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和黑七一離開,江南便開始設法自救。
不管剛纔那傢伙是不是真的鬼子,也不管對方有什麼意圖,江南都決定自救,命運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才行。
江南的雙手、雙腳雖然都被反綁在太師椅的靠背及椅腳上,卻並未被固定死,仍能夠小幅度的上下移動,所以她用腳尖踮地,連人帶椅一點點往前挪,最終挪到了桌邊,再轉向背對着桌子,試圖用八仙桌桌腳的銳邊來磨斷捆住她雙手的繩子。
剛纔黑七走進來向徐銳報告,說有一支不明武裝正在靠近,江南其實知道的,這支武裝是三戰區派來的,護送一名軍官前來與她們會合,然後一起前往江北找暫編七十九師,剛纔李紅松已經向她通報了這一情況。
江南原以爲,三戰區派過來的這支小部隊雖然只有六七人,但是身手應該都不錯,怎麼也能跟那可惡的傢伙糾纏一陣子,趁着這個間隙,就足夠夠她磨斷繩子,恢復自由了,然後再想辦法給那傢伙一點厲害嚐嚐。
回想起剛纔被那個傢伙輕薄,江南就恨得牙癢癢,想咬人。
可江南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傢伙出去甚至還不到五分鐘就又回來了。
跟那傢伙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國*軍少校,不過卻是被人捆着推進來的。
緊隨國*軍少校身後走進來的,還有將近半個班的國*軍,不過這些國*軍都和那個少校一樣,無一例外都成了別人的俘虜,看到這一幕,江南也不免有些咋舌,這麼幾分鐘,將近半個班的國*軍就都成了人家俘虜?
是這傢伙太厲害了,還是這些國*軍太弱了?
江南的思維有些短路,雙手便忘了要停下來。
看到江南背靠着八仙桌,雙手正在小幅度上下急的移動,徐銳不禁樂了。
“美女,別急呀,別急,小生這就給你鬆綁,這就鬆綁哦。”徐銳笑着走上前來,還真就給江南解開了捆綁。
都到了這個時候,江南也終於可以確定,對方絕不是鬼子。
要不然,對方絕對不可能對她這麼客氣,更不可能把她放了。
但既便如此,江南也仍是心中恨意難消,剛纔這個傢伙假冒鬼子戲弄她也就罷了,居然還對她動手動腳,說些難聽至極的污言穢語,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一恢復自由,江南便猛然曲起長腿,側身往徐銳腳面上跺了下去。
這一腳要跺實了,絕對能讓這混蛋疼個半死,江南的嘴角忍不住都快要露出笑意,然而下一刻,江南俏臉上的笑意便立刻又凝固了,這勢在必得的一腳竟然重重跺在了青磚鋪就的地面上,那混蛋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一腳。
這一下把腳跺的,江南直感到腳跟生疼,整條右腿都麻了。
躲過就躲過了吧,那混蛋竟然還敢衝她擠眉弄眼,奚落她。
江南越恨得咬牙切齒,一條彈力驚人的大長腿再次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反轉鉤起,不過這次江南沒有踢那混蛋褲襠,這樣的招數畢竟太陰損,只能用來對付敵人,所以這次,江南的大長腿直接踢向那混蛋的胸口。
江南了狠,定要將對方踢個四腳朝天。
江南這小妞的身體柔韌性還真不是吹的。
換成常人,怕很難躲過江南這難度高、隱蔽性也是極高的這一腳踢。
可惜的是,徐銳卻不是常人,而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兵王,最強兵王!
徐銳只是身體稍稍往後一讓,江南這記勢如雷霆的反踢立刻就落了空,這還不算,徐銳接着伸手一撈,便輕鬆攥住了江南的腳脖子,右腳脖子被徐銳攥住,江南就只能保持金雞獨立的姿勢站着,關鍵還背對徐銳。
剛纔拿腳踹人時,江南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現在腳被拿住,江南的一張俏臉便立刻紅透,這姿勢太羞人了,她的整個背臀都暴露了。
“你撒手啊。”江南又羞又急,同時使勁掙扎,卻哪裡掙得脫?
“我不撒手。”徐銳涎臉笑道,“我一撒手,你又踹我怎麼辦?”
“你撒手啊。”江南繼續使勁掙扎,聲音裡已經帶着幾分哭腔了。
“好我撒手,可你不準再踹我啊。”徐銳說完,還真就鬆開了手。
剛恢復自由,江南便又返身一記直拳往徐銳面門砸過來,她恨極了徐銳臉上那賊兮兮的笑,誓要把這混蛋的臉打花,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江南的想法是挺好的,可現實卻是極端殘酷的。
江南出手快,又哪裡快得過徐銳?徐銳一閃身再一伸手,便再一次攥住了江南的一隻粉拳,江南猶不肯罷休,左拳繼續出擊,卻再次落入徐銳魔爪,徐銳再輕輕一力,江南便不由自主的背轉過身體,貼住徐銳胸腹。
徐銳再抓着江南雙手,從她頭頂撳下去,交叉疊於小腹之上。
好嘛,這事整的,倒成了小情侶在親熱,那姿勢才真叫**。
被俘的國*軍少校和六七個國*軍大眼瞪小眼,這唱的哪出啊?
