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雕走到鬼子營門前,被站崗的鬼子攔住。大眼雕跟鬼子嚷,談判的,叫你們當官的來!表子哨兵知道他嚷的是什麼,見這個中國人見面不說躲遠點、也不鞠躬,一副趾高氣揚、絲毫不把他這個大日本皇軍上等兵看在眼裡的神情,鬼子就惱了,掄起槍托就打。大眼雕吃他這套,就在外面和鬼子打起來,他帶來的土匪怎甘袖手旁觀,旋即動手。鬼子哨兵吃虧了,打不過四個土匪,就是想開槍也麻煩了,他們的槍被土匪抓住,接着脖子上一緊,肚子上被膝蓋重重的一頂,另一個鬼子的下巴上則中了一記重拳,瞬間失去意識,兩個鬼子的槍被土匪輕鬆的奪了過去!土匪把槍扔的遠遠的,叉着腰站在被打倒在地的兩個鬼子哨兵跟前。聽到外面動靜不對的鬼子衝到了營門口,看到兩個同伴倒在地上,疼的嗚哇亂叫。鬼子兵暴跳如雷,呼啦一下圍住了四個土匪,刺刀的尖頂到土匪的衣服上。鬼子兵得到命令,沒有命令不得對土匪開槍。要不然,鬼子早一陣亂槍把他們打死了。小澤匆忙忙的走出來,兩個捱打的士兵早就站了起來,也撿回了他們的槍。小澤走到他們面前,一通巴掌,罵他們丟人現眼,讓他們趕緊滾。兩個哨兵灰溜溜的逃了。小澤滿面堆笑的來到大眼雕跟前,親熱的說:“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大眼雕說:“小澤先生,我是奉大當家的之命跟你們最大的官談判的。”小澤伸手說了句,大當家的是識時務的俊傑,老朋友,請------大眼雕帶着三個土匪大踏步的走進了鬼子兵營。大眼雕在裡面真開了眼界,鬼子的機槍小炮排了慢慢的五六排,後面的炮彈箱子更是數不過來。大眼雕心裡罵,這要是把這些傢伙都用在我們山上,非轟平了不可。正想着,他們走到尾崎的帳篷前。小澤停下,說,我去跟司令官請示,幾位稍等。不一會,小澤出來,說,司令官尾崎中佐有請虎頭寨衆位英雄。大眼雕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這一進來,才發覺全身咋這麼不得勁。帳篷裡就他們四個,小澤,鬼子司令官,還有司令官後面站着的一個士兵。帳篷裡可以說是有點空,但是空氣似乎是塊鐵,而這一切的源點都是從那個坐着的司令官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更確切的說是從他的臉上、他的深黑的眼睛裡冒出來的。大眼雕只跟這個司令官望了一眼就瞥向了一邊。小澤忙着介紹,聽到他的介紹那個司令官只是微微的一點頭。接着小澤跟大眼雕說,老朋友,秦大當家的是什麼意思?大眼雕清了清嗓子,定了定神,說,大當家的意思是你們必須撤兵,然後他親自下山來談判!小澤把他的話跟尾崎一轉述,尾崎勃然大怒,皇軍不會撤兵,虎頭寨在天黑之前不投降皇軍就武力進攻,到時候炸平山寨,雞犬不留。大眼雕光聽這鬼子說話的口氣就知道談崩了,
心想完了。小澤心平氣和的跟他一講,大眼雕還不知道,他的臉已經變的煞白。他再說話的時候,才發現舌頭有點發木。他說:“那我還得回山請示大當家的!”尾崎站起來,說了句,隨便!便把大眼雕轟了出來。大眼雕出了帳篷才能舒服的喘口氣,心想,他媽的鬼子一點禮數都不講,連說了送都不講。小澤陪他走到門外,說,如果大當家的誠心歸順,就請在天黑之前下山談判,我保證,皇軍今晚不會進攻,但是如果大當家的不下山,明天早上我們只能以炮聲問候諸位了。而爲了展現日本人的誠心,小澤找來兩把步槍,就是在營門口攔着他們的那兩個哨兵的步槍。大眼雕在老虎廳跟秦大炮彙報完鬼子的最後通牒之後。秦大炮走出老虎聽,望着山下,回過頭看着他經營快三十年的虎頭寨,問身邊的譚喜子,都準備好了嗎?譚喜子說,都好了,現在離天黑還有兩個多小時。秦大炮說,嗯,不晚。一小時後,秦大炮帶着大眼雕,山寨的四樑八柱,下山去跟鬼子談判。大眼雕先行一步下山,通知了一直在營門外等候的小澤。秦大炮下的山下的時候,鬼子還列了個不大不小的兩排禮兵,搞了個歡迎的儀式,氣氛不是很緊張。鬼子司令官尾崎中佐破例的來到帳篷外邊迎接。在帳篷裡擺了兩張桌子,兩方人員坐下,大眼雕捧上一個精緻的木頭盒子,跟小澤說,裡面是鋤奸隊兩個頭目的人頭。小澤點點頭,把盒子放到尾崎面前,打開盒子,露出裡面兩顆人頭,人頭都已經腐爛了,經過土匪的整理,但是依稀辨得模樣,也沒有腐臭的味道。