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的,動輒便是生死,而且自古以來修行之中都是王對王,將對將,兵對兵。可是建鄴城中的胡作非爲卻是打破了這層的規矩,但是這注定了要導致自己人的敗亡。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張荼說不出的意興闌珊,說道:“你要知道,這個亂世之中,高階修士纔是根本,你們真的要跟江城學學,他們明白什麼叫做敬畏和尊重。大人知道麼?時代變了!現如今,唯有A級與熱武相輔相成,纔是守護住城池的根本,而且這僅僅只是當下!”
“你,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還有,回去轉達你們建鄴城的戰時指揮部,今日不會有任何的修士出城,守護建鄴城,是我們的責任,但是我們承擔責任的同時,需要等同的地位,明白麼?我們不需要你們指手畫腳!滾!”
這時候,張荼纔想起來自己臨行前和邊關月的對話是何等的可笑,所謂的特權,在生死麪前是何等的渺小,而修士,要的並非舊時代的特權階層,而是生死前的一份尊重!每一個強橫的修士,無疑都是家中的頂樑柱,可是他們爲了一份信念,卻是毫不猶豫地,甚至來不及體會修行的美好,便是喋血沙場。
憑什麼!爲什麼!不給他們一分對應的尊重!
一個毫無修爲的普通人,滿腹的草包因爲一些應得的東西,卻是偷換概念作爲恩情,便是可以對着爲了人族立下汗馬功勞的修士呼來喝去,這是何等的猖狂!要知道,他們哪怕是不據守城池,也可以逃避妖禍的追殺,只要他們一直在第一線的修爲,隕落的概率就相當的低!
看到礙眼的人離去之後,蘇定秦看着張荼的另外一面,有些震驚和不適應,半晌開口說道:“大人,這樣真的不會讓他們對我們反感麼?”
張荼擺擺手道:“你我不是爲了別的,爲的是我等身後的人。要知道你我既然曾經被選中,那必然是有原因的,甚至我一度懷疑,曾經的選召便是今日的預言。可惜啊……若是今日建鄴城的高階修士再多一些,完全可以步坦協同一起衝鋒,配上武裝直升機,那一起衝鋒的場面,想想我就已經熱血沸騰了,可惜啊只能想想咯。”
步光一臉嚴肅地說道:“換成騎兵豈不是更好?”
“有道理。”張荼點點頭,道:“怎麼,如今的你還需要睡眠來做夢麼?”
“白日夢就可以了。”步光笑着答道:“說吧,你對於建鄴城守住有什麼打算?我不相信你罵走劉洪武純粹是一時的興起,你應該,心中有了主意吧。”
張荼來到桌子前,可是卻是坐在了客人位置,步光見狀跟了上去,無奈的爲張荼燒水煮茶,這時張荼才悠悠說道:“那是自然,要不是爲了避免碰到某些人敏感神經,我恨不得殺了他,爲什麼差距這麼大,青州軍區直接夜襲圍攻琅琊的妖族大營,並未給出琅琊城協戰通知,而這裡確實瘋狂地壓榨你們這些末世的最後希望,我真的不理解。”
“有一點,他們真的錯了啊,我們纔是未來十年甚至百年的希望啊,熱武器的威能是大,可是隨着妖禍的不斷降臨,那麼他們的作用也會越來越弱,這點,他們就不明白麼?或許是在夜郎自大,但是有一點,我們破壞力再強大,但是有一點是熱武器無法比擬的,那就是環保,不是麼?”
聽到張荼的話語,蘇定秦和步光不禁莞爾,這時,水心竟是挽着張獨鹿走了出來,旭日之下,兩人宛若一對神仙眷侶。張荼示意二人過來,待到全都落座之後,張荼開口說道。
“明日,我與步光,各自選擇一個方向衝殺,打斷妖族的進攻節奏。同時,水心和定秦還有那幾個A級抱團選擇一個方向衝殺,攪亂妖族的轟擊同時吸引妖族的注意力。放過一個方向,但是註定要殺得夠狠,才能吸引妖族的注意力。”
張獨鹿卻是蹙着眉問道:“那我呢?我現在已經好了,我可以了!咳咳咳……”
或許是因爲情緒的劇烈,導致張獨鹿又是一陣咳嗽,水心輕輕地撫着張獨鹿的後背,滿目的疼惜。
“就這樣子,你還要出去廝殺呢?”步光笑道:“就聽張荼的吧,免得讓我們擔憂,還要分心救助,那樣可就得不償失了。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這個樣子,又如何退敵呢?”
