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鍾毅,等着吃麪的功夫,一直透過門板縫打量着西廂房。
也是巧了,伙房的西邊門板牆斜對着師部的西廂房,所以透過伙房西邊門板縫,可以很清楚看到西廂。
鍾毅看到,李副官進去之後,西廂房門就被關上了。
足足過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李副官才終於打開房門走出來,李副官出來之後,很快就到前頭忙去了。
又過片刻,之前那個風姿綽約的少婦也從西廂房裡走了出來。
看清楚少婦的臉色之後,鍾毅不由得一愣,不是吧?但只見,少婦的兩腮緋紅,一對桃花美目裡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看這樣子,分明是剛剛跟男人云雨歡好過!
鍾毅嘴角不由微微一勾,把握又大了幾分!
這個時候,伙房裡的伙伕終於煮好了麪條,鍾毅幾個吃完麪條便被趕出了師部。
出了師部之後,鍾毅也不走遠,而是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蹲着,等待李副官下班,直覺告訴鍾毅,今天晚上李副官還要去跟那少婦幽會。
下午五點多鐘,一輛福特牌轎車駛入師部,沒過多久又開出。
在轎車從近前駛過之時,鍾毅清楚的看到,白天時看到的那個少婦就坐在後座,旁邊還坐着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
在來鄞江之前,鍾毅就看過陳金木的照片,所以一眼就看認出,坐在少婦旁邊的那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就是陳金木。
如果這個時候突然出手,幹掉陳金木不難。
既便福特轎車的副駕駛、以及車門兩側都站了人,後面還跟了一輛卡車,卡車裡還坐了至少一個班的警衛,但如果鍾毅在這時候出手,還是有十足把握幹掉陳金木。
不過,鍾毅並沒有出手,因爲還沒到時候,而且他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
又等了兩小時,等到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李副官終於從師部走了出來,到外面街上攔了一輛黃包車,然後往北奔中山公園方向而去。
鍾毅示意楊大眼和另外幾個隊員留在原地,他自己則帶着二狗子跟上去。
鍾毅帶着二狗子,一路跟蹤李副官乘坐的黃包車,從公園路到中山公園,然後拐進了一條名叫白衣巷的小巷。
黃包車最終停在一棟公寓樓前。
李副官下車之後付了一個角洋,黃包車伕千恩萬謝的去了。
鍾毅閃到一根電線杆後,再探頭往前看去,只見李副官輕輕敲了兩下門,公寓的大門就悄然打開,一個風姿綽約的少婦露出半邊嬌軀,可不就是白天時在鄞江警備師師部看到過的那個少婦?
……
李副官一閃身進了公寓,大門從裡邊關上。
緊接着,一雙玉臂便從身後環住他的熊腰。
這一回,李副官的膽子就比白天時大多了,一轉身就攬住少婦臀部將她抱起,少婦便順勢叉開雙腿,騎李副官腰上。
“老東西不會起疑心吧?”李副官一邊抱着少婦往裡走,一邊問道。
“你就放心吧。”少婦道,“老東西跟姓曹的,還有他的那三個乾兒子約好了,今天晚上要在老鄞江打一通宵的麻將。”
李副官還不放心,又道:“你是怎麼出來的?”
“放心吧,我跟家裡說好了。”少婦說道,“今晚回孃家住。”
“這就好。”李副官聞言鬆了口氣,又道,“你不知道,老東西疑心病重得很,要讓他知道你無故外出,我又正好今天晚上請假,他非起疑心不可。”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摟抱着上了樓,又膩歪着進了臥室。
這對姦夫**一直膩歪到半夜時分,才摟抱着沉沉睡去。
熟睡中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李副官忽然感到臉上有些涼,好像有一截冰涼的物事頂在他的臉頰上,下意識的伸手一推,呈管狀!
下一霎那,李副官便從睡夢中生生驚醒!
不愧是從中央軍校畢業的學員,警惕性還是非常之高的。
驚起之後,李副官才意外發現,房間裡的燈居然是亮的,把他還有五姨太的醜態照的是纖毫畢現,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在牀前還坐了一個人!
坐在李副官牀前的,當然就是鍾毅,不過鍾毅換了衣裳,還洗了臉,所以李副官根本沒認出他來。
發現來了不速之客,李副官一聲都不吭,伸手就往枕頭底下摸過去。
但是伸手一摸之下,李副官的整個身體便立刻僵在那裡,槍不見了!
“李副官在找槍嗎?”鍾毅這才手一翻,亮出一把嶄新的勃朗寧手槍。
李副官一眼就認出,不速之客手中拿的這把勃郎寧手槍,是他的佩槍,昨晚入睡前壓在枕頭下的。
這時,五姨太終於也醒了。
發現牀頭坐了一個陌生人,五姨太便立刻尖叫一聲,拉過棉被罩身上。
鍾毅卻是眼睛都沒斜一下,盯着李副官笑吟吟的道:“李副官膽子不小嘛,陳金木的女人都敢碰?”
李副官聞言心頭微微一動。
對方竟直呼陳金木的名字,或許局面還沒那麼糟糕!
當下李副官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
鍾毅沒有回答李副官,反而笑着說道:“李副官,如果我這時候招呼一聲,把海曙分局的巡警招來,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
李副官聞言,一張俊臉立刻變得煞白煞白。
反而是一邊的五姨太說道:“結果就是,你會死!”
“哦,是嗎?”鍾毅笑道,“我又沒碰你,爲什麼也會死?”
“你是沒碰我,但是你撞破了我跟子任的姦情。”五姨太冷然道,“你覺得,陳金木還會讓你活着,到處宣揚他被自己副官戴了綠帽的醜事?”
鍾毅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這女人腦子很清楚嘛。
李副官也說道:“所以,你不會去向陳金木告密的,對嗎?”
“我當然不會去告密,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我們其實有着相同的目標!”鍾毅懶得跟李副官玩那些虛的,直接就切入到了主題,又道,“你想要陳金木死,我也想要他死,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