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而睡,不是就只是淡淡的像個死人一樣穿着衣服睡覺罷了,你要將自己的感覺張開,你要能夠感知到空氣中的波動,因爲,這有可能就是子彈射過來滑動了空氣,有時候,經驗能夠救你一條命!千萬,不要不相信直覺”——《我記憶中的戰爭》
當高凱講自己在採購時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唐城,葛勇這暴脾氣就有些忍不住了,囔囔着要把這個的頭砍下來當球踢,要把那個的胳膊擰下來當燒火棍!一臉的殺氣騰騰啊。
唐城在旁邊也看的好笑“敏載你這樣子,就是個生生的活張飛啊,出去就能把人嚇死”又對着滿臉不舒服的高凱說道“算了,這件事情肯定是後面有人在搗鬼,可師座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讓我們也不要去和他們計較什麼,算了,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
“那下次別人欺負到我們頭上怎麼辦?”
唐城正彎着腰扶着椅子,一聽這話,很是堅決的說道“你還是第一次和我混嗎?打他孃的呀,我唐城的兵誰他孃的敢動,反了他了”用力的將椅子提了起來,又像是發脾氣的重重的頓在地上“這還用我教嗎?”
高凱聽到這話,只顧着一個勁的傻笑。
唐城沒好氣的說道“最近小鬼子的動作有些猖狂,不知道就什麼時候把我們獨立營拉上去了,我可不想就這麼點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少校連長呢”
葛勇在旁邊也是憋得慌,想笑卻又不敢笑“營座,這件事你可不能怪別人,可都是你自己說的啊,獨立營不要孬種,不要渾水摸魚你,你看,就走了那麼多了,能湊夠一個連已經不錯了”
“那些人留着幹什麼,上戰場了還不是送死!哦,我就帶着這些炮彈一想,軟兒朝天一慫,裝死的草包上去啊!那我還不如自殺了,你將我的人頭送給鬼子呢”
“可……我們這也沒多少錢了啊!”高凱在旁邊哭窮了,拍了拍手做了個攤手的動作。
“什麼!”唐城的屁股像是安裝了彈簧,一下就跳了起來“你這敗家爺們,我給你的幾千兩呢,你就這樣花完了?”
“營座,這可不能怪我,你說的每個走的人給十塊大洋,留下來的又給漲糧餉,又要賣全營的菜,不容易啊”委屈的高凱都快要把口袋給翻個底朝天,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頹然的嘆了口氣,唐城終於感覺到地主手裡沒餘糧了。可好像是上天終究是賜福忠心的人,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陳泉敲門走了進來。
“營座!外面有個叫陶子恩的人找你”
“耶!說窮就來金主了,地主來了,哪有不搶劫他的道理啊”葛勇有些口不擇言的說道,高凱見到自己的兄弟那麼沒出息,偷偷的在旁邊翻着白眼。
唐城心中也是很興奮,在陳泉有些目瞪口呆中一大步就跨到了門口。
在門外看到了營地外,一羣黑衣勁裝的男子前站着一個小孩,依舊是那副有些好奇的樣子,不斷的在原地跳着,看到唐城了,眼睛一亮,揮着手叫道“子安!”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他,唐城也是感覺到心安,難道自己真的已經變成了那麼現實的人嗎?看到有錢人就感覺有安全感?
搖了搖頭,將這有些雜念甩開“你怎麼來了!”
陶子恩挑了挑眉毛“自從上次離開,我總感覺放心不下你們,可家裡的人都不讓我離開,來這裡,可是因爲這有我陶家的產業”眼神示意了背後的黑衣人,輕輕說道“這些可都是家裡派來監督我的”
唐城感覺到有些好笑“走!我們進去”伸出手就抓着陶子恩的手,對着旁邊看熱鬧的易大勇說道“讓炊事班全營加餐!給我弄點好酒來”
“好嘞”
“子安,這幾天不見,看來你也有官威了啊”陶子恩開着玩笑說道“我就知道你這種人不會埋沒的,潛龍怎麼可能被潛水淹死呢?”
“你這是擡舉了,還不是上峰瞧得起我,給的我一官半職,能夠讓我繼續打鬼子,不然,我現在恐怕就已經被咔嚓了”
兩個人聊得很是歡快,加上葛勇和高凱兩個人不斷的在旁邊耍陰,再喝點小酒……陶子恩的臉就紅了,腦瓜子都有些不好使了。
唐城對着其餘兩人輕輕點了點頭,放下酒杯,嘆了口氣,陶子恩醉眯着眼睛,打了個酒隔“子安,你怎麼了?爲什麼還不喝啊”
“我想到了煩心事,心中堵得慌,喝不下去啊”
“有什麼煩心事,給我說說,我肯定能解決!”陶子恩很是義氣的拍了拍胸膛說道。一點都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慢慢的陷入到了黑暗當中。
“咳咳”唐城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對方不管怎麼樣都把自己當成兄弟,現在這樣騙他,讓他內心也是有些過不去?擡頭望了一眼葛勇,後者也是紅着臉,說不出口,再看了看高凱。
一咬牙!“這意思吧,就是,最近……手頭有點緊!”
“啪嗒!”話語剛下,就看到陶子恩迅速的從懷裡掏出一大疊的銀票,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拿去用,不用是瞧不起我”
高凱猛了,葛勇呆了,唐城也有些快要腦死機了。
“這有點多了”
陶子恩還是醉醺醺的說道“這多什麼,這只不過是我存下來的私房錢”有錢人的世界讓唐城等人感到心酸,就是可以這麼任性。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啊”高凱明白唐城依舊拉不下這個臉,只好自己又做起了這個壞人。
“小意思嘛,都是兄弟,何必說這些話呢?來我們繼續喝”陶子恩滿不在乎的說道,可這兄弟兩個字卻像是打了衆人的臉,讓大家都是火熱熱的,可他們也是走到了沒有頭的路啊,不然也絕不會坑對方的。
只好在酒桌上喝起來了,就當是賠罪吧。
大約喝了個把小時,地上都趴滿了人,動靜都不響了,忽然靠在桌子上的陶子恩猛地睜開了眼睛,嘴角露出點笑容,看着衆人的慫樣,有些得意的自言自語“就你們這酒量,還想要把我灌醉,我那麼容易灌,恐怕陶家的基業都被我賣完了”
“哎,我知道你們也不想坑我,肯定是到了極限了,那麼我又爲什麼不裝一下傻子,讓你們逗一逗呢?”很是老氣的嘆了口氣說道。邁着腿就想要離去,可突然好想想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找來筆紙,慢慢的寫了起來,
最終才放下了一切,離開了!
兄弟是什麼?無需多言,只一眼,他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