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隔炮兵陣地不到一百米，看到看到炮手被炸飛，一門門迫擊炮被炸成廢鐵，很快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臉色很快沉了下來，看着硝煙瀰漫，火光飛濺的炮兵陣地，很着急命令。
“部隊停止進攻，全軍往後退五百米，離開這裡！”
守旁邊的警衛還沒來得及去下命令，就看到一個少尉跌跌撞撞衝過來：“長官，卑職第二中隊第一小隊小隊長，我們進攻高地時身後突然冒出一支八路軍，還裝備了重機槍，對着我們後背就是一頓火力猛揍，部隊傷亡慘重，正在向這邊轉移，請長官馬上派兵接應。”
順着少尉手指方向看過去，幾百米外高地上確實有機槍再往山腳下射擊。
粗大的火舌遠遠看起來特別耀眼，雖然隔了幾百米，參謀長仍看得一清二楚。
這幾挺重機槍一開始射擊參謀長就發現了，但並沒把它們當成威脅，而是看成掩護第二種對的重機槍小隊。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搞錯了，這些重機槍是八路軍裝備的。
再看山腳下，部下的身影若隱若現，喪家之犬一樣，飛快朝自己跑過來。
更遠一點的山坡上，一百多個士兵端着步槍，抱着輕機槍，狼羣一樣追殺山腳下的皇軍……
參謀長反應很快，震驚歸震驚，腦子裡的思緒並沒受到影響，當即命令：“馬上聯繫炮兵中隊，轉移陣地後先給我敲掉山頂上的重機槍，掩護第二中隊退回來，然後再反擊八路軍炮兵陣地。”
一個傳令兵馬上領命，轉身就朝正在轉移的炮兵陣地飛奔過去。
“長官，第四中隊遭到八路軍前後夾擊，有一支八路軍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的高地上，突然發動攻擊，和死守山頭的八路軍前後夾擊，部隊傷亡慘重，正在向這邊轉移。”
“還有八路軍？”
參謀長心裡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想破腦袋都搞不明白這些八路軍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站在旁邊的大隊長看出一些端倪，趕緊提醒：“長官，這是個陷阱。”
“八路軍總兵力遠比我們判斷的三百人要多。”
“他們故意向我們示弱，把我們引到這裡，然後聚而殲之！”
參謀長也看出來了，馬上命令：“全軍忙後撤退，什麼時候擺脫八路軍追擊部隊什麼時候停下來。”
“二四兩個中隊怎麼辦？”大隊長問。
“原地建立防線，阻擊八路軍進攻部隊，然後交替掩護撤離戰場，掩護主力部隊撤退。”
看大隊長一臉心痛，非常捨不得，參謀長繼續說：“執行命令，我們必須壯士斷腕現在撤退，這樣還能保住一些部隊。要是等二四兩個中隊撤到這裡再撤退，我們所有人都要交待這裡。”
“是，長官！”大隊長咬着牙齒回答，然後就開始招呼身邊的部隊撤退。
參謀長被一個小隊保護着，混在隊伍中間一起撤退。
剛掉頭跑了不到五十米，重機槍中隊剛剛上不去的小高地突然冒出近十條火舌，有長有短，一字排開。
然後參謀長才聽到密集的機槍掃射聲。
子彈嗖嗖飛過來，互相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火力網，瞬間就把大家籠罩。
撤退部隊最外圍的士兵首當其衝，一片片被子彈擊中，慘叫着倒在地上。
“長官，前面高地上有八路軍擋路，我們衝不過去。”大隊長很着急報告。
參謀長帶着怒火罵：“八格牙路，我們都壯士斷腕了，竟然還被八路軍堵在這裡。”
“你說得對，他們這是想把我們全殲在這裡。”
“馬上組織部隊硬衝過去，我們身後的八路軍更多，只有往前衝纔有希望。”
如果是幾年前，日軍一旦發動決死突擊，兩倍的八路軍都不一定能擋住。
現在不同了。
經過幾年發展，八路軍戰鬥力和裝備水平都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日軍決死突擊再怎麼厲害也是血肉之軀向前突擊。
只要阻擊火力足夠猛，再多鬼子都能殺得一乾二淨。
第一輪突擊一百多個鬼子全部倒在突擊路上，沒一個衝破攔截。
“長官，第四中隊全軍覆滅，進攻他們的八路軍殺過來了！”一個少尉從身後跑過來報告。
“沒時間了！”參謀長咬着牙繼續命令：“把剩下的部隊全部集結起來，不惜一切代價向前突擊，能殺出去幾個人是幾個人。”
“炮兵全力開炮掩護，把帶來的炮彈打光，然後跟着主力一起突圍撤退。迫擊炮能帶走就帶走，帶不走直接放棄。”
一營指揮部，黃勝盯着戰場，眉頭突然一挑命令：“鬼子要拼命。”
“我們也把家底全部拿出來，炮連所有火炮全部射擊，專門打日僞軍突圍部隊。”
“輜重連，偵查排，工兵排，騎兵排，全部上去，增援游擊隊和警衛排，務必擋住日僞軍突圍部隊。”
“教導員，馬上給其他部隊發總攻信號，圍殲戰場剩下的日僞軍……”
保定城北兩公里的石林炮樓是日僞軍死守炮樓的第一道防線。
晚上十點鐘，除了幾個哨兵仍然站在炮樓頂警戒，其他日僞軍全部縮在炮樓一二層睡覺。
守備團七營負責從北面進攻保定，這個炮樓就成了何軍第一個要拿下的目標。
他決定速戰速決拿下炮樓，然後一路穿插到北門，把日軍佈置在城外的部隊堵住，不讓他們進城。
“營長，兩門山炮已經瞄準目標，隨時可以開炮。”炮連連長摸到何軍身邊報告。
“現在就開炮，給我把日僞軍全部埋在炮樓裡。”何軍盯着近十米高的炮樓命令。
“轟轟……”
兩門山炮同時開炮，一秒後，炮樓外牆同時爆出兩團火光。
炮樓沒被當場炸塌，但卻被炸出兩個直徑超過一米的大缺口，搖搖欲墜。
十秒後，第二輪炮彈飛向炮樓。
這一次它沒有擺脫被炸塌的命運，何軍馬上命令：“炮樓裡跑出來十多個日僞軍，司號員吹衝鋒號，一連突擊，吃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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