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如其來的部隊給包圍了,只是鄧陽沒想到的事情,同時他也沒想到縣城四周居然還有這麼多的武裝力量。
“這些到底是什麼人,立即給我查,所有部隊做好戰鬥準備,這些傢伙是想虎口奪食的吧,哼,就讓他們槓碎一口牙。”對於戰鬥鄧陽充滿了信心,而且不同於和鬼子之間的以死相拼,畢竟都是中國人,這種戰鬥其實都是小摩擦,死不了幾個人。
鄧陽是鐵了心的要佔領光山縣,只有這樣他的部隊才能算有根基,一個沒有根基的部隊處處要依賴中央,而以現在中央的尿性,只要你不是他們一夥的,鐵定給你小鞋穿,而且會爽的你不要不要的,就像川軍,數百萬的川軍出川抗戰,你特麼的好歹給人家一身軍裝兩雙鞋子吧,結果那?川軍兄弟一個個穿着出川時的軍服,帶着幾十年前的老舊步槍和鬼子拼死拼活,可以說中**隊在抗戰初期的巨大傷亡有一大半的責任都是此時的中央政權的。
所以鄧陽極力避免自己的部隊也出現這樣的事情,他可不想這些優秀的小夥子還沒有和敵人作戰就被凍死餓死。
軍人戰死在戰場上不是恥辱,但是死在行軍路上就是主官的無能了,作爲一個現代人,鄧陽自認爲自己不是無能的人,因此他會在戰鬥之前保證每一個士兵的性命。
城外的部隊並沒有展開攻擊,因爲呼嘯而來的三團部隊讓他們不敢直接動手,而鄧陽也得到了這些部隊的情報。
“報告旅座,外面這些部隊都是本地的團練,光山縣有七個安保團,保守估計有一萬人左右。”田丁來到鄧陽的身邊說道。
鄧陽點點頭,仔細將自己手上的資料看了一遍,在光山縣有着七個團練,都是各地豪強組織起來的,鄧陽看着這些團練皺起了眉頭,團練在抗戰初期如同雨後春筍一樣遍地開花,但是這玩意根本沒有一點鳥用,反倒是一個禍害。
你們聽說過****抗戰,晉綏軍抗戰,八路軍抗戰,甚至桂軍也在和鬼子殊死搏鬥,但是誰聽說過保安團和鬼子拼死拼活,尤其是這種縣城下轄的保安團團練?
他們都是各地豪強地主的私人武裝,其實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證自己的利益,對他們來說抗戰大業和他們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他們只關心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在鬼子到來之後這些團練大部分都成了僞軍,這也是抗戰之中數百萬僞軍的來歷。
如果不是這麼多的僞軍,鬼子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夠真正的將佔領區穩固下來,畢竟堪比十來個日本島的龐大國土,兩倍於鬼子的巨大人口,單單是想要暫時統治這樣的地方也需要鬼子最少一百五十萬到兩萬的駐軍。
這是一個巨大的負擔,如果沒有僞軍,抗戰絕對會早結束兩年,鬼子甚至南下南洋的時間會更早,因爲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支撐在中國那麼大規模的駐軍,中**隊和日軍的虐戰,導致日軍在中國大地上根本得不到多少資源。
“不過他們究竟是爲什麼會來包圍我們,恐怕這裡面會有鬼子的影子吧,去將團練的具體兵力和他們的部署情況摸清楚,另外將他們背後的勢力進行區分,作惡多端的給我牢牢記住,如果是樂善好施的也區分開來,派人去聯絡他們,給他們警告立即哪裡來給我回那裡去,否則戰後清算。”鄧陽將七隻團練的背景資料丟在地上,七家豪強,主要是光山縣七個大城鎮的主要力量,不過他認爲一般的團練不可能如此瘋狂圍攻縣城,這裡面定然有着日本人的影子,鄧陽皺了皺眉頭如果說將這些團練全部幹掉,那麼整個光山縣就已經沒有敵人了。
關山縣城外,七家團練的領頭人都聚在一個城外的小房子裡,面對第三團的守軍他們也打心裡犯怵,畢竟獨立旅名聲在外,而且他們也聽說此次指揮官居然是那個傳奇的鄧陽,更讓他們舉棋不定。
“諸位,我們來這裡就是想趁着兩軍內槓然後奪回縣城的統治權,光山縣城,就應該咱們光山縣人來做主,但是這第三團是強軍,咱們該怎麼做?”作爲團練裡面實力最強的尤文渠開口看着衆人,他就怕自己在和獨立三團幹仗的時候衆人一走了之,他可不認爲自己的三四千人是人家的對手。
“這……”所有人都遲疑了,他們這些人雖然有錢有勢,但是說到練兵可謂是一竅不通,他們所謂的兵,其實就是拿着杆槍就是了,有槍有人就是軍隊,可是他們也不傻,同樣知道真正的軍隊不是他們所能夠比擬的。
不過在尤文渠看來,他們人數一萬以上,武器還比一零三師好,重機槍都有三挺,輕機槍一共部下百挺,這樣的裝備讓他們一個個非常有信心的。