張荼的眼中露出一抹瘋狂之色,那是一抹極致的癲狂,讓一直觀察他的蘇定秦心中都爲之一驚,隨後便是轉移視線,可是這瘋狂除了他沒有人在看到,張獨鹿在咳嗽,水心的注意力在張獨鹿身上,而步光則是在認真地泡茶。
“那就要看你耐不耐揍了。”張荼的嘴角露出一絲壞笑。
聽到張荼的話語,步光心中露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手不禁抖了一下,說道:“好歹咱也是並肩作戰的兄弟,你別坑我就行。”
“放了啊喂,我會坑你麼?”張荼沒好氣地說道:“這就是獨鹿的作用了,我需要你來統籌大規模的炮火,在我跟步光吸引了大規模的妖獸圍殺之後,轟他媽的!懂麼?定位儀裝在我們兩個人身上,往死裡轟!”
此話一出,頓時在場的人嘴角微微抽搐,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張荼的快速解決辦法竟是這個,不過卻是大概可能有一些效果,衆所周知以張荼和步光的戰力,要想阻攔二人的腳步,必須要大規模的妖族精銳集結,不然的話,難以阻攔二人的殺伐,可是這樣,便是給了城頭的防禦部隊機會。
可是這樣做,就將風險全部凝聚在了張荼和步光的身上。畢竟他們不僅僅要承擔羣妖的攻伐還要面臨着炮火的洗禮,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結局,妥妥的玉石同焚。
水心一臉擔憂地說道:“會不會太過於冒險了?”
“可行,但是有很大的風險。”步光將茶盞分給衆人,說道:“不過這確實是極好的辦法,因爲對於我和張荼的戰力妖族心中有數,所以我倆一旦露面,再加上我倆都是孤身一人,那麼等待我們的便是頂尖的A級妖獸的圍殺,如此一來,張荼的方案可行性極高。不需要多,只需要來上一兩次,我估計建鄴城的危機就差不多消弭了,可是妖族會給我們這樣的機會麼?”
張荼卻是不以爲意,說道:“我應該可以頂住,就是不知道步光怎麼樣了,而且這是我們的機會,如今看來,你不要指望別的了,這是最快最有效的,一旦大規模地剪除頂尖妖族,那麼我們就有了操作空間,哪怕是我跟步光重傷也無所謂!你們不要忘了,這是屬於我們的戰場,我們別無選擇。”
“要知道,我在鎮江城剛剛遭到了刺殺,所以獨鹿不可以出戰,一個是他重傷還未恢復,可以藉機療傷,其二若是有刺殺,可以庇護我等,上一次尚且是不知天高地厚的B級,這一次,我怕會有A級蠢蠢欲動。”
……
翌日,城牆之上,張荼看到城外的羣妖不斷躲避着城頭轟擊的同時,不斷的轟殺着地脈守護,不禁感慨,這個地脈守護可真是靈性,單方面的守護,就很棒!
不過看着面帶苦澀的步光,張荼笑了,因爲計劃是一個帶有賭徒性質的方案,沒有絲毫的預演,一旦自己扛不住,那便是一個悲劇,在無差別的攻擊之下,甚至由於定位儀的存在,可能承受的威能要強於妖族,這是很容易陷入生死險境的一個舉動。
步光,寶寶心裡苦,但是寶寶不說。
張獨鹿憂心忡忡地瞥了一眼不遠處抱團的所謂戰時指揮官,然後說道:“當真沒有問題麼?”
張荼撐着城牆,笑着說道:“我自信,天佑人間!請吧,諸位,用妖族的哀嚎和鮮血,祭奠所有長眠的同族,奠定我人間的又一次的勝利。”
步光選擇一面之後,徑直落下城頭,而後張荼亦是選擇了一個方向而去,只有兩個方向才能最大可能地切割戰場,而水心等人不過是儘可能地爲他們分擔壓力而已,雖說同爲A級強者,但是步光代表的是另外一個意思,水心等人終歸是差了一些。
隨着張荼踏出了地脈守護的光環,頓時背後猛然激發了一道猛虎虛影!是那般的栩栩如生,唯有那一雙眸子,鮮血欲滴,直欲噬人。
“孽障受死!”那一日最後出現的魁梧老者,果然再次出現,立刻憤然出手,與此同時在老者的背後,清一色虎族妖修向着張荼圍攏而來。
果然如此啊,建鄴城的主力種族,赫然便是萬虎山一脈,那麼琅琊城是否便是雪狼一族呢,若真是如此,那可真就有意思了。
不過這也是張荼有意而爲之,這修爲時高時低的魁梧老者讓張荼心中涌起一股危機感,畢竟步光尚未突破S級,自己卻是已經踏足了S級,那麼自己有義務和必要,將最大的兇險攬在自己的身上。
這,是屬於我們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