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蘇燦文輕聲嘀咕一聲,並沒有再追問什麼,一揮手,示意隊員向前跟上去。
他清楚地知道,對手絕不是什麼野人,朱福生明確地報告,來人攜帶着槍械武器,懂得使用槍械武器的怎麼可能會是野人,只有可能是山裡的獵人。
想到獵人,蘇燦文莫名地就想起了在路上佈置陷阱的小刀,並且很快將兩人聯繫在一起,從他並沒有傷人的主動,看得出是因爲雪狼特戰隊闖入了他的地盤,敲暈隊員只是他的Jǐng告,至少能說明他不是敵人。
想到這,蘇燦文暗自在心裡吁了一口氣,如果有一個這樣的對手,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隨即蘇燦文掏出步話機,命令隊員不要傷及來人的xìng命,對方並非敵人,可能是山間的獵戶。
剛剛收好步話機,蘇燦文就聽到了前方有打鬥的聲音,當下也顧不得多想,從腰間抽出叢林野戰砍刀,一路披荊斬棘快速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奔去。
叢林野戰砍刀是蔣浩然親自設計的,用331基地的jīng鋼鍛造而成,刀身有綠漆塗裝,前寬後窄,刀尖流暢上翹,背厚口薄,重量六百克,握在手裡十分趁手,最主要的是鋒利無比,以特戰隊隊員的腕力,茶杯大的樹木如同砍瓜切菜,應聲而斷。
蘇燦文到達現場的時候,一個隊員正和來人擺開架勢對陣,看隊員鄭重其事地卸下了戰術揹包,顯然在來人手裡沒有佔到便宜。
但二三十號人已經團團將來人圍住了,雪狼特戰隊到底也是也是圍獵高手,幾十人對付一個人,哪裡會給他逃脫的機會。
“住手!”
蘇燦文上前喝止了正要出手的隊員,開始正sè打量眼前人,不由地怔住了,隊員說他是野人也不無道理,至少第一眼看上去的確很像。
來人身高一米七出頭,一雙赤腳,大腿粗壯,下身穿着豹皮短裙,赤膊着上身,腹肌、胸肌、連同肱二頭肌都十分發達,而且上肢明顯比普通人要長,一頭黑髮沒有任何束縛,蓬鬆地垂至肩膀。標準的國字臉,膚sè黝黑,濃眉下雙目如電,帶着種攝人的光芒,嘴角長着一層薄薄的的絨毛,證明他的年齡不大,甚至還只是一個半大的小夥子,但渾身散發着充滿強勁力量的野xìng,與他的年齡格格不入。
小夥子全身除了一條豹皮短裙,再無遮體之物,背上揹着一個箭筒,箭筒裡箭羽林立。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背上居然還揹着一支中**隊的制式步槍——中正式,
小夥子此時已經是高度Jǐng惕,一把長弓在手,拉開如滿月,鐵質的箭鏃在斑駁的陽光下閃動着令人心悸的寒芒,沒有人敢懷疑這不是一把殺人利器。
“朋友,我們沒有惡意,只是路過此地,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就走,你
??”
蘇燦文邊說邊向前走,但話還沒有說完,“嘭”地一聲弓弦響動,隨即一支利箭飛至他的腳前,箭鏃深入堅土,箭身發出“嗡嗡”的顫音。
蘇燦文不敢再往前走,也很快意識到,對方未必能聽懂他說什麼,他慢慢舉起雙手停下來,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又把身上的武器一件件從身上解下來,放在地上。
小夥子的弓上已經再次搭起了一支箭,箭頭依然對準蘇燦文,但眼睛卻滴溜溜地四處轉動,腳下的步子也很有分寸地移動,以保證自己能觀察到四周的情況,雖然幾十人把他團團圍住,但也絲毫不見他有一絲慌**。
蘇燦文將揹包和武器一件件擺放在地上,再次舉起雙手,慢慢在原地轉了一圈,示意自己身上再沒有其他任何武器,然後才試探xìng地往前走了兩步,誰知小夥子並不領情,依然一箭shè在他的腳前方,敵意十分明顯。
但就在小夥子shè出這一箭的同時,一個黑影從叢林裡豹子般撲出,一下就把小夥子撲個正着,直接飛出好幾米遠。
小夥子就地一滾,麻利地站立,一聲怪叫,長臂一伸,一雙拳頭暴風驟雨般地砸向了攻擊他的人,絲毫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撲倒小夥子的人正是鐵二蛋分隊,第一小隊的隊長雷戰。雷戰算是特戰隊爲數不多,靠一身超強的民間武術擠進的特戰隊的隊員。但也由此可見,他的拳腳功夫絕對是有過人之處的。
但讓人奇怪的是,兩人一番拳腳相交你來我往,打了近十分鐘居然不分上下,雷戰走的是剛猛的路子,一拳一腳虎虎生風,小夥子靈活如猴、快若閃電,取的是一個“巧”字。
蘇燦文雖然不懂武術,但也看得出來,小夥子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樣,根本就是中國武術的套路,可不是一般的野路子。在這緬甸叢林,突然出現一個懂中國武術的年輕人,讓蘇燦文頓時對他的身份好奇起來。
兩人又打了幾分鐘,雷戰虛晃一招抽身退出,伸手一指小夥子,厲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會我四川‘申門’的武功,田坤田老前輩是你什麼人?”
面對雷戰的質問,小夥子根本沒有理會,依然呈弓箭步站立,雙手虛拳空握,一上一下自然擺放,臉上滿是興奮的cháo紅,似是剛剛的打鬥還沒有過癮,很是期待雷戰再上來和他打一場。
雷戰頓時哭笑不得,繼續說道:“一樹開五花,五花八葉扶,皎皎峨眉月,光輝滿江湖。”
一聽就知道雷戰說的是江湖切口,但小夥子依然不言不語,只是一張臉開始變得茫然起來。
就在雷戰抓狂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巴當嘰裡呱啦的叫喊聲,隨即就聽到翻譯孫碧仁高呼:“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他就是小刀,他就是小刀!”
很快,巴當就竄了上來,一把就衝到了年輕人的面前,兩人開始了嘰裡呱啦。
趁着這個機會,蘇燦文走到雷戰身邊,道:“你剛纔跟他說的什麼田坤田老前輩、花呀葉的,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