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隊長!”
“蘇隊長!”
隊員們連帶田龍和姚孟林,頓時齊刷刷地高呼起來,雪狼特戰隊的隊員,每一個莫不是從腥風血雨中殺出來的生死戰友,一個個的情誼都不淺,一聽蘇燦文準備放棄他們了,頓時都慌了手腳。
“服從命令,立即向姜石小隊靠攏!”蘇燦文一聲爆喝,擡腿就走。
不是他心如鐵石,其實他心裡也在滴血,特戰隊的每一個隊員都是他的心頭肉,哪裡有不心疼的道理。只是他知道,此時回去只有把更多的隊員搭進去,作爲隊長,他更必須向全體隊員負責,更何況,就算他們回去,那兩個隊員也未必還活着,畢竟他們在衝鋒的路上就失去了聯絡,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犧牲了。
看蘇燦文如此決絕,隊員們有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忍着,回頭默默地望上一眼,無限的眷顧都盡在無言中了。
隊伍繼續在叢林裡前進,一個時辰後,他們與姜石小隊匯合,還好,他們沒有任何損傷,而且也成功伏擊了敵人一把,多少給了隊員們一些安慰。
此時他們已經向東狂奔了近一個時辰,離戰場起碼是十幾裡開外了,蘇燦文命令部隊就地休息。
哨兵放出去後,將士們都背靠着大樹席地而坐,因爲失去了兩個隊友,所以情緒都不高,一個個都一聲不吭地抱着槍打盹。
田龍走到蘇燦文的身邊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根遞給蘇燦文,道:“蘇隊長,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
剛剛兩次突襲異常的成功,田龍再次見證了雪狼特戰隊的戰鬥力,三十多人愣是打出了橫掃千軍的氣勢,讓他是折服得不行,他也從中看出了些蘇燦文的戰術,其目的就是打**的rì軍的陣腳,在一個時辰之內,一處爆炸,兩場主動出擊,而且還是三個方向,rì軍基本得暈菜了,短時間內根本摸不準他們的方向了,所以部隊此時纔可以在大白天明目張膽地休息,這種戰術和膽量讓田龍由衷地佩服,所以語氣裡也多了些請教的意味。
蘇燦文望了田龍一眼,接過香菸,並在田龍點燃的火柴上點燃香菸,茲茲地抽了一口,吐出一口濃煙,不疾不徐地說道:“今天白天rì軍是別想有什麼作爲了,不等西線的rì軍搜索下來,他們根本摸不清我們到底走了哪個方向,我們就安安心心地休息,休息好了,就開始在這一片叢林佈置機關消息,什麼絆發機構、踏發槓桿、竹籤、鐵蒺藜什麼都用上,能佈置多少就佈置多少,等明天鬼子一到,再安排狙擊手一路狙殺他們,讓他們一天時間也推進不了多遠,好好陪他們玩玩。”
田龍皺起眉頭,道:“從剛剛的情形來看,rì軍在三個方向都各有一個大隊的兵力,而我們就這幾十號人,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吧?”
“三個大隊怎麼啦?這片叢林縱橫百里都不止,三個大隊才三千多人,他們要拉網搜索,每個區域的兵力都不會太多,兵力多了老子不跟他們玩,兵力少了老子撲上去就幹掉他們,在叢林裡,老子不怕他人多,拖都要把他們拖垮。”
“但這樣一味退下去也不是辦法呀,再往下我們離江邊也不遠了,沒有多少地方可以給我們退了。”
蘇燦文笑道:“明天rì軍就該是從西線一路碾壓下來了,部隊會拉成一條橫線,但這一條橫線也有蠻長,就好像大象踩螞蟻,總有踩不到的腳縫,一旦我們的地域不夠用了,趁着夜晚,尋找一條縫隙,我們再繼續往裡穿插,讓他狗rì的又重新向西搜索。”
田龍道:“我們爲什麼不乾脆向北跳出他們的包圍圈?”
蘇燦文道:“向北?那就是胡康河谷了,難道我們還從孟關進霍馬林再轉向英多繞過去?幾百裡的路程,繞都能把你繞死,而且,你怎麼就知道rì軍不會在胡康河谷再設一道關卡?所以呀,我們還是等幾天再說,如果總座還不派直升機來救我們,就說明總座也遇到麻煩了,到時候還真只能走這條路回去了。”
特戰隊剛剛撤出的戰場上,rì軍已經再次殺了回來,一地的屍體沒有人收屍,他們卻圍成一個圈,端着槍全神貫注地瞄準着前方。
在rì軍的包圍圈中間,兩個身着特戰隊作戰服的士兵靠着一棵大樹,一個坐着,一個站着,一人手裡拿着一枚手雷,而且手雷的保險銷已經拔去,手一鬆手雷就會爆炸。
他們當然就是雪狼特戰隊剛剛失散的兩名隊員,站着的叫張春生,坐着的叫劉喜田。在他們的腳邊,兩把AK47已經上了刺刀,看得出,除了手上的這兩枚光榮雷,他們已經打光了所有的彈藥,而rì軍就是看中了這點,動了活捉他們的念頭,外圍已經倒下了十幾個島國士兵,帶刺刀的三八大蓋丟了一地。
站着的張春生,左胸口的軍裝上,有一個圓形破洞,鮮血從破洞裡汩汩往外流,已經浸溼了一大塊軍裝,雖然嘴脣發白,但眼神依然犀利,怒視着面前的rì軍。
地上的劉喜田狀況就明顯不好了,左腿僵直着擺放,褲管高高挽起,膝蓋下方綁着一根止血帶,腿肚子上有兩個明顯的細小洞口,鮮血直流,看情形是被毒蛇咬傷的。除了一根止血帶,傷口沒有做任何處理,雖然紅腫並不明顯,但整個人已經呈半昏迷狀態,嘴脣發紺,呼吸急促,眼瞼下垂,昏昏yù睡。
“喜子,別睡着了,鬼子想活捉咱,咱還得拉他們兩個墊底!”
張春生用大腿蹭了身邊劉喜田一下,大聲地喊道。
劉喜田虎軀一顫,手裡差點就鬆開的手雷馬上又握緊了,微微擡起頭茫然四顧,顫巍巍地說道:“春生,天黑了嗎,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
張春生鼻子一酸,眼淚就滑落了下來,他知道,蛇毒已經導致劉喜田看不清東西了,但還是很快哽咽着道:“是呀,喜子,天黑了!但敵人還圍着咱們,你千萬不能睡着了,我們還得幹掉幾個鬼子,爲隊長他們減減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