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浩天隨柳生次郎走進帳篷,發現裡面坐着三個身穿日本和服的男人,他們胸前都繡着一個圓形的標誌,上面分別有黑、紅、白三色的“忍”字,不知道代表什麼意思。
他們三人一看到柳生次郎進來,高興的用日語上來打招呼,柳生次郎一看到他們三人,態度一下子也變的很親熱,幾個人擡起了日本的舞蹈,雖然怪模怪樣但很有節奏感。
倉井巖一看師兄弟都跳起了舞蹈,他也跟着加入,柳生次郎和其他三人把他圍在中心邊唱邊跳,雖然此時羅浩天的日語已經有了很大進步,不過仍然聽不懂他們嘰裡呱啦唱的什麼意思。
“次郎,你們師兄弟久別重逢,應該好好敘敘舊,我明天再來,今天就不打擾你了!”羅浩天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所以想打個招呼就告辭。
柳生次郎一聽羅浩天要走,他停下對師兄弟擺擺手,示意他們也不要再跳舞了。
“浩天,我先給你和我的師兄弟介紹一下,然後你再回去好嗎?”柳生次郎笑着對羅浩天說道。
羅浩天雖然十分不情願,但也不好意思當面拒絕柳生次郎。
“浩天,這是我的大師兄麻生那智真吾!”劉勝次郎指着胸前有黑色忍者標誌的忍者說道。
那智真吾鞠了一個躬說道:“請多多關照!”他中等身材,皮膚黝黑,一雙眼睛不大但特別明亮,頭髮很短但修剪的非常整齊,看起來是個非常整潔的人。
羅浩天點點頭,然後抱拳施禮。
“這位是我的二師兄白倉陽!”柳生次郎指着一個胸前有白色忍字標誌的人說道。
白倉陽衝羅浩天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他是一個麪皮白淨,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着,長相十分英俊的男人,只是表情十分冰冷,看起來非常是個高傲的人。
羅浩天也微微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這位是我師弟村木龍一!”劉勝次郎指着一個胸前有紅色忍字標誌的人說道。
村木龍一笑着說道:“浩天君請多多關照!”然後深鞠一躬。他臉色如紅棗,身材挺拔,如果不是長了一副娃娃臉,恐怕和關公倒有幾分相似。
羅浩天看別人禮數週全,自己也不好擺出一副臭臉色,他也學着日本人的樣子鞠了個躬,然後笑着說道:“村木君客氣了!”
柳生次郎指着倉井巖說道:“這是我最小的師弟倉井巖,剛纔你們都見過了!”
倉井巖此時還是一副女人打扮,他不斷的搔首弄姿,給羅浩天和嶽小七拋媚眼。
明明知道他是一個男人,看到他這幅樣子誰都會反胃。
“浩天君是我柳生師兄的好朋友,今後我們也就是好朋友了,還是要多親近親近的!”倉井巖媚笑着說道。
羅浩天白了倉井巖一眼,嘆了口氣沒有搭理他。
“次郎,我看你的師兄弟胸前都有一個不同顏色的忍字,這代表什麼意思!”羅浩天對柳生次郎問道。
柳生次郎笑着回答道:“這是我們伊賀派上忍的標誌,黑色代表武力,白色代表追蹤,紅色代表爆破,藍色代表智慧,綠色代表暗殺!”
羅浩天看了看柳生次郎說道:“我想你胸前的標誌應該是藍色!而那個人應該是綠色!”他指了指柳生次郎和倉井巖說道。
柳生次郎點點頭說道:“浩天你說的不錯,我和倉井師弟的確各有這樣的一個標誌!”
羅浩天說道:“你們伊賀派這麼大的一個流派,就你們這幾個能得到這樣的標誌嗎?”
柳生次郎說道:“上忍都是千里挑一,數量從來都是很少的,除了我們五個人,伊賀派現在還有一個黃色標誌的上忍,他所專精的是醫術,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醫學奇才。他是我師父的親生兒子,可能是師母當前懷孕的時候動過胎氣,他從小體弱多病,雖然因病學不了忍術,但卻久病成醫、自學成才成爲一名醫術高超的醫者,他因爲治好了皇太后的惡疾,被天皇親自授予‘鬼醫’稱號,還封賞了他一個黃色的忍者標誌!”
羅浩天聽了柳生次郎的話,他猛的想起杜冷的死因,直覺告訴他,柳生次郎說的這個‘鬼醫’,很可能就是在上海製作不死怪物的那個人。
“這個忍者很有意思,我真的很想見見他,不知道他這次來沒來中國!”羅浩天試探的問道。
柳生次郎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說多了,他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沒有,這次他沒有來,我這的忙他幫不上的!”
羅浩天明白柳生次郎說了謊,他笑着說道:“這炮火連天的年月,什麼也比不上一個醫術高超的醫生,尤其是對我們這些遊走在刀尖上的人更是如此,說不定那天就一腳踏進鬼門關了,如果你這個師弟在我們不是安全很多嗎?”
柳生次郎也笑着說道:“浩天你說的有道理,可惜我這個師弟醫者不自醫,他能治好別人的病,但自己身體一直很不好,如果可以我也早讓他來幫忙了!”
