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城,西喜貞看着面前的沙盤,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夜已深,但是西喜貞卻毫無睡意,前線仍然在‘激’戰,而且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西喜貞又怎麼可能睡的着呢!這一戰關係到他的前程,乃至於他的生命。
這時,一名鬼子軍官手裡拿着一份電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低着頭對西喜貞說道:“將軍閣下,鈴木大佐剛剛發來了訣別電報?”
“訣別電報?”西喜貞瞪大了雙眼,咬緊牙關從牙齒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哈依!”那名鬼子軍官肯定的回答道,頭低的更低了,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小鬼子也是十分的難過。
所謂的訣別電報,是告別電報,往往一支部隊發出了訣別電報,那意味着他們已經玩完了。
發這份電報是爲了告訴你,我們已經完蛋了,你們繼續努力吧!我們在地獄等着你們。
當然了,小鬼子在電報裡是不會直接這麼寫的,但是大概的意思是這麼個意思。
西喜貞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渾身也忍不住開始顫抖了起來,若不是雙手扶着沙盤桌的邊緣,恐怕這老鬼子已經無法站立了。
“我早應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過了一會兒,西喜貞才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聲音很小,很無力,彷彿在自言自語,顯然這老鬼子已經徹底絕望了。
崗村寧次派他來冀地區,一共給他從各地調派了大約一個旅團的兵力,可是到了現在,已經損失了七千餘人,這個旅團算是基本損失殆盡了,雖然還剩下一點兵力,但是於大局已經毫無作用。
西喜貞可謂是一敗塗地,甚至不用想,都能猜到,迎接他的將是怎樣悽慘的下場。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西喜貞再看不開,也必須開看了。
“哈哈~!”西喜貞突然發出一陣笑聲,這笑聲帶着一絲瘋狂,更多的卻是深深的無奈。
“將軍閣下,您沒事兒吧?”那名鬼子軍官連忙問道。
“我沒事兒。”西喜貞隨口說了一聲,轉身向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將鈴木君的訣別電報轉發給司令部吧!另外你們立刻整理一下,將此次戰役的詳細情況,寫成一份報告,如實報給司令部吧!”西喜貞隨口吩咐道。
“哈依~!將軍閣下保重。”那名鬼子軍官連忙說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這時西喜貞,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前,伸手拉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坐在了自己的座位,那樣傻愣愣的坐在那裡,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太陽從東方升起,預示着新的一天的開始。
當陽光透過窗戶照進辦公室的時候,西喜貞仍然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成了一件雕塑。
“叮鈴鈴~!”桌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一連響了好幾聲,西喜貞終於有了反應,伸出手接過了電話。
“喂~!是西君嗎?”
電話裡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西喜貞彷彿瞬間復活了一般,‘噌’的一聲站了起來。
恭恭敬敬的說道:“司令官閣下,我是西喜貞,卑職該死!”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實在沒想到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竟然兵敗至此,數千皇軍勇士,竟然敗在了一羣土八路手裡,這簡直是帝國皇軍的恥辱。”崗村寧次冷聲說道。
“哈依!是卑職無能,令皇軍爲此‘蒙’羞,卑職罪該萬死。”西喜貞連忙說道。
崗村寧次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瞭解了,說實話你的指揮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在一開始的時候,有些冒進了。乃至於被劉洪這個可惡的傢伙,掌握了主動。之後的一切,皇軍都處於被動的局面,才最終落得這個結果。”
“哈依!司令官閣下教訓的是。”西喜貞連忙說道。
崗村寧次再次嘆了口氣說道:“但是話又說回來,敗了是敗了,此次皇軍遭遇慘敗,損失如此慘重,我也無法向軍部‘交’代。所以……”
“卑職明白,卑職作爲此次戰役的最高指揮官,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卑職也不想逃避責任,願意以武士的方式,洗刷給帝國皇軍帶來的恥辱。”西喜貞沉聲說道。
“哎~!”崗村寧次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西君不愧是真正的武士。”
西喜貞接着說道:“卑職有一言相告,劉洪此人狡詐多端,且實力發展迅速,儼然已經成爲了帝國的心腹大患,必須儘快將其剷除,否則冀乃至華北地區,將永無寧日。”
“你的話我記下了。”崗村寧次點了點頭說道。
“司令官閣下保重!”西喜貞說完這句話之後,將電話掛斷了。
當天午,西喜貞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刨腹自盡,提前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電話的另一頭,崗村寧次也掛斷了電話。
“八嘎丫路!這個該死的劉洪,實在是大大滴可惡。”崗村寧次越想越憤怒,忍不住罵了一聲。
“哈依!司令官閣下息怒。”安達二十三連忙勸說道。
崗村寧次怒氣衝衝的問道:“之前我已經吩咐過特高課,讓他們派出殺手幹掉劉洪這個‘混’蛋,爲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幹掉他!這羣廢物都在幹什麼?”
安達二十三連忙回答道:“報告司令官閣下,特高課方面已經派出了優秀的特工,企圖刺殺劉洪,但是……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我不想聽這些藉口,我只要一個結果,那是幹掉劉洪,幹掉這個‘混’蛋。”崗村寧次怒氣衝衝的吼道:“立刻命令特高課,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這個‘混’蛋給我幹掉,明白了嗎?”
“哈依!司令官閣下息怒,卑職這去傳達司令官閣下的命令,讓特高課不惜一切代價幹掉劉洪。”安達二十三連忙應道,隨後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