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借天威首勝

“報告軍座,鬼子已經出動了!”作戰參謀拿着電報急匆匆找到任來風報告最新軍情。

任來風一把搶過電報,一目十行的看完,“命令全軍各部,立