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零年十月十日,告別了沙馬伍呷一家,覃天帶着人馬離開保山,這一回因爲有蘇部帶路心裡踏實了很多
滇緬公路所經之地高山峻嶺深谷,林木陰森靜謐,毒蛇猛獸出沒,山嵐瘴氣毒霧漫漫,自然環境是非常的險惡,這也是覃天不捨得帶武瑾來的原因。
在這條異常崎嶇艱險的千里運輸線上處處要小心,時時要提防,鬼子的轟炸機轟炸,山道險情,沼澤泥路,水土不服和瘧疾都是要人命的。
不過有蘇部的領路,這一路上覃天的軍隊是有驚無險就到了畹町鎮外,這裡再過去就是緬甸,覃天想帶着人進鎮,但被蘇部攔住了。
“老大,這個鎮子現在秩序非常的亂,尤其是一羣囂張的滾地龍非常驕橫,他們仗着有錢橫行霸道,因爲很多人有求於他們,所以更助長了他們的歪風邪氣,我看還是別進鎮了,以免橫生枝節。”
覃天在現代聽到的都是滇緬公路正面的描述,還真沒有看過一些負面的,我們中國人的特點就是報喜不報憂,所以很奇怪的問道:“滾地龍是什麼人?”
“滾地龍指的就是往返重慶,昆明和仰光港的貨車司機,這個時期他們的待遇非常高,而且還經常的運私貨掙黑錢,所以他們不管在沿途任何地點都非常吃得開,有的司機甚至在每個地點都養一個老婆,可見他們的放縱。”
蘇部經常的走這邊當然知道這些,也是擔心覃天他們這麼正義,到時候和這些人衝突起來不太好,因爲現在這些司機在國家那裡都很吃香,也是擔心覃天他們吃虧。
“是嗎!?國難當頭,這些都是他們應該責份的,本來是值得尊敬的一個職業,怎麼能讓他們搞的這麼烏煙瘴氣!帶我去看看!”覃天就看不得這樣的敗類,本來是件挺光榮的事情,卻讓他們搞成了這德行。
“哥,我跟着你去好好教訓他們一頓!”大憨晃着膀子說道。
“呵呵,不用,哥帶着譚雪和嫣然去就夠了!”覃天說完讓譚雪和淳于嫣然去換上樸素的便裝。
等她們換好了衣服,覃天看了看點頭笑了笑,雖然是便裝也遮掩不住她們的嬌美,道:“你們兩個一定會引來麻煩,不過這正是我要的,我倒要看看在這麼艱難的時期,還有比惡匪更可惡的人嗎
。”
覃天也換了身便裝,由蘇部帶路,四個人步行就到畹町鎮中,龔子琦不放心讓關卓、那英、富琅和馬志四個騎着馬進去暗中保護覃天四人。
果然如蘇部所說,覃天帶着譚雪和淳于嫣然一進鎮子,就引來了衆多的嬉笑口哨聲,譚雪和嫣然手中的彎刀都用布包裹着,所以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不知道的更像個打狗棍和柺杖之類的東西。
覃天帶着二女沒有去理會這些人,看到一個裝潢還算不錯的旅館就走了進去,這個旅館一層還是個餐廳,正好現在是吃晚飯的點。
覃天見這裡很忙,根本就沒有人來招呼他們,不過當吃飯的人看到譚雪和淳于嫣然後,都來了精神。
覃天環視了一圈這個餐廳內,就看到有不少人的身邊都有女人陪着,而且有的人更是肆無忌憚的讓女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這裡哪還有餐廳的意思,簡直就成了妓院。
不過也並不全是,在一旁的角落中有三桌人,他們都在低頭吃着飯,根本就不關心身邊發生的事情,譚雪和淳于嫣然的到來也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他們是什麼人,看樣子也是司機,難道是從南洋志願回來支持抗戰的愛國僑胞,覃天也就是腦子閃過這麼一個想法。
“喂!兩個小妞,是不是想去重慶啊?哥帶你們去啊!”一個長的很壯實的青年男子首先說道。
“對啊,你們要是去昆明和重慶,哥帶你們去,就你們身邊的小白臉恐怕沒有這個能力的。”
蘇部都習慣了,在旮旯找了一張桌子,自己找了個布把凳子和桌子擦拭乾淨,這才讓覃天他們三個坐下。
“現在想去昆明和重慶是很難的,可能是因爲那邊人太多的原因,很多女人如果說是這些司機的老婆就能很簡單的去,因此,很多的女人不惜出賣自己的肉體稱是這些司機的老婆,只爲了能把自己和家人帶入昆明和重慶。”蘇部解釋道。
譚雪聽了臉更加的森冷,她的手緊緊的攥着苗刀,惡狠狠的掃了依然盯着自己的那些司機們一眼
。
“呀!這個小妞夠味啊!長的也是真他孃的水靈,我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妞呢!”有一個司機越看譚雪越喜歡,於是就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然後一屁股就坐在了譚雪身邊。
