天會走到這一步……從來沒有想過……我要肩負本該屬於他們的責任。我很害怕……”
說着,淚珠從喬伊斯的臉頰流下,然後就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