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盾工具人雖然只是一個工具人,但他也是一個有夢想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工具人。
在被王一元選中參與到任務中那一刻,刀盾工具人敏銳地意識到這是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
只要在任務中表現得當,阿毒君這種純粹靠莽的辣雞雞作者,也許就會賞自己一個名字,成爲一個配擁有姓名的龍套,運氣好的話還能搭上主角的大腿,成爲一個常駐配角。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出任男配角,迎娶女一號,最終幹掉王一元,成爲本書唯一男主。
想想就有點小激動。
以上幻想,夢醒於剛剛那腳下一滑。
墜落,一般都是遊戲中最迷的設定,一個能正面肛坦克徒手拆高達的大領主,會因爲蛐蛐幾十碼的距離活活摔死。
《無雙》對於墜落的設定也是充滿了槽點。
雙腳向下,哪怕是二十多米的城牆上一躍而下,也能像沒事人一樣穩穩站住,但一旦是除了腳以外的地方先着地,只消三四米,一個能在萬軍之中七進七出的猛將也能當場摔得嗝屁。
只聽“啪嘰”一聲。
那刀盾工具人躺在地上,臉上帶着不甘,蛋疼和錯愕,帶着他未竟的理想和野望,就這麼走了,他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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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隊友媽賣批。
王一元強忍着跳下去對着屍體補幾刀的衝動,心中早已將刀盾玩家的全加女性親戚問候了個遍。
算了算了,路人隊嘛,easy,easy。
我自己選的,我自己選的。
好在對面是一羣黃巾軍。
軍紀散漫,注意力又被大營中的鼓聲吸引,這一下動靜雖然不小,但沒有任何敵人發現。
有了剛剛刀盾老哥的前車之鑑,最後一個短刀工具人總歸沒出什麼幺蛾子,在王一元你要是敢掉下去我就砍死你的友好目光中,噔噔噔幾步快速爬上了城頭,四人成功匯合,一閃身,便消無聲息地遁入牆腳一處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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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華城頭上,王一元從陰影中探出頭來,暗中觀察。
西華只是個小縣城,十萬黃巾入駐後,這裡便成一個擠滿沙丁魚的罐頭,再加上黃巾軍特有的混亂軍紀,整個城池便如一個混亂嘈雜的菜市場。
王一元一行的任務是打開城門,而打開城門需要進入內城,進入內城則需要穿過城頭。
必經之路城頭上歪歪扭扭站着七八個黃巾軍正在執勤,還有三五個黃巾士兵來回巡邏,就像飯後散步的老大爺似的,晃晃悠悠地踱步。
彼此之間的站位、巡邏路線並沒有什麼配合,王一元只是草草掃了幾眼,腦袋裡便閃出好幾種不驚動敵人的突破方式。
第一,通過敵人之間的視覺盲區,拿把狙逐個點名,可惜三國時代0有狙,王一元的小隊甚至連把弓箭都沒有。
第二,用辟邪劍法這種快若奔雷的劍術在敵人反應過來前殺死所有人,可惜這不是個武俠遊戲,王一元不會辟邪劍法(也不準備學)。
第三,自己的隊友是雲哥或者呂布,直接無雙一開,莽將進去,殺光所有人,自然沒有人發現自己了。
王一元又扭頭看了看自己3個隊友,又想了想那個摔在地上當場去世的刀盾老哥,嘆了口氣。
都是豬隊友誤我。
看來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了。
仔細觀察了一下幾個巡邏黃巾軍的巡邏路線,王一元選中離自己這邊最近的一個,對着他指了指,又指了指短刀工具人,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作爲一個長柄大刀愛好者,王一元更擅長正面對肛,這種偷偷摸摸的任務實在和自己不搭。
這種任務是專門爲短刀、匕首這類偷襲帶一擊致命概率的玩家而設計的。
短刀玩家,算了後面就叫他短刀,短刀點了點頭,正要出動。
王一元好像有些不放心,想了想,把手指放在嘴脣中間,示意他動靜小一點。
短刀比了個OK。
王一元又想了想,把手指放在另一隻手的手背上模擬雙腳慢慢移動,示意他繞後偷襲。
短刀面露困惑。
王一元雙拳一碰,示意自己會隨時支援。
短刀一臉黑人問號。
這時邊上的伍士榲終於看不下去了,在隊伍頻道里發了一句文字消息。
“帶哥,我們在打遊戲,可以私聊的。”
哦,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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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很成功。
短刀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只見他貓着腰摸到一個巡邏兵後面,一把捂住那黃巾軍的口鼻,一記強人鎖男便將其拖進黑暗,另一隻手短刀一抹,便是一條人命帶走。
很快,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巡邏兵不多時便全部被幹掉了。
和所有潛入任務一樣,被殺死的敵人是不會化光而去的,也沒有任何掉落,一旦屍體被發現,很可能導致任務翻車。
和王一元在長社縱火那次不一樣,屍體身上的鎧甲衣物、頭上的黃巾,都和生根了似的,死活扒不下來,擺明了告訴你,看來喬裝打扮這條路走不通了,好好硬闖。
遊戲嘛,我是策劃我牛逼,我說不行就肯定不行。
剩下的幾個都是固定崗哨,要通過城頭區域並不需要幹掉所有人,事實上由於黃巾崗哨的設置非常不專業,存在極大盲區和死角,只要不發出大動靜被其他人發現,只消殺死沿途兩人,4人便可以安然跳入城內。
只是這兩個崗哨位置有些麻煩。
兩個崗哨在城牆兩對面——天知道這幫黃巾軍不好好盯着城外,設置一個盯着城頭的崗哨有什麼意義,總之兩邊互爲犄角,彼此的情況一目瞭然,任何一方出事一定會被另一方發現進而引來大隊敵人,必須要同時幹掉雙方纔能通過。
暗殺執行者,短刀,雙劍。
這種任務裡,大刀玩家只配喊666,至於屁精嘛,到哪裡都是卑微如塵埃。
兩人順便牆角,偷偷摸到了崗哨守衛的身邊。
王一元在組隊頻道里爲他們倒數,以便一起出手,蹲伏在地上伺機而動。
“三、二......”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只見短刀一側的崗哨,那個守衛的黃巾軍士卻突然底下了頭,腦袋正對着蹲在地上的短刀本人!
要遭!
王一元心中大驚,短刀更是幾乎嚇得暴起發難!
偏生這時,另一邊的雙劍目光緊盯着自己負責的守衛,全然沒有注意到對面的情況!
“咳~呼~~”
呼嚕聲響起,只見那低頭的黃巾士兵背靠城牆,手拄武器,腦袋一點一點的,鼻子裡還冒出一個鼻涕泡。
王一元鬆了口氣。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