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龍山的大廳內,一派劍拔弩張的氣氛。
一方是血鵬爲首的血鵬衛隊,而另一方則是人瘸子,雙方隔着黑龍的棺木對峙着,大有一觸即發的意思。
大當家黑龍剛死,現在血鵬和人瘸子又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夾在在兩方中間,豺狼和鳳凰他們現在覺得頭疼的要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血鵬手提雙槍,一對盒子炮直指對面的人瘸子,雙眸中閃爍着洶涌的仇恨火焰,恨不得把人瘸子給燒化了。
人瘸子卻是一副不急不慌的神情,手裡玩弄着一把匕首,這飛刀也是當初他最凌厲的飛刀絕技,向來是出手不虛發。
血鵬身後,站着黑熊,還有一衆血鵬衛隊的成員,人手一把盒子炮,殺氣騰騰的面對着人瘸子。
人瘸子這邊卻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看上去跟對面人多勢衆的血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雙方旁邊的空地上,獨眼鷲和一身黑衣的青鸞站在豺狼和鳳凰背後,一臉緊張的注視着雙方的態勢。
“人瘸子,血債血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血鵬咬着後槽牙,臉上的肌肉因爲憤怒而繃緊着,他手指已經慢慢叩向了扳機。
人瘸子依然是那副不緊不慢的神情,他將匕首放在手掌中,不緊不慢的端詳着,嗤的笑了,“血鵬,或許該叫你吳家的小子,你真以爲已經穩操勝券了嗎?”
血鵬聞言冷笑一聲,“人瘸子,別詐我,我血鵬也是江湖上混了十來年的人了,你這點鬼把戲沒用。”
“是嗎,那好吧,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大失所望,誰叫你不到黃河心不死呢。”人瘸子手指一翻,匕首就不見了,他手指一曲,在身側打了個響指,朝着血鵬這邊突然喝道,“動手。”
血鵬一愣,他不知道人瘸子讓誰動手,因爲自己這邊都是血鵬衛隊的人,根本沒有其他人。
但是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太陽穴上突然被頂上一支槍口,那冰冷的感覺讓他禁不住想要扭頭看去,結果被槍口給制止住了。
與此同時,血鵬衛隊中有一多半的成員突然調轉了槍口,指向了忠於血鵬的那部分人,然後喝道,“別動。”
嘩啦一聲,血鵬衛隊瞬間分成了兩半,然後二者槍口相對,從同伴眨眼間就成了隨時可能交火的對手。
人瘸子一瘸一拐的踱到了血鵬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血鵬,怎麼樣,我早就說了不要太囂張,,不然你會後悔的。”
血鵬冷哼了一聲,然後看着轉到了他面前,依然拿槍指着他額頭的黑熊,喝道,“黑熊,你是人瘸子的手下吧。”
“血鵬大哥,這是黑龍大當家安排的,兄弟也是沒有辦法,你就別怪我了。”黑熊槍口直指血鵬的眉心,似乎有點羞愧,“兄弟對不起你,下輩子有機會再報答吧。”
血鵬這才明白過來,黑龍從開始就在提防着自己,即使自己對他忠心耿耿,出生入死無數次,依然沒有能換得他交心。
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來爲黑龍和藏龍山付出的心血血鵬忽然覺得有點心灰意冷,他暴喝道,“人瘸子,是漢子的就給爺爺來個痛快吧,下輩子爺爺再找你報這深仇血恨。”
人瘸子殺氣外溢的將手裡的匕首架在了血鵬頸動脈上,然後陰陰的一笑,道,“放心,斬草除根是我一貫的習慣,這次我不會再留下遺害了。”
血鵬把眼睛閉上了,他明白到了現在自己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了,反抗也沒有意義。
形勢的急轉直下大出了豺狼和鳳凰的所料,他們沒想到大哥黑龍還有這麼一手,竟然讓人瘸子在瞬間就反敗爲勝了,看人瘸子有殺血鵬的意思,急忙喊道,“人叔,別殺鵬叔,都是藏龍山自己人,咱們不能自相殘殺啊。”
“什麼自己人,這小子留着也是是對我最大的威脅,不能留他。”人瘸子鼻子裡哼了一下,大有不買賬的意思。
就在這時候,突然從寨門的位置響起了一聲淒厲的槍響,在寂靜的夜裡聽上去格外清晰。
大廳內的衆人都愣住了,誰也沒知道發生什麼了。
豺狼朝大廳門口喊道,“寨門發生什麼事情了?”
但是大廳外沒有人迴應,就彷彿沒人似得。
豺狼心中一沉,突然閃過了不好的預兆,朝身邊的閻羅衛隊喊道,“你們出去看看。”
四五個閻羅衛隊的成員應了一聲,然後就朝大廳門口衝去。
剛推開大廳的木門,對面寨牆上突然機槍響了起來,子彈彷彿鞭子一般掃來,將那幾個還沒弄清楚情況的小嘍囉全都放倒了,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
“是鬼子的歪把子機槍!”
豺狼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他聽出了剛纔射擊的機槍是什麼型號,頓時吃了一驚,“藏龍山雖然有幾挺歪把子機槍,但都佈置在了幾道哨卡上,寨牆上安排的是兩挺捷克式機槍啊。”
“不好!”
心中電轉,豺狼想到了一種可能,他顧不得別的,撲向了鳳凰,將她撲倒在地,與此同時朝着剩下的人吼道,“隱蔽,是鬼子打上來了。”
幾乎在他聲音響起的同時,外面寨牆上的歪把子機槍一起響了起來,聽聲音足有二三十挺,子彈拖曳着耀眼的弧光呼嘯而來,射向了大廳。
子彈瞬間就撕裂窗戶上的窗紙,打進了大廳,那銀色的彈丸在大廳內咻咻亂響,打的木屑亂飛,各種東西紛紛破碎。
豺狼的這一嗓子,挽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很多人因爲提前有了心理準備,而及時的躲過了鬼子機槍的掃射,翻滾到了牆根下或者桌子、柱子後面。
但即使如此,還有十幾個人被機槍擊中,倒在了地上,就連藏龍山八大金剛之一的彩雀也右腿受傷,倒在一根柱子旁低低**着。
鳳凰掙脫開豺狼的胳膊,然後拔出了自己的盒子炮,然後側身倚靠在一根柱子後面,朝距離彩雀最近的獨眼鷲喊道,“獨眼鷲,把彩雀拖到掩蔽物後面。”
獨眼鷲聽到了鳳凰的呼喊,卻沒有任何舉動,而是拎着槍看着鳳凰和豺狼發笑。
豺狼沒好氣的吼了句,“獨眼鷲,聽三當家的,快救彩雀。”
“是,二當家。”嘿嘿一笑,獨眼鷲應了聲,但是卻倏地舉起了手中的盒子炮,直指倒在不遠處的彩雀。
“砰”一聲槍響,彩雀的頭向後猛地一仰,然後向後倒去,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彈孔,高仰起的頭臨死前雙眼都不甘地大睜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