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大掃除。河野太君來了,爲了不讓您看着軍營太亂,我讓他們迴避的。”衛軍山開始睜着眼睛編瞎話。
“大掃除?”整個軍營裡亂七八糟的,大掃除能搞成這樣?河野對衛軍山的說法顯然不太相信。“集合,你現在命令部隊集合!我要講話的幹活。”
衛軍山有點兒爲難了。剛纔集合過一回,才解散了這就又集合了?可看着河野柱刀而立的樣子,他能說什麼?集合就集合吧。
“去,把弟兄們都叫出來,集合!”衛軍山口袋裡可沒哨子,他讓身邊的參謀去叫士兵集合。那參謀咔一個立正,跑到營房前面扯着嗓子喊開了,“集合!集合了!快出來集合!”
飛虎營的戰士腿腳快,先進營房裡面把空間給佔了,僞軍們地方就不夠了,只進去了一小半人,剩下大部分都在外面站着呢。聽說集合這倒也省事兒,轉身再回操場上就行了。
新二連的官兵呢?任來風一想,得了,咱也跟着去吧!河野既然趕着這個時間點兒來,估計是聽見什麼風聲了。就這麼大個軍營,新二連一百多官兵藏都沒地方藏。與其讓河野找出來,還不如現在大大方方的站出來呢。見了面看河野怎麼說。走,咱也集合!
飛虎營新二連的官兵跟在僞軍後面跑出了營房。
別看新二連的人出來的晚,站的隊形可比僞軍們整齊多了,戰士們的精神面貌看起來也精神。僞軍在前面站了四排、新二連在後面站成了三排。後三排已經列好了隊了,前面那四排還在你擠我、我推你的搞不清位置。
衛軍山喊了好幾遍也不管用,一直等了五六分鐘,前幾排的僞軍們才安靜下來。衛軍山臉上有點尷尬,轉身向河野報告:“部隊集合完畢,請河野中佐訓話,大家歡迎!”
“呱呱呱!呱呱呱!”除了衛軍山之外,也就站在第一排的幾個僞軍拍了巴掌,聽起來稀稀拉拉的和熱烈半點不沾邊兒。
河野也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笑嘻嘻擺了擺手就站到了隊伍前頭。“諸君,你們的,維持治安的辛苦大大的。皇軍的明白!”說了幾句聽見隊伍裡面不停的有人小聲議論,河野的臉就拉下來了。
“八格牙路!”老鬼子一句話原形畢露,繞過第一排往後走,他想要抓幾個在隊列裡說話的出來嚴加懲戒,以儆效尤!走了兩步看了幾眼河野站住了,招手他叫衛軍山:“衛桑,你的過來一下!過來過來的。”
衛軍山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趕緊跑過來問:“怎麼了太君?出什麼事了?”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有這麼多人?你的安國軍第二營有多少士兵?”河野知道青岡縣這個僞軍營大概有多少人。多一個兩個十個八個的不顯眼,這一下多出一百多,他要再看不出來那不成傻子了嗎?
“這個,這個,”衛軍山腦子一轉,他想起來跑馬圈地的事了,正好借這個有頭向河野彙報一下吧,“我們第二營最近招了許多新兵,營房有點兒緊張,我正準備在城外找塊地蓋個新營房呢。”
蓋新營房、找新兵?我怎麼不知道?“你的,招新兵的,是誰批准的?”沒人批准,你一支部隊就敢隨便亂招新兵?河野中佐身爲青岡縣日本佔領軍司令,徵兵這麼大的事都沒人向他彙報,他當然有理由生氣。
說批准的?沒人批准呀!但衛軍山還不敢這麼說。眼看河野擺出了一幅咄咄逼人的樣子,說不得他反手就把那倆日本顧問給賣了!光花着我的錢吃着我的好處,不給你們找點兒事幹那也太對不起你們了吧?
“是村山太君和後藤太君批准的。”
“村山?後藤?八格牙路!把他們給我叫過來!”聽見這兩個名字,河野突然惱了。長官都來半天了,這倆傢伙也不知道趕緊來報到,有你們這麼當手下的嗎?
衛軍山隨手從隊伍裡點了倆人,“你,你,快去,快去把兩位太君請出來。就說河野中佐來了,讓他們收拾利索點兒!”兩個僞軍出列之後撒腿去叫人。河野繼續審視這些所謂的新兵。
看着看着河野站住了,伸手往隊伍裡一指,“你的,出來一下。”這傢伙眼神還挺好,他指的正是任來風!
任來風一愣,緊跟着他笑了。本來打算抽個沒人的時候悄悄去拜訪河野呢,既然這傢伙急不可耐的非要現在就見面,那就見唄。戰士們往左右一分,任來風昂首挺胸的走出了隊列。馮文英、劉文強、阿日斯蘭緊隨其後。
“你就是河野佑介?”任來風上一眼下一眼審視着河野,問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中卻帶出了一種明顯的敵意!
“啊,我就是河野佑介,你叫什麼名字?”面對任來風,雖然倆人以前從沒面過面,河野佑介卻本能的感到了不舒服。還沒有哪個士兵敢這麼和他說話呢,他要舒服的了纔怪。
“任來風。”任來風淡淡的回了一句,就這麼被手而立,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看着河野佑介。
河野頓時被這種目光看惱了,他也沒仔細考慮任來風這三個字是不是聽說過,直接一揮手,“把他抓起來!”
結果命令發下去了,周圍的僞軍卻沒一個聽命令行動的。這下河野更來氣了,這傢伙退後幾步,乾脆招呼起了他帶過來的日本兵,“嗐,過來吧這個人給我抓起來!”
鬼子兵當然聽他的,西里呼嚕跑過來好幾個,張牙舞爪就要上來動手。
馮文英還沒動,阿日斯蘭先不幹了!這傢伙怪叫一聲,跳出來把胳膊掄開了,乒乓叮噹,上去就和幾個鬼子打成了一團!鬼子是不含糊,年輕力壯還接受過一定的戰場格鬥訓練;但阿日斯蘭更了不得,這位想當初在蒙古部落裡可是赫赫有名的猛人,一個人對四個鬼子仍舊不落下風!
阿日斯蘭猶如猛虎戰羣狼一般,左邊一拳、右邊一腳,打得急了,伸手他把背後的蒙古大彎刀拔出來了!“蒼啷”一下,一道寒光耀人的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