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雜貨鋪。
躺在門外的藤椅上,張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第二席被官方稽查帶走,他也就將自己的意識從帝君神像上收了回來。
至於其他那些前往帝君神廟祭拜的百姓,
則交由千里眼代爲處理。
凡是功德傍身者,可適當賜下福澤,或者是賜予一條功德項鍊, 一切都要講究適可而止,不賜一己私利,不賜不勞而獲,不賜徇私枉法。
而對於那些業障纏身者,自然不必再說。
帝君神像後面的壁畫當中有千里眼、順風耳等神的造像,此是由功德之力凝聚而成,又附着諸神的一縷念力,所以神廟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們都會有所感應。
再說了, 張奕也不可能整天將自己的意識附着在神像上面。
帝君神廟名滿崇陽,
前來祭拜的百姓絡繹不絕。
即便是在三餐時間,外面的隊伍也排得滿滿當當。
這還是在官方的嚴格控制之下,每天早上九點纔會開門,晚上九點便要結束,其他時間則是任何人一概不準入內。
否則恐怕一天24小時都是熙來攘往。
不信?
不信就晚上再來看看。
有些人爲了能早早進入神廟祭拜,從凌晨的時候就已經過來排隊等候,更有甚至,直接帶着涼蓆、卷着鋪蓋到這裡打地鋪佔位置。
可謂是內捲到了極致。
“日夜遊神。”
突然,躺在藤椅上的張奕在內心說道。
立刻收到回覆。
“屬下在。”
現在是白天,夜遊神正在神靈空間當中棲息,緩慢恢復自己的實力。
而日遊神則是率領天兵,在外巡遊。
“最近這段時間, 就由天兵自行在崇陽市內出巡,
我有其他任務單獨交由你二神負責。”
剛剛女人雖有功德傍身, 但考慮到她在神廟當中的言行,顯然不是帶着善意而來, 再加上其具有超凡序列疑似聖亞協會之人,自然要嚴加看管。
聽到張奕的指令,日夜遊神同時恭敬道:
“遵命。”
說完,正在城內某處帶着天兵履行職責的日遊神停下腳步,朝身後的天兵吩咐了幾句以後,便轉身朝某處趕去。
身爲神明,
自然能準確感知到那人的位置。
張奕之所以把這件事情交給日夜遊神負責,也是因爲千里眼和順風耳需要交替處理神廟事宜,已經沒有其他空閒時間了。
值得一提的是,代替張奕處理神廟事宜的千里眼、順風耳二人,在百姓願力匯聚到帝君神像眉心之時,也會分出一絲鑽入到他們的刻像當中。
這是相當不錯的好處。
願力,可幫助神明延長壽命,增長實力。
神,
並非永恆不死。
他們也同樣需要願力的供養。
日夜遊神雖無法享受到這個額外的福利,但作爲監察人間之神的他們,只要認真履行自己的職責就可以源源不斷地獲得願力。
“願力等級馬上就要達到D級,等以後再出現新的帝君神廟,人手......可就不夠了。”
“況且, 也不能一直讓高明高覺主持神廟事宜。”
張奕皺眉。
上次在水東村斬殺兩隻A級異獸, 同時還救下了崇陽市所有的守夜人, 直接讓他體內的願力提升了一大截。
只剩五分之一,就可以到達D級。
而經過這兩天的賜福良善,和崇陽市激增的生靈認可,再加上還有帝君神廟源源不斷地提供百姓願力,現在,張奕距離D級已經非常接近了。
按照這個速度增長下去,最多不超過兩週,就能達到D級!
屆時神明的活動範圍便可覆蓋到周邊兩座城市。
只是......
願力等級的增長也會帶來新的煩惱。
若是過段時間生靈認可再度達到了百分之七十,新的帝君神廟出現,又該派誰去值守呢?
畢竟,下一次明確能得到系統抽獎,可就需要斬殺S級的異獸了。
S級異獸啊!
張奕當初在網上查了好久,也沒聽說過S級異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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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獲取抽獎機會的方式,由於系統一直也沒有給出詳細明確的條件和要求,所以張奕一律當作沒有處理。
“車到山前必有路,等到了那個時候再說吧。”
張奕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確實是值得自己思考的,但在沒有解決辦法的情況下空想,那就是徒增煩惱了。
於是就暫時先將其拋至腦後。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
剛吃完飯,張奕就在腦海中聽到了日遊神的聲音。
“大人,那女子朝崇陽市守夜人分部去了,是否需要屬下出手?”
“先不着急。”
張奕沉思片刻說道:
“她有功德傍身,你若無故出手便會受到功德之力的反噬,所以暫時以觀察爲主。”
“看看她去那裡究竟有何目的。”
“是。”
日遊神回覆道。
那女子朝崇陽市守夜人分部而去,張奕並不意外。
畢竟,像她這種具備超凡序列的人,也不大可能因爲普通百姓而來到崇陽市。
在這個異獸復甦的時代,身懷超凡序列的守夜人和聖亞協會的神使,已經跟普通人完全生活在了不同的世界。
一面,是充滿了對抗和犧牲的守夜人,他們與異獸鬥,與神使鬥,與外神鬥。
另一面,則是隻能選擇跟末世妥協的普通人。
張奕回到雜貨鋪。
想到張綺雯還在那裡參加集訓,於是便化身‘崇陽帝君’,來到了日遊神所在的位置。
此刻,日遊神正隱匿身形,站在某棟建築的高樓之上。
觀察着地面躲在巷子裡的女人。
當張奕化身的“崇陽帝君”出現在他旁邊的時候。
日遊神立刻躬身,恭敬道:
“大人。”
“嗯。”
張奕微微點頭,隨後問道:“現在是何情況?”
“那兩人走到那裡以後,便再也沒有任何動作,原地坐下了。”
說話時,
日遊神朝一處方向指去。
張奕順着方向,看到狹窄巷子裡坐着兩名身披灰袍的人,一個,是上午神廟裡鬧事的女人,另一個,則是個男人。
兩個人皆是席地而坐,碩大的帽檐將他們的臉遮住。
沒有任何動作。
看起來,就像是走累了在此處進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