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的有人涌上,有人被捅翻,被殺死,更多的人衝到了近前,撲上,一起滾倒在地上,撕扯,扭打!
倒下的日軍,沒有再站起來的可能,剩餘的日軍也根本不會去管,他們衝殺,搏命,只爲了造成更多的殺傷。(.
.)
在這樣的戰鬥中,這樣的時刻,雙方的心裡都只剩下了一個想法,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幾名狼牙寨的土匪抱着一名鬼子兵在地上翻騰,師爺翹着山羊鬍子拎着根斷成了兩截的槍托追着猛砸,將那名鬼子的腦袋給生生敲爆,這才得意的直起了腰,喘的跟狗一樣。
他老了,本就是老學究身體太單薄,種田犁地等等各種營生都幹不來,這才被孤狼拉着做土匪混口飽飯。
沒想到這世道,土匪都混不到飽飯了。
不過他很幸運,因爲這兩天至少能吃飽,現在,還敲死了一個鬼子,親手。
他很得意,山羊鬍子翹的老高,畢竟度過書,知道土匪絕不會有什麼好名聲,但現在他想告訴所有人,誰他.媽.的說土匪就都是敗類了?土匪也是可以愛國的嘛,可以爲國做貢獻的嘛!
啊啊啊……
然後他便看到幾名狼牙寨的傢伙嚎叫着從他的身旁撲了過去。
他扭頭,便看到了一名日軍軍官正揮舞着軍刀猛扎而下,蘇雅被那軍官死死的踩在腳下,慘叫,掙扎。
吼!
一名土匪肩膀將吉川撞了個趔趄,軍刀擦着蘇雅的身體刺進了地裡!
蘇雅翻身逃開,三四名土匪便爭先恐後的撲向了吉川,像是一羣野狼,他們剛剛曾用這樣的方式幹掉了兩名日軍,他們準備再來一次。
“找死……”
吉川臉色猙獰的低吼着,軍刀旋斬,頃刻間就將兩名撲上來的土匪給劈翻,胳膊一夾,擰斷了那名試圖將他掀翻的土匪的脖子,順勢一捅,將剩下的一名土匪給捅了個透心涼!
“去死吧!”
蘇雅在嘶吼,狠狠的扣動了扳機,吉川毛骨悚然的一凜,卻聽扳機空響,槍卡殼了!
王八盒子,從來都不是一款性能優越操作簡便的槍支,對不熟悉性能的槍手來說就更是噩夢。
“嘿嘿,看來你註定要死在我手上了!”
吉川喋喋獰笑,兩腳踢開了幾名土匪的屍體衝了過來,蘇雅扳機連扣,甚至在地上猛摔,卻只能看到吉川越衝越近,看到那軍刀上緩緩滴落的粘稠血珠。
“到了地獄裡,你還是我的女人,哈哈哈!”
吉川狂笑,雙手死死握住了刀柄,就要一刀劈下。
“蘇雅小姐,老夫來救你……”
在怪叫聲中,師爺以遠超他的年紀的勇猛和凌厲猛衝了過來,高高躍起,從風雪裡猛撲而下,雙手高舉着那半截槍托,如同盤古開天一般,劈頭砸下!
“嘭”的一聲悶響,槍托都已經開裂!
他覺得這一下,怎麼也能讓吉川腦袋開花了,可他發現,吉川只是微微的搖晃了一下,然後轉身,頭上的血如同蚯蚓一般從那張猙獰的連上蜿蜒而下,血水下的眼睛,如同惡魔。
師爺呆了,被嚇的雙腿如同篩糠一般的哆嗦着。
“支那豬,你害怕我嗎?”
吉川喋喋獰笑,操着極其生硬的中問叫道,他喜歡看到支那人被他嚇的瑟瑟發抖的樣子,就像貓在吃掉老鼠前那樣。
“我……我去你媽.的……”
師爺嚇的連聲音都在開始發顫,卻哆嗦着用槍托砸了過去!
吉川揮手一格擋,狠狠的一刀將師爺捅穿在了刀尖上!
師爺只感覺如同心口裡被捅進了一根通紅的鐵條一般,疼的鑽心,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想再罵一句,可一張嘴,口中便涌出了無數的血水!
“支那豬!”
吉川獰笑,軍刀狠狠一絞然後拔出,師爺便像是一塊帶血的破布一般倒下了。
呯!
槍聲響了,吉川的身軀猛的一震,回頭便看到了蘇雅冰冷的眼神,還有那顫抖的槍口,他忽然怪叫一聲,狂吼着揮舞着軍刀衝了過去。
呯呯呯!
槍聲接連炸響,吉川終於一頭撲倒在了地上,抽搐着,再也不動了。
蘇雅站起來,再也沒看對方一眼,因爲她聽到了那廝殺的最深處,似乎有蘇巖的聲音。
“殺呀,殺呀!”
蘇巖在尖叫嘶吼,他渾身浴血,不知道有多少血是自己的,有多少是鬼子的。
他的身邊,還有不少的國.軍游擊隊員,一個個的挺着刺刀成羣結隊的向前捅去,日軍的這波突擊小隊,終於只剩下了三人,現在正互爲犄角,背靠背的想要負隅頑抗。
只是成羣結隊的刺刀捅過來,他們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了,幾聲脆響之後,慘叫着倒下,哆嗦着,顫抖着。
蘇巖走過去,對這幾名顫抖着的日軍冷漠的刺了下去,看着刺刀緩緩的沒進了對方的身體,他的臉上浮現出了殘忍的快意的冷笑。
“這小子狠啊……”
“是啊,比我們這些老兵都狠……”
氣喘吁吁的國.軍或者游擊隊員們心頭嘀咕着,快速的打掃着戰場,這波日軍身上的槍支彈藥,又能讓火力增強上一點了。
沒有人去理會蘇巖,他們都清楚,一個少年,對日軍抱有如此深刻的恨,那他就一定遭遇過什麼難以言說的傷痛,不然絕無法做到對失去反抗之力的日軍還不解恨的像是捅豬肉一樣的對待。
一名游擊隊員歡快的扒拉着一名日軍身上的腰帶,靴子,他絲毫沒發現這具屍體和一般的日軍屍體有什麼不同,他絕不會知道,這具差不多要被他扒光的屍體,居然有着日本的皇家血脈。
朝香宮七,野心勃勃的想要建功立業的日本皇室旁支,就這麼死在了虎殺口上,毫不起眼,甚至沒人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他,如同那些被殺死的無名百姓或者野狗一樣。
蘇巖擡頭,看到了身後的蘇雅,於是咧嘴開始笑,滿臉的血和白牙,看着分外的怪異。
蘇雅便也開始笑,都沒有問對方爲什麼,然後蘇雅過來,查看他身上的傷口,細心的替他包紮。。
他們是各自在這世界上最親的人了,看到對方還活着,那麼就比一切都重要。(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