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省城,總督府中。
宋彥和樑鬆年在暖閣中棋盤前相對而坐。
“宋兄,五皇子已經給我傳訊來了,不希望我去山海縣,哎~”樑鬆年執子落在棋盤上,無奈的嘆息一聲。
宋彥面容方正,身上充滿了高官的威嚴,淡然的說道:“不希望就不希望,難道樑兄還真打算去。”
樑鬆年微微搖頭,說道:“只是不去的話會得罪衛公公,畢竟這是衛公公的意思。”
衛公公雖然只是一個太監,但是整個朝堂上沒有人敢輕視他,樑鬆年雖然不滿衛公公將他安排到山海縣去,但是他也不願意因此得罪衛公公,他還是希望有一天能夠重回朝堂。
“一個宦官罷了,何須在意,樑兄就留在省城幫我吧。”宋彥平淡的說道。
他與樑鬆年是多年的好友,而且頗爲佩服樑鬆年。
在他看來,將樑鬆年貶罰到山海縣就是不公。對樑鬆年的不公,對忠臣的不公,對大璃朝堂的不公。
他將樑鬆年留在省城就是想要表達自己的不滿。對朝堂的不滿,對衛公公的不滿,還有對當今陛下鄭青松的不滿。
“宋兄,你這脾氣怎麼還是這麼莽,我留在省城肯定會讓陛下不滿,對你對我都不好。”樑鬆年道。
宋彥冷哼一聲,說道:“不滿又如何?大不了就是辭官,陛下如此昏聵,這官不做也罷。”
“宋兄慎言!”樑鬆年額頭冷汗直冒。
幾年不見,這位宋兄越來越剛了,居然敢直言鄭青松昏聵,這要是傳出去,那可是要命的。
“沒事,前幾天我就已經上摺子了,現在估計已經到了陛下手中。”宋彥滿不在乎的說道。
“什麼摺子?”樑鬆年問道。
“立太子!”宋彥道。
樑鬆年呼吸微微一頓,良久才重重的呼出來。
“宋兄啊,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你,你爲何如此不明智?”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自從他被貶,立太子之事就已經是朝堂禁忌,滿堂文武無人再敢說一句,可宋彥居然在這個時候還上奏摺。
簡直太剛了!
宋彥搖搖頭,臉色平淡的說道:“陛下做的不對,爲臣子的就要勸諫,樑兄沒有錯,我也沒有錯。”
樑鬆年無言。
太子該不該立?
早該立了!
或許其他人上奏立太子是爲了自己的利益,但是他和宋彥不是,他們只是爲了大璃皇朝。
太子的重要性不用多說,特別是鄭青松的身體還一直不好。
萬一哪天鄭青松突然駕崩,滿朝文武都要抓瞎。
他想不明白。
“陛下爲何不立太子?”
他有些迷茫的輕喃道。
……
落羽羣島所在的海域是一個半封閉淺海。
北方大金皇朝的疆域呈半弧形,在東部與東瀛皇朝的島鏈相接,形成了一個三面近乎封閉的海域,唯獨南方可以直通廣闊的海域。
而商船從大金皇朝南下就必須經過落羽羣島和東瀛皇朝之間。
此時蔚藍的大海中,義和堂的船隻正緩緩航行,他們在海域上來回巡邏,搜索着藍山宗的商船。
雨化田站在甲板上,感受着寒冷的海風。
“你突破了!”東方不敗從船艙中走出來,詫異的問道。
雨化田嘴角微翹,說道:“回山海縣得殿下賞賜一顆丹藥,正好突破了二品。”
“潛力丹!”東方不敗驚訝的說道。
“沒錯。”雨化田說道。
作爲召喚人物,他們都知道潛力丹,都希望能得到潛力丹,因爲潛力丹關乎着他們的未來。
只是他們也知道潛力丹難得,不敢向鄭銘強求。
其實潛力丹不止對召喚人物有用,對其他人同樣有提升資質的效果。
不過估計鄭銘暫時是不會給其他人的。
“殿下偏心,居然不給我。”東方不敗有些不滿的說道。
雨化田瞥了她一眼,說道:“一星潛力丹,你也用不上,以後不要在本督主面前胡言。”
他有些警告的意思。
東方不敗冷哼一下,說道:“不就是比我多來了幾個月,裝什麼裝!”
“雷霆雨露皆是恩賜,你若再詆譭殿下,別怪我不客氣。”雨化田眼中閃着冰冷的寒意。
東方不敗見他如此,心裡頓時不爽。
整的好像就你最忠心似的,我什麼時候詆譭殿下了!
我把就是稍微表達了一下心中的不滿,你至於嗎!
就在這時,船上的瞭望員突然高喊道:“西北方發現藍山宗的船隻!”
雨化田立即朝着西北方望去,果然發現了幾個船影。
不用他下令,船隻就開始轉向,朝着西北方駛去。
這已經不是他們碰到第一艘藍山宗的船了,最近幾天他們已經圍捕到四艘藍山宗的船了。
所謂藍山宗的船是指以藍山宗的名義出海的船,他們懸掛着藍山宗的旗幟,可能是藍山宗自己的船,也可能是藍山宗屬下商會的船。
總之只要掛着藍山宗旗幟的船隻都是雨化田他們打擊的對象。
隨着兩艘船隻越來越越近,十幾艘小船從大船上放下了,朝着藍山宗的船包圍過去。
此時藍山宗的船也發現了雨化田他們,只是現在想逃走幾乎不可能了,船隻轉向很麻煩,一時半刻根本無法掉頭,而輕微的偏移方向又無法躲開衆多小船的圍捕。
甲板上一片騷亂,一名身穿灰色毛皮的中年大漢,來到船頭。
“義和堂的朋友,我們是藍山宗的,爲何要攔截我們的船?”
雨化田側頭看了一眼東方不敗,身形一躍而起,飛掠過海浪,落在了藍山宗的船上。
東方不敗撇了撇嘴,雖然心中對雨化田不滿,但還是跟上去了。
不滿歸不滿,但她不能不管雨化田。
中年漢子看着兩人,粗獷的臉龐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在下藍山宗長老王淵,閣下是義和堂的人?”
他低沉的問道。
“藍山宗的長老?總算沒有白跑一趟,東方姑娘,交給你了!”雨化田面容陰柔,輕聲說道。
東方不敗神色微冷,輕靈的身軀化作一抹紅影朝着王淵撲去。
飛針連射,絲毫沒有半點客氣。
王淵神色大變,身形急退,同時喊道:“你們不是義和堂的人?”
收服義和堂只是藍天鶴自己的主意,除了藍天鶴等人外,藍山宗內的人都不知道。
而之前藍山宗剛剛與義和堂達成合作關係,雙方對貨物交易、商船航線等方面都交換了條件。
所以現在王淵纔會以爲雨化田他們不是義和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