尾崎點點頭,看了一眼小澤,他不願說話,談判的主意是小澤出的,所以主角就讓他演吧。他也知道,土匪投降肯定是要講些條件的,如果條件可以接受他就跟面前那個土匪頭子握握手。如果土匪不識相,那麼他就不客氣了,現場劈了土匪頭子,然後指揮士兵攻打山寨。小澤熱情洋溢的跟秦大炮套近乎。他似乎對秦大炮很瞭解,連秦大炮的本名叫秦士章都知道,秦大炮在哪讀的軍校,曾經在哪個部隊供過職都能一一道來。秦大炮都不得不稱讚他情報工作做的密不透水,說,你讓我想起了很多我都忘記了的事情。講到秦大炮爲什麼會脫離軍界,落神草莽,尾崎都豎起了耳朵在聽。秦大炮講他之所以脫離軍界最主要的原因是受不了同僚的排擠,他說當時他是要被提團長的,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可是突然來了個毛頭小子,不知是從哪個西洋學校畢的業,來到他們部隊,要當團長。論學歷,秦大炮是不如他,但是論資質,那個傢伙只夠個見習軍官的資質,然而有一點秦大炮不如人家,就是人家有在軍界任要職的一大堆舅舅姨夫。秦大炮沒有,所以只能在人家身下任個副團長。秦大炮覺得這是奇恥大辱,一氣之下便離
開了,來到這虎頭寨,一待就是差不多半輩子。小澤聽秦大炮說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依然一臉悲憤,他趁機說道:“秦先生,你們中國的官場自古便是任人唯親,只有我們大日本帝國、帝國皇軍纔是認人唯賢,以你的才幹,是當師長的。只要,大當家的同意,護國救義軍第一師師長就是您了。”聽到封官,秦大炮笑了,他說:“軍隊的番號能不能改一改,叫虎頭軍怎麼樣?”小澤說道:“虎頭軍,威猛,好!”尾崎居然也笑了,他聽到秦大炮說中國官場的腐敗時心情大好。聽到他要求改動軍隊的番號,他也沒在意,這個虎頭軍聽着是很大氣,但是仔細一品味,還是帶有一定的匪氣。他搖搖頭,心想,這個秦大炮還是不願意拋棄他的土匪身份,哼,簡直是不可救藥。他瞧不起秦大炮,可是也不得不放下臉面,跟他握握手,似乎他已經達到了那句中國兵法中的經典名言所說的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境界了!握着秦大炮的手,尾崎居然還開了個玩笑,說:“虎頭軍,秦桑是嫌師長太小,要做軍長。”在坐的一聽都笑了,笑的各有意味。尾崎覺得收復了虎頭寨,避免了兵戈之苦,也減少了皇軍的傷亡,不戰而屈人之兵,他的心情好起來,便打開了話匣子,笑容滿面的說起來。他說的話不好聽,盡是中國人的種種不是,說的時候,他注意看着秦大炮的臉色,發現秦大炮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哪怕是他說道中國只知道內鬥一點不知道團結,就是一盤散沙的時候,秦大炮的臉上依然波瀾不驚。天已經黑了,帳篷裡點上燈,他們接下來要準備一頓晚餐。殘酷的戰鬥似乎已經遠去了。軍營裡的日本士兵都聽到了司令官帳篷裡的杯盤羅列的聲音。對他們來講,沒有戰鬥同樣是令人歡喜的,炊事兵已經給他們做好了飯,而且還是不錯的伙食。試想一樣,端着槍在槍林彈雨中衝鋒與享受可口的飯菜那個更讓人喜歡!雖然他們是士兵,他們是爲戰鬥而生。但是,他們也是人,與可以把人變成屍體的子彈相比,他們還是喜歡大米飯。除了執勤的士兵,剩下的鬼子士兵都卸下沉重的子彈和步槍,手雷,說說笑笑的去了吃飯的帳篷。司令官的帳篷裡燈火通明,日式與中式的美味已經端上了桌子,酒杯也都擺在了在坐的面前。吃完這頓飯,喝完這杯酒,他們就是一家人了,這樣說可能有些勉強,但他們確實是在一個飯鍋裡攪勺子了!小澤的臉上最開心,他的無恥的計劃又可以開始下去了。高興的他好一陣咳嗽,似乎哮喘要犯了。王漢與何抗敵的人頭被放在了兩方人員中間的一張桌子上,秦大炮的意思是,這樣放着說明他們是土匪與皇軍的共同敵人!在場的鬼子一聽都很高興,便同意了,反正兩夥子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屠夫,看着兩個人腦袋照樣吃得下喝得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