當然如果鄧陽看到這幫團練手上一個個拿着正中式步槍估計會被氣的半死,這種中**隊中最新式的步槍是仿照毛瑟九八來研製的,屬於現在中國部隊的主力步槍,但是現在這些步槍不但沒有掌握在主力部隊手上,居然落在了民團手中,想想後面這些民團在鬼子到來之後就投降了,數以百萬計的步槍落入日本人手中鄧陽絕對會瘋狂。
然而鄧陽所不知道是這時在中國是普遍現象,在外國,一個團的編制在三千到三千六百人左右,按照一個旅兩個團的普通標準,一個旅的兵員總數爲六千到七千人,一個師兩個旅或者一個旅外加一個團以及一個師部營,總人數也應該在一萬二到一萬五左右。
也就是說一個滿編師的兵力在一萬兩千人左右,但是在中國一個團普遍只有一個營,一個師更有的只有一個團,有時候一個軍就特麼的一個師,而且整個師只有一團想象都覺得可笑,這也是爲什麼有的部隊號稱一個軍兩個師,結果被日軍的一箇中隊就給打的滿地跑,這就是因爲他們的真正兵力可能只有三四千人。
而且絕大部分還是武器裝備極差的。
哦,可能有人要說了,這是因爲當時的條件艱苦,所以部隊裝備不齊,中央撥的軍費少沒錢招兵,鄧陽只能說這些人太天真了,要知道此時的部隊和後世的各大軍區不同,他們每個軍隊都有自己的駐地的,團級一個縣,師級有的可以是數個縣,這些縣的稅收和糧草都是屬於這支軍隊的,也就是所謂的軍管,再加上中央撥發的物資,一個縣絕對養得起兩三個營,即便火力差一點也不至於用幾十年前的漢陽造。
而且根據從黃澤臣家中收繳的金錢來看,都足以組建一個全新的師級部隊了,足足十二萬塊大洋,足夠一支六千人的部隊發上二十個月的軍餉,像這種二流部隊都有這麼多的繳獲,可想而知其他部隊是什麼樣了。
“尤先生,我覺得我們擅自圍攻縣城是不是有些過了,萬一那位將軍發怒咱們可不好收場啊。”衆人之中一個年約二十三四歲的青年站了出來,本來他就不同意自己父親派出自家團練來參與這件事情的,畢竟對方是正規軍,而他們恐怕也就和土匪差不多罷了,不大還好,萬一打起來,那些連鬼子都能夠打的屁滾尿流的兇悍大兵還不得把他們吃了。
“哈哈,沈家大侄子你別怕,咱們一萬多人,你覺得區區一個團的正規軍他們敢對我們動手嗎,再說了,咱們這都是光山縣的士紳,沒了我們的支持他第三團算個屁啊。”尤文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在他看來這個沈家的小子還是太膽小了,不趁着此時兩軍內槓他們怎麼奪回縣城,只要奪取了縣城他們再花點錢,然後走走關係說不得他尤文渠就成了一師之長了,再說了那邊也發話了,他不能不照辦啊。
而且兵力上他們佔據優勢,武器上他們也不差,他認爲可以嚇住鄧陽的,不過他稍微沉思了一下還是說道:“不過不管怎麼說,大侄子,你說的也不錯,畢竟真的打起來咱們也會損失不小,要不這樣吧,你作爲咱們士紳聯盟去和那個鄧陽談談,只要他讓出光山縣城,咱們也不爲難他們。”
“這!”沈奇正微微一愣,讓他自己進去這不是羊入虎口嘛!
“怎麼,難道沈家高才不敢了?哈哈,早聽說老沈家有個留學喝了洋墨水的高材生,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不頂用了,哎看來你老沈家還是後繼無望啊,怎麼要不把你妹子嫁給老夫做偏房如何?”尤文渠語氣尖銳,尤家和沈家都是光山縣的大族,不過這幾年來由於尤家辦團練辦的最早,又和四周的強盜土匪勾結,導致尤家的勢力暴漲,而沈家不過只有一個兩千人的團練,根本不能和他們尤家比擬,而且他早就對沈家那個小閨女垂延三尺了。
“混蛋!”沈奇正臉色一變,這個老不死的居然如此齷齪,不過很快他將自己的憤怒壓制起來,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閃,冷笑着對着尤文渠說道:“好,小爺就走一遭,讓你們看看沈家男兒比你這老不死的後繼無人強。”
“哼!”尤文渠冷哼一聲,在這七家中他們尤家實力最強,但是另外幾家也隱隱成爲聯盟,一時間他也無可奈何,畢竟弱弱相連這是中國傳承了幾千年的最普通的策略了,大家早就用的出神入化了。
光山縣城的指揮部內,鄧陽拿着一張地圖,他的身邊匯聚着獨立三團的主要軍官,鄧陽指着地圖對所有人說道:“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是民團撤退的主要退路,到時候這幾個地方每一處給我放上去一個連,到時候他們插翅難逃。”
“沒錯,這些團練都是烏合之衆,只要咱們裝甲車一個衝鋒就能夠將他們打的潰退,只要堵住他們逃往的路線,到時候他們一個別想逃。”田丁眼露精光,這樣的作戰部署密不透風,普通的團練根本無法逃離。
然而就當鄧陽想要下令行動的時候,突然外面的衛兵前來報告,說有團練頭領來和鄧陽他談判,鄧陽微微一愣,在問道對方名字之後突然眼中閃過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