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驕陽依然酷熱。爲了早一點消滅那些在村莊中無惡不作的小鬼子,爲了村民們少一點傷亡,心急火燎的劉濤、老李、姚作滿帶領着同志們,快馬加鞭的出現在了亂石溝西面的小路之上。
“喲西”看到大隊人馬在山溝下遠處出現,躲藏藏在亂石溝左側山樑上的鈴木等人,不由一陣精神抖擻。連忙做好準備,只要劉濤、老李等人出現在射程之內,鈴木等人就會毫不留情的開火。
“八嘎,怎麼纔來了兩個人。”在瞄準鏡中搜尋了半天,見到只有劉濤和老李兩個射殺目標出現,鈴木等人不免有些心有不甘。射殺任務早已分配妥當,既然只有兩個射殺目標出現,除了負責劉濤和老李的那兩名小鬼子之外,鈴木等其他小鬼子只好瞄準儘可能是骨幹的同志。
“同志們加把勁,鄉親們正在受苦呢。”剛剛跑到亂石溝正中央的位置,劉濤突然停了下來。只見他一邊擦着額頭的汗珠,一邊催促同志們再跑的快一些。救人心切同志們自然是更加拼命的往前跑,而劉濤、老李等人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逼近。
“砰砰........”在劉濤叫喊過後,轉身繼續向前奔跑的那一刻,隱藏在亂石溝左側山樑上的鈴木等人終於扣動了扳機。
“啊”奔跑中的老李、姚作滿和兩名機槍手悶哼一聲,一頭向前栽倒在地。而停留了片刻,又突然先前奔跑的劉濤,倒是僥倖躲過了一劫。但在劉濤停留的那個位置,一名剛好跑過的同志,卻被射向劉濤的那顆子彈擊中了胳膊。被擊中胳膊的那名同志同樣摔倒在地,疼痛的叫喊聲隨即響起。
“有埋伏,大家快隱蔽.........”叫喊聲頓時在山谷間迴盪,同志們紛紛尋找隱蔽的位置。幸好亂石溝亂石林立,三五個同志一起擁擠在石頭後面,倒也暫時躲避了鈴木等人的再次襲擊。
“八嘎”看到劉濤僥倖逃脫,負責射殺劉濤的那名小鬼子忍不住叫罵一聲。想要再補上一槍,但那名小鬼子又在混亂的人羣中找不到劉濤的蹤跡。
“老李,姚作滿,你們沒事吧?”隱隱約約聽到老李、姚作滿的悶哼,已經躲藏到石頭後面的劉濤,這時對着前面不遠處的人羣大喊。剛纔停留了片刻,老李、姚作滿與劉濤也不過只有數十步之遙。
“司令員,李副司令和三營長已經不行了。”幾名同志將老李、姚作滿等人拖到亂石後面,見老李、姚作滿等人太陽穴位置中彈,早已是魂飛魄散,那幾名同志帶着哭腔向劉濤迴應道。
“大家先不要輕舉妄動。”叫人給那名受傷的同志包紮過後,突然意識到那些襲擊村民的小鬼子只是誘餌,根據地的首腦纔是小鬼子真正襲擊的目標,此時襲擊的小鬼子肯定是如燕子、左彩雲那樣的用槍高手,劉濤連忙連忙叫喊一聲,然後匍匐向老李、姚作滿等人的位置爬行了過去。
“老李,姚作滿,你們要挺住。”接近老李、姚作滿等人的位置,劉濤心中還抱着一絲幻想,希望多年來的戰友能夠平安無事。當同志們給劉濤讓開位置,發現老李、姚作滿已經魂飛魄散,劉濤不由有些傷心欲絕,眼淚橫流。
“給李副司令報仇,給三營長報仇........”聽到老李、姚作滿等人身亡的消息,隱藏起來的同志們顯得羣情激奮,紛紛衝着劉濤所在的位置叫喊起來。小鬼子三五聲槍響,就要了老李、姚作滿等人的性命,難道我們就這樣隱藏在這裡當縮頭烏龜了麼?難道我們就不去救那些正被小鬼子殘害的村民了麼?