這是那種很簡單的長條木凳,因爲譚雪坐的時候是靠中間坐的,這個司機坐下自然就坐在了凳子的邊上。
“哥哥我問你呢,你是不是要去重慶?只要你跟着哥,不僅能帶你到重慶,還能立馬在重慶給你買一套房子,還保證你今後衣食無憂,怎麼樣啊?”這人斜着臉盯着譚雪看,雖然她現在已經渾身殺氣了,但這個人還是不知道死的往前湊合。
還有幾個是看上了始終笑靨如花的淳于嫣然,都站起身來走過來,他們現在應該是色迷心竅,就看不到譚雪和淳于嫣然二人臉上是一絲的懼色沒有,尤其是淳于嫣然笑的是越來越好看了,這能是一般姑娘的變現嗎。
淳于嫣然笑的越來越開心,因爲她知道有人要倒黴了,本來她的笑點就低,所以忍不住一直的嬌笑不已。
這人開的條件的確是豐厚的很,看來他是真看上譚雪了,蘇部不知道譚雪和淳于嫣然的本事,所以想起身教訓這個司機,但被覃天制止了。
譚雪坐的端端正正,連理都沒理這個人,不過她的黛眉微微蹙在一起,臉上已經是極度深寒,估計就算譚雪現在看一眼這個人,都會被她凍死。
“怎麼樣啊,不要再考慮了,現在沒有錢和通行證根本就別想進昆明和重慶,告訴我,妹子你想去什麼地方?”說着這個人的手就要去樓譚雪。
“哐當!吧唧!”
譚雪猛地站起身來,凳子的重心全在司機這裡,結果一個冷不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頓時整個一樓的餐廳是鬨堂大笑。
這個司機沒想到譚雪會整自己,此時的他已經是惱羞成怒,他從地上爬起來掄起手對着扶好凳子又坐下的譚雪就打去。
覃天和淳于嫣然沒有動,因爲他們知道就算這全餐廳的人綁在一起也不是譚雪的對手,蘇部卻不知道,他伸胳膊去攔這個司機的手卻擋空了
。
再看這個司機的身體在空中打了個轉臉朝下“吧唧!”又摔了個狗啃屎,蘇部雖然沒擋住但眼睛卻看的清清楚楚,是譚雪連看都沒看,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子然後順勢將他輪了個一百八十度,這下正好把他大頭朝下摔的是着着實實。
“好手段!”蘇部驚歎一聲。
但這還沒完,譚雪坐着的凳子一翹,然後重重的落下,凳子的一條腿就重重的砸在了這個司機的腿腿子上,疼的他是哎呀又是慘叫一聲。
這時候在場吃飯的人都閉上了嘴,就這姑娘剛纔施展的兩手,誰上都白給,沒想到這是遇到高人了。
本來走向淳于嫣然的幾個人也停下了腳步,他們想轉身回去,但被嫣然招手叫住了,從他們色眯眯的眼神就知道是衝着自己來的。
“幾位大哥,你們都是司機嗎?”淳于嫣然膩死人的笑容又膩死人的甜美聲音問道。
“是,我們都是司機。”一個人完全被淳于嫣然的美貌所傾倒,癡呆呆的回道。
“我想去重慶,請問誰能帶着我?不過提前可說好了,我可是很貴的。”淳于嫣然笑的更甜了,這回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一聽這話,幾個人的眼睛就亮了,其中一個搶着說道:“妹子,做我的車去,只要你跟着我,重慶的房子你順便挑,只要你看上的,哥就給你買!”
“真的嗎?你可真有錢啊,我想和蔣委員長做鄰居,你能辦到嗎?”淳于嫣然極其嫵媚的笑着說道。
覃天看了都有點傻,這丫頭不愧是代號玉藻前,玉藻前在中國叫蘇妲己,果然是很恰當的代號,什麼叫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看看這個丫頭就知道了。幾個人一聽知道這個美女原來是在拿自己這些人尋開心呢,不過剛纔看到譚雪的連頭都不回的就擺平一個大漢,因此幾個人開始沒底,據憤憤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畢竟他們只是司機而已,只不過是有些窮人乍富的意思,這兩年國家有難,國府也是想盡快的把仰光港的物資能運回來,所以高價請來了這些司機。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麼一個怪現象,那就是現在搞得的連將軍都羨慕他們,當時有句話就是形容他們當時的特殊地位,那就是氣煞了教授,恨煞了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