黑七、李海進門,看到這一出也是瞠目結舌,營座也太猛了。
徐銳卻渾然不顧衆目睽睽之下,側頭探過去,幾乎是咬着江南的耳垂說道:“美女,我剛纔說啥來着?這可都是你逼我的。”
江南整個人都被徐銳摟緊,根本就動彈不得,只能羞紅臉說:“你鬆手。”
“不鬆手。”徐銳腦袋再往前伸過去,以便近距離欣賞江南嬌羞的美態,笑道,“再鬆手再讓你打我呢?我纔沒那麼傻。”
“這次不打你了。”江南低低的說道。
“你保證?”徐銳涎着臉,笑嘻嘻問道。
“我保證。”江南美目緊閉,****卻急劇起伏,顯示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能平靜麼?江南長這麼大,除了兒時跟她父親,還從未跟別的男子如此親密過,她的便宜都讓這混蛋佔盡了。
“言而無信是小狗。”徐銳咧嘴一笑,真鬆了手。
江南立刻前走幾步,然後才轉身恨恨的瞪着徐銳。
不過這次,江南卻終於沒有再動手了,也沒動腿,她也是想明白了,眼前這混蛋的身手極好,再動手,只能白白被他把便宜佔盡。
所以說呀,再不甘也只能先忍了,報仇以後再說。
見江南不再打鬧了,徐銳纔好整以遐的扯了扯身上的鬼子軍裝,說:“自我介紹下,鄙人乃暫編七十九師獨立營中校營長,徐銳。”說完了,徐銳的目光又從江南還有那個國*軍少校的臉上掃過,又說道,“兩位是不是也自我介紹下?”
江南將已知的信息跟徐銳的言行對照,便知道他所言多半不假。
當下江南紅着臉說:“復興社上海站特別聯絡員,江南,奉上峰命令前來協助暫編七十九師與三戰區長官部建立聯絡,今後還要請徐營長多多關照。”
“好說。”徐銳衝江南眨了眨眼,把江南給恨得牙直癢癢。
徐銳又把目光轉向那個國*軍少校,語氣就冷淡多了:“閣下又是什麼身份?”
那國*軍少校卻低頭掃了眼身上的繩索,冷冷的說道:“這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抱歉。”徐銳卻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又接着說道,“沒弄清楚你們身份之前,恐怕暫時還不能夠給你們鬆綁。”
“就是。”李海立刻幫腔說,“穿身軍裝就是國*軍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奸細?”
李海剛纔捱了崔九一頓毒打,雖說現在已經打回來了,可心裡的氣還沒有消盡呢。
“我還說你們纔是奸細呢。”國*軍少校虎着臉說道,“我怎麼從未聽說,暫編七十九師的編制中有獨立營的存在?”
“你特媽的怎麼跟我們營座說話呢?”李海立刻火了。
“你又特媽算哪顆蔥?”國*軍少校卻也是個暴脾氣,冷冷的盯着李海說道,“這裡有你個小兵卒子說話的地兒嗎?”
“喲嘿。”李海一下就怒了。
眼看雙方就要起衝突,江南趕緊出面轉圜,對徐銳道:“徐營長,這位是第三戰區派過來的聯絡官,楊八難,楊參謀。”
徐銳冷漠的問道:“可有什麼憑證?”
楊八難沒好氣道:“我還想問你們有何憑證?你們怎麼證明是暫編七十九師的?”
“憑證?你想要什麼憑證?”徐銳冷笑道,“在無錫,被我們擊斃的上千個鬼子就是憑證,就在這,被我們擊斃的鬼子親王就是憑證!”
“就是。”李海也哼聲說道,“當兵這些年,還從來就沒人敢在我們暫編七十九師面前耍橫,你小子又算老幾?”
少校參謀楊八難的態度終於軟化下來。
其實他早就信了,眼前這幾個人雖然穿着鬼子的軍裝,可他們卻是國*軍無疑,否則剛纔就絕不可能對他們幾個手下留情,還有,從他們的身手,再加上又在這一帶活動,定然就是暫編七十九師的殘部無疑。
楊八難只是氣不過剛纔的遭遇,心下不忿才藉機難。
不過現在楊八難差不多消氣了,也就不想再糾纏這事。
當下楊八難對徐銳說道:“在我軍裝的夾層裡,有蔣委員長親筆籤的嘉獎令,還有長官部關於暫編七十九師的整編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