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于禁家門前,趙風上前,輕輕叩門。
“二位是?”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青年人,只見此人身長約八尺,神情肅穆,然卻鬚眉甚美,一臉英雄之相。
“常山真定趙風趙子虎,遊學至此,聽聞此間有一英雄,名喚于禁,特此前來拜會。”趙風說道。
“不知子虎兄從哪聽說如此之言,禁只是一介布衣,年不及弱冠,什麼英雄,此類言語,切莫再提。”于禁擺了擺手。
“年紀輕又如何?甘羅十二能拜相!年紀輕又如何不能稱爲英雄?!”趙風道,“素聞文則兄年幼即聰慧,且性情穩重,有古之大將之風!如此,怎不可稱之爲英雄?”
“子虎兄謬讚了!”于禁面色微紅,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哈哈,文則兄,如此怕不是待客之道吧?”趙風故意看了看門裡門外。
“呵呵,倒是禁疏忽了!子虎兄,還有這位仁兄,快快請進,快快請進。”說着,于禁將趙風典韋兩人引進屋內。
“寒舍簡陋,子虎兄不要見怪!”于禁道。
“豈能!吾之家境還不如文則兄呢。”趙風搖了搖頭道。
復又閒聊幾句,趙風突然看到桌面上扣着一本《孫子兵法》,便好奇地問:“文則兄在讀此兵書?”
“是啊,吾不好文,喜學兵法,韜略,幼時便勵志要成爲衛、霍之類的人,驅逐韃虜,衛我大漢河山!”于禁越說越起勁。
“僅僅是保衛大漢河山嗎?”趙風有些失望地看着于禁。
“禁不明子虎兄何意。”于禁被趙風這麼一問問得有些蒙。
“夫英雄者,上報國家,下安黎庶,方今大漢衰頹,天下疲弊,此實乃危急存亡之秋也,汝不思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卻整天抱着兵書,想着驅逐韃虜,保衛大漢!實屬可笑,可笑至極!”趙風道。
“子虎兄怎可如此說?爲人者,當先忠於君,而後爲於民!”于禁臉色大變。
“錯!錯至極也!”趙風搖了搖頭道,“民於君,如水於舟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沒有民之支持,何來君臨天下之一統?”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于禁反覆在嘴中默唸了數次這句話,趙風也沒有打擾于禁,畢竟《荀子》中的這句話確實能夠發人深思,但卻最容易被人所忽視。這是爲何?還不是董仲舒這個坑貨提議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兄大才!弟不及也!”好一陣過後,于禁突然起身向趙風一拜道。
“呵呵,現在明白也不算晚啊!”趙風笑道。
“不知子虎兄此行前來尋禁乃是爲何?”于禁也是聰明人,自然可以看出趙風此來另有目的。
“呵呵,愚觀天下大亂在即,此時漢室已然衰頹,傾覆在即,皇帝昏聵,宦官當道!吾想要起一方之兵,救百姓於水火之中!奈何苦無幫手,今此前來,請文則兄出山助我,我等連手,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不知文則兄可願幫我?”趙風道。
“禁見過主公!”武將最在乎的是什麼?不是領兵數萬,也不是衝鋒陷陣(當然,對於張飛這等莽夫這話不做數),他們最在乎的事得遇明主!有多少良臣名將因明珠暗投最終落得個鬱鬱而終的下場?畢竟世常有千里馬,而伯樂不常有!
“哈哈哈!得文則實是如虎添翼啊!”趙風大笑道。
“主公謬讚了!”于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這樣吧文則,我現在也是在遊學,給你三天時間,收拾家中物品,三天之後,隨我上路!”趙風道。
“些許家資,還要他作甚?吾即刻便可隨主公離開!”于禁道。
“不不不,殊不知,成由勤儉破由奢!該帶走的我們還是要帶走,就像你的書籍。這幾天我們住在悅來客棧,你收拾好了,便來找我們。”趙風道。
“成由勤儉破由奢……好句,好句啊!禁受教了!”于禁拱了拱手說道,“不若主公在寒舍留宿一宿,禁也好聆聽教誨!”
“教誨什麼的談不上,既然這樣,山君,你回客棧告訴他們,我今晚不回去了!”趙風道。
是夜,趙風留宿于禁家中,典韋則回到客棧。
次日清晨,趙風起牀晨練,發現于禁此時也已經起牀。
“不知文則武藝如何?”趙風問道。
“吾習武,只爲強身健體,愚以爲將者,軍之魂也,爲將者當審時度勢,統領全局!只知鬥勇爭勝之將,匹夫耳!”于禁面色有些羞紅地回答道。
“文則此言差矣!”看着于禁的樣子,趙風便知曉了于禁的武藝,也是,歷史上,于禁就不是那種衝鋒陷陣型的武將,“汝言並無錯,但殊不知,將者,亦爲柄之膽也,將勇則兵壯!”
“主公教訓的是!”于禁羞愧地低下了頭。
“文則,習武當持之以恆,更當刻苦鑽研!只要努力,將來定有成就!”趙風道。
“主公說的是,禁習家傳槍法,自今日起,必刻苦練之!”于禁鄭重地道。
“善!此乃良將也!”趙風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