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就這樣帶着憐愛的語氣訓斥元晴半刻鐘,元晴也就半撒嬌半求情的混了過去,阿公這纔將目光再次放到木離身上,“至於你,小鬼,哪裡來的?”阿公眯着眼睛看向木離,木離並不懼怕,面前的這位老人雖然看上去已經行將就木,不過渾身上下裸露的身體佈滿疤痕,再加上那一身精煉的肌肉,一看就是從無數場殺戮中磨練出的身體,儘管如此,木離依然勇敢的直視阿公的雙眼,“在下雲州人士,這裡是···”
木離話音未落,突然看到阿公消失在原地,下一秒自己的喉嚨就被一股巨力死死卡住,隨後木離的眼睛對上一雙血紅的雙眸,扼住自己喉嚨的正是阿公,木離的臉被憋得通紅,雙手死死的抓住這個老頭的手,可惜,雖然木離的身體長時間吸納血氣,力量上超過一般的修士,但是與面前的老者相比,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老者的手如同一隻鐵鉗,任憑木離如何掙扎都無法撼動分毫。
“咳··修士··”木離本以爲自己說出修士這兩個字能讓老人鬆手,沒想到,面前的老人只是眼神稍加疑惑,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未減。“什麼修士,小鬼你是怎麼來到大漠的?”木離此時已經無法思考,整個人被老人如同捏小雞一樣提起,雖說木離從小被書香薰陶,但是也禁不住這樣折騰,一股邪火從木離心裡升起,木離調動靈力,用驅物術企圖掰開老者的雙手,老者見到木離調動靈力施展法術,眼前一亮,不過卻依然沒有鬆手,這一切被木離看在眼裡不禁心裡暗罵道,這死老頭果然能看見靈力。要知道沒有經過修煉的凡人看不到絲毫靈力,例如元晴看到木離施展神行術時,只能看到木離叫上冒出淡淡白光,但是卻看不到木離操縱靈力的過程。
不過木離還是低估了面前的老者,雖說木離的驅物術已經能輕鬆舉起幾大缸水,按理說掰開老者的手絕無問題,正當木離成功將老者的力量抵住,準備大口的呼吸,老者卻察覺到木離的所作所爲,冷哼了一聲,隨後手臂上忽然裂開一處傷口,木離的目光瞬間被老者的傷口吸引,果然,與哪元晴一樣,傷口處流出的血並未沿着手臂低落,而是如同有生命一般纏繞在老者的手臂上,形成一個古怪的圖案,“血氣。”木離能清楚地感覺到,在老者藉助鮮血施展這古怪法術時,渾身上下的血氣更是向外涌動,這不是木離第一次看到這個術,之前就曾見元晴使用過,不過那時看的並不仔細,這次是木離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個術,同時木離對這個術也更加好奇。不過沒等木離仔細觀察,比剛剛更強大的力量從自己喉嚨處傳出,自己施展的驅物術竟然就這樣被其生生捏散。
“阿公,阿公,他不是壞人”元晴見老人竟然施展寨中的秘術,急忙走上前抓着阿公的手臂,阿公看着木離被憋得有些發紫的臉,和那倔強的眼神,忽然哈哈大笑着將手鬆開“好小子,有點骨氣,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外來的。”阿公一邊說一邊拍了拍手,指着木離的身體說道,“我能看到你身上的氣。”
“我也能看到你的”木離心中知道,面前老人所指的氣應該是自己體內的靈氣,畢竟自己雖說吸納了許多血氣,但是血氣始終停留在體內,並不像他們一樣外露。
老者被木離的話說的一愣,眼神閃過一絲追憶之色“這個氣,是很久很久之前,另一個外來的人教給我的,那個時候我跟你的年紀差不多大。”木離聽到這話,一邊揉着脖子,一邊好奇的問道“前輩,在我之前還有其他人來過此地?”元晴在一旁輕揉自己的頭髮說道“前貝是什麼?能吃嗎···”
阿公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他們這羣外面來的人,總是會說些奇怪的話,我是這苦艾村的村長,你叫我阿公便是。”隨即阿公繼續回憶到“曾經確實有一個外來人來過此地,那時我還是個孩子··”阿公正在給木離講述,卻忽然被砰的一聲推門聲打斷。
一個人探出頭,倉促的說道“阿公,獸潮來了···”阿公聽到這話一把推開木離,面色也一瞬間陰沉下來,同時一個箭步走出,木離看向元晴,“元姑娘,獸潮是什麼?”元晴一臉無奈的說道“生存在大漠,就要遵守大漠的法則,大漠裡並不僅僅有我們的族人,更有許多稀奇古怪的野獸,其中有一些野獸喜歡羣居,因此在他們遷徙時往往成千上萬,遠遠看去如同潮水,因此叫做獸潮。”木離聽到一個生長在大漠的女子說出潮水二字不禁有些奇怪,元晴見到木離的表情,不滿的說道“怎麼,雖說沒見過真正的潮水,但是一會你可以看看大漠的獸潮,肯定要比哪真正的潮水更壯觀。不過獸潮也有大有小···”元晴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臉色有些難看“趕上那些極大的獸潮遷徙,恐怕我們這個小寨都抵擋不住。”
說完元晴便帶着木離走出寨子,剛剛木離二人進來時,這木牆外的大漠還平靜如水,如今已經塵土飛揚,木離能輕微的感受到地面的顫抖,木離看着阿公已經幾個箭步重上遠處的一座瞭望塔。元晴也帶着木離朝瞭望塔走去。
二人走上木質的瞭望塔,看到阿公正一臉凝重的看着遠方,不過表情卻比剛剛在屋內要輕鬆一些,看樣子這獸潮並不礙事,木離順着衆人的目光,不需要運轉靈目術就能清晰的看到遠處一片沙塵正在朝着寨子的方向移動,木離朝雙目注入靈力,透過沙塵木離依舊能看到這獸潮內野獸的輪廓,似乎是一些四足的動物,大小與木離兒時村子裡養的狼犬很像。
只聽到阿公突然喊道“沙狼,全寨二十歲以上的漢子出寨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