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江陵城中,呂蒙剛剛進城,正在與蒯良說着什麼。
“子柔先生,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子柔先生勿怪!”呂蒙的話說的很是謙虛,完完全全將自己擺在了低位,而降蒯良擡高,但是其目光之中的那一絲狡黠還是被蒯良捕捉到了。
“呵呵,呂將軍客氣了!”蒯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破。
一個人無論說什麼謊言,他的眼睛都是不會騙人的,此刻的呂蒙,眼神之中的那一抹狡黠,完完全全就是在告訴蒯良,這件事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回事!
雖然呂蒙掩飾的很好,這狡黠的目光一閃而逝,但是,蒯良還是捕捉到了!
“咦?不知令弟……?”呂蒙四下張望了一下,發現並沒有蒯越的影子,不由得有些奇怪了,這個蒯越究竟哪裡去了?
“呵呵,愚弟昨日前往宜都了,去那裡佈置一番,以防遼東軍偷襲!”蒯良笑呵呵的說道,其語氣,讓人沒有理由去懷疑。
“原來如此!”見蒯良這樣說,呂蒙點點頭,也沒有追問什麼。
“呂將軍,還請大軍入城,良略備薄酒,爲呂將軍接風。”蒯良說道。
“哈哈,那呂蒙便卻之不恭了!”呂蒙哈哈大笑着說道,“子柔先生就不要稱呼我爲呂將軍了,直接喊我的表字子明吧!”
“好!子明!”蒯良順着呂蒙的話,直接說了出來,“子明你也不要一口一個先生,直接稱呼我表字子柔就行!”
“哈哈,那麼子柔,我們走吧!”呂蒙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直接與蒯良勾肩搭背,朝着城裡走去。
……
且不表蒯良宴請呂蒙,且說蒯越,當日從襄陽城出來之後,並沒有乘船直接返回江陵,畢竟橫渡長江,若是被呂蒙發現了,問起去幹什麼了,也不好解釋不是?
於是,按照兄弟兩人的計劃,蒯越直接去了宜都城,吩咐了一下宜都守將,隨即又到了夷陵城,也將歸順遼東之事告知了守將,這樣佈置妥當之後,蒯越方纔返回江陵。
而蒯越返回江陵城之時,已經是呂蒙入城的五天之後了!
“異度先生,不知先生去了哪裡呢?爲何會今日纔回來?難道異度先生橫渡了長江,去了遼東軍那裡不成?”呂蒙淡淡地問道,但是其語氣之中滿滿的,都是懷疑!
“呵呵,呂將軍說笑了,越只是在宜都、夷陵一帶巡視了一圈,吩咐守將認真守衛,防止遼東軍趁機渡江!”蒯越道。
聽了蒯越的話,呂蒙心中登時一驚,好像真的是這麼回事,若是遼東軍佯攻江陵,而在宜都或者是夷陵渡江的話,那他們豈不是就要功虧一簣了?
“異度先生思量周全,子明佩服!”呂蒙一改剛剛的態度,似乎是在向蒯越承認自己懷疑他的錯誤。
“呵呵,呂將軍嚴重了,我們現在是盟友關係,所以更要互幫互助了!”蒯越微微一笑,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總算是矇混過關了!
不過,呂蒙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蒯越後悔不已!
“那這樣,我看我們的軍隊在江陵還有剩餘,便派到額……宜都和夷陵吧,那樣也好做防守!”呂蒙說道。
聽到這裡,蒯越心中有些悔恨,爲什麼要提醒呂蒙呢?不過要是自己不說,恐怕也是不行的!蒯越只好訕訕一笑:“一切還由呂將軍安排!”
“呵呵,那好,那我便去安排了!”說罷,呂蒙轉身離開,隨即釋然的點了點頭。
蒯越的表現,他沒有挑出來什麼問題,其實他剛剛也是在試探蒯越,若是蒯越表現出什麼慌亂或者是不自然,那這裡面就一定有貓膩,他可不想這便跟人合作,那邊就被人賣了!
“呼!”呂蒙走後,蒯越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走了!剛剛他一直在忍耐着,這樣的感覺還真是難受啊,若不是他忍着這一口氣,蒯越可能真的就要露餡了,但是如今怎麼辦?呂蒙去夷陵和宜都佈防去了,若是趙逸那邊還是選擇從那裡偷渡的話,不是成功不了了嗎?
想到這裡,蒯越連忙加快了腳步,向兄長蒯良的房間走去。
“怎麼樣,那遼東軍怎麼說?”蒯良見到蒯越回來,連忙開口問道。
“哎,遼東軍真的是太可怕了!”蒯越先是嘆了口氣道。
“嗯?爲什麼這麼說?”蒯良不解,難道說蒯越這一次去,看到了遼東軍的什麼秘密武器不成?
“呵呵,兄長,你可知道,這次來攻荊州的是什麼人?或者說,此戰遼東軍的主將是誰?”蒯越苦笑一聲道。
“難道不是趙風?”蒯良反問。
“不是!”
“那是趙雲?”
“也不是!”
“關羽,張飛,黃忠……”蒯良一連點了十餘個遼東武將的名字,甚至於連文士周瑜、郭嘉等人都點了出來,但是,蒯越卻只是連連搖頭。
“你直接說吧,我不猜了!”蒯良無語地看着蒯越,他實在是猜不出來了!
“趙逸!”蒯越微笑着說道。
“趙逸?”蒯良不解,這個趙逸是誰啊?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是趙風之子!”蒯越的一句話徹底震驚了蒯良,“還有着郭奕、賈穆等等,全是遼東的文武之子,是一羣年歲都在二十歲上下的小將!”
良久,蒯良終於從震驚之中清醒了過來,苦笑着說道:“這些小將竟然這麼厲害!”
“是啊,他們都很厲害,而且那個郭奕,更是有着縝密的思維,他佈置了一條計策,佯攻江陵,暗渡夷陵!但是剛剛那呂蒙將我堵在府外,我按照之前我們商量好的說辭說了,但是好像引起了呂蒙的懷疑,他現在要去夷陵還有宜都布兵,我們應該怎麼辦?”蒯越有些愁眉不展。
若是此次計策不成,那豈不是完全要歸咎於他?
“這個……”蒯良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後,蒯良擡起頭來:“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只有在這江陵城中做點文章了,至於夷陵那邊,就看少主的了!”
蒯越默然的點點頭,爲今之計,也只有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