“砰砰........嗒嗒嗒.........”從老李、姚作滿等人中彈的位置,判斷出襲擊的子彈來自山溝左側的山樑,劉濤身邊的一名同志實在是控制不住,起身就對着左側的山樑開火,像是一石激起層層浪,更多的同志也加入到了盲目的射擊當中。
“啊”慘叫聲不斷響起,根本不知道小鬼子所在位置的同志們,頓時又有三五個倒在了血泊之中。
“住手,都給我隱藏起來。”明白這樣只是白白浪費子彈,明白這樣只是白白犧牲,從悲痛中清醒過來的劉濤,連忙阻止了同志們的盲目射擊,認真思考起對策來。
“喲西”山樑上的鈴木等人一陣歡喜。本來小股部隊作戰,一擊之後應當馬上撤離,但看到劉濤等人並沒有組織起有效的進攻,覺得有亂石溝作爲屏障,一時之間自己等人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認爲這正是打擊劉濤等人自信心的時候,是以鈴木並沒有下令撤退。
“二營、三營的同志們聽好了。等我下達命令之後,二營的掩護,只管把子彈打出去。三營的往後撤,退出亂石溝後,從左側斜坡衝上去,把那些***小鬼子給我撕成碎片。”一陣思索過後,實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加上時間不容許多做耽誤,實在是不想讓同志們白白犧牲的劉濤,也只能硬拼一把了。
“明白了沒有?”看看四周早已急紅了眼睛的同志們,劉濤又緊接着叫喊道。
“明白。”同志們怒吼着齊聲回答,似乎大地都爲之顫抖。
“喲西”聽到同志們驚天動地的叫喊,鈴木等人卻越是感覺興奮。雖然感覺劉濤等人將會發起不計傷亡進攻,但鈴木卻認爲,再多逗留片刻,那些抵抗分子也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損失。畢竟鈴木等人身後就是茫茫山林,三五個人想要撤退,還不是輕而易舉的麼?
“行動。”見同志們都做好了準備,看了眼老李、姚作滿等人的屍體,劉濤咆哮着下達了命令。
“砰砰........嗒嗒嗒........”密集的槍聲再次響起,二營的三百多號同志同時站起身來。也不管身邊有戰友倒下,同志們只管向山樑上傾瀉着子彈。
“衝啊。”憤怒的吶喊聲隨即響起,也不管身邊有戰友倒下,劉濤帶領着三營的三百多號同志一起向西面的出口跑去。
“八嘎。”不斷向同志們開槍,鈴木等人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爲同志們這次的射擊,要比先前那一次來的猛烈許多。
與此同時,在亂石溝東面四五里位置,圓滿完成了那十來名炮手初次實彈射擊任務的火藥、花和尚等人,正帶領着一營的同志們歡歡喜喜的準備回到根據地。突然隱隱約約聽到槍聲響起,火藥、花和尚等人一揮手,同志們連忙停下腳步,安安靜靜的凝神細聽起來。
“好像是亂石溝在打槍。”估計了一下槍聲響起的位置,火藥、花和尚等人跟前的黃剛說道。
“不會是我們的同志在亂石溝打伏擊吧。”從槍聲密集的程度來判斷,花和尚一副樂呵呵的表情說道。亂石溝的地形大家再熟悉不過了,要是同志們真的在亂石溝打伏擊,就算野田把整個大隊都帶來,那也只有塞牙縫得份。
“要是有大部隊敵人想要襲擊根據地,要是劉濤、老李他們事先得到了消息,他們應該會派人來通知我們纔對啊?”帶着一絲不安,火藥不以爲然的說道。
“會不會劉濤他們派來的人和我們走岔了?如果真的是劉濤他們在打伏擊,我們這會趕回去,只剩下幾條死魚爛蝦了。”並不贊同火藥的看法,花和尚如何也沒有想到,事實剛好相反,劉濤等人此時反倒在被敵人偷襲。
“二連長,你帶幾名同志去看看。其他人加快步伐,小心前進。”顧不上再瞎猜,爲了避免中了敵人的埋伏,火藥向幾名連長命令道。
“是”二連長迴應一聲,連忙帶上幾名同志向亂石溝方向跑去。
“走”見二連長等人跑步離開,花和尚下達了繼續前進的命令。同志們此時已經將槍支緊握在手,防止有可能突然遭到的襲擊。也不只是擔心自己的同志遭到襲擊,還是想要多消滅一些敵人,同志們不自覺間加快了步伐。
“司令員,參謀長,不好了,是我們的同志遭到了敵人的襲擊。”大約十幾分鍾過後,火藥、花和尚等人帶領着同志們距離亂石溝還有一兩裡地的時候,一名同志氣踹噓噓的獨自跑了回來。
“什麼情況?”火藥、花和尚連忙問道。
“二營的同志在亂石溝向左側的山樑上開火,好想死傷了不少。三營的同志已經撤出了亂石溝,應該是要從西面的斜坡往山樑上進攻。敵人倒是沒有什麼火力,應該人數不多。二連長讓我回來報告,他們已經從我們這邊的斜坡摸上去了。”那名同志如實回答道。
“老花,你帶人從亂石溝的左側圍上去,決不能讓那夥敵人從我們這邊跑了。大牛、小龍、燕子,你們都跟我來。”聽完那名同志的彙報,突然想到被自己消滅的那名小鬼子狙擊手,顧不上多做解釋,火藥帶着大牛、燕子等人,就向左側的山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