羅浩天爲了避免引起別人的疑心,所以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次郎,我這就告辭了,明天再見!”羅浩天一刻也不願繼續待在這裡。
“那好,浩天你也回去休息休息,這些天一直很忙碌,確實辛苦你了,我看你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太好,要多注意身體啊!”柳生次郎也不再強留羅浩天。
羅浩天帶着嶽小七轉身告辭離去,嶽小七臨走還狠狠的瞪了倉井巖一眼,而對方卻又是嫵媚的一笑,嚇的嶽小七頭也不敢回,拉着羅浩天一路小跑。
羅浩天和嶽小七離開之後,柳生次郎趕快安排酒菜招待自己的師兄弟,然後幾個人邊喝酒邊敘舊,不時發出陣陣笑聲。
這時石寶和周財兩個人匆匆來到帳篷之外,他們不會日語,跟守衛的日本士兵連比劃半天,守衛才進去通報,過了一會兒守衛回來放他們進去。
“太君,我們奉你的命令去尋找敖九的下落,結果到處找遍了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但是半路找到幾匹馬,這些馬從馬鞍上的標誌看是皇軍的,估計是敖九他們昨夜騎着出去的!”石寶向柳生次郎彙報自己發現的情況。
柳生次郎聽完皺着眉頭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敖九是凶多吉少了,他在這兒的仇家很多,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那智真吾說道:“次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柳生次郎把敖九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
那智真吾說道:“這個好辦,我們這裡不是有一個追蹤的上忍嗎?這件事他來做是很容易的!”說完望着坐在旁邊的白倉陽。
白倉陽好像天生是一副冰冷的表情,他衝柳生次郎點點頭沒說話。
柳生次郎笑着說道:“對了,有二師兄在這裡我還發什麼愁!那就麻煩二師兄幫我跑一趟吧!”
白倉陽說道:“他們是什麼時間出去的?是不是騎着馬出去的?大概有多少人?”
柳生次郎說道:“他們昨天入夜之後出去的!每個人都是騎馬去的!一共大概有四十多人!”
白倉陽點點頭,站起來向帳篷之外走去。
柳生次郎和其他三個師兄弟也停止喝酒,跟隨白倉陽一起向外面走去。
石寶站着不動,他覺得這些日本人都是翻臉不認人的主兒,和他們在一起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一看柳生次郎沒有讓他跟着去,內心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站在他旁邊的周財卻拉着他向外走去,石寶用力一掙甩開周財的手小聲說道:“沒讓我們去你湊什麼熱鬧,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殺人魔王嗎?一個不留神我們小命就沒了,能躲就躲吧!”
周財說道:“我們跟着去看看情況,小心點就是了,表現積極一點,以後即使有點小錯他們也不好意思要我們的命!”
石寶想了想,覺得周財說的也不無道理,他知道柳生次郎最討厭偷奸耍滑的人,如果讓他覺得自己是這種人是很危險的,所以他只好和周財一起跟着出去尋找敖九。
白倉陽最擅長的就是追蹤,他出來以後,順着敖九昨夜留下的痕跡一路追蹤到永陵鎮西面的破廟。
白倉陽在破廟轉了一圈,從土牆和木頭上發現了很多彈頭,他從衣服兜裡拿出一個帶噴頭的小瓶子,對着地上幾個地方噴了幾下,幾塊血紅色的痕跡顯露出來。
“昨夜這裡發生了激烈的戰鬥,死了很多人!”白倉陽對柳生次郎說道。
柳生次郎等人看着他一陣忙活,也都看着這個小廟肯定發生過不尋常的事情。
白倉陽在小破廟前面查看完畢之後,他又追尋地上的腳印等痕跡來到廟後,然後對石寶和周財說道:“你們帶人挖開這裡!”
石寶和周財帶着幾個日本兵來到廟後,由於沒有帶鐵鍬等工具,幾個人用手挖開鬆土。
白倉陽招招手,示意柳生次郎過來觀看,然後他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
不一會兒,一個日本兵挖出了一隻手,嚇的他哇哇大叫。
柳生次郎說道:“石寶,周財,你們回去帶人拿工具把屍體都挖上來!”
石寶和周財趕緊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帶人拿着工具回來,人多好乾活兒,很快挖開了一個大坑,坑裡都是封震山的手下昨夜埋下的屍體。
“太君,敖九的腦袋!”石寶指着一個頭顱對柳生次郎說道。
柳生次郎一看,雖然這個頭顱面目猙獰,但仍然能認出是敖九,他一擺手,示意石寶把頭拿開。
白倉陽又在附近轉了轉,他回來對柳生次郎說道:“昨天這來過很多人,而且都是騎着馬來的,留下了很多的痕跡,我們可以追蹤到他們的巢穴,然後把他們一網打盡!”
柳生次郎說道:“他們能殺掉我們這麼多人,證明他們應該勢力不小,我們還是集合人馬在去吧!”
那智真吾說道:“我們幾個先去幹掉幾個領頭的,一會兒你帶着人馬過來全殲他們就行了!”
柳生次郎點點頭說道:“好,那就麻煩師兄和師弟了,我這就回去集合人馬!你們沿途留下記號,我們隨後就到!”說完他帶着石寶和周財轉身離去。
此時封震山做夢也沒有想到,只不過才一個晚上,僅僅是因爲地上的的馬蹄印記和幾個馬糞蛋兒,他和他的松林寨的厄運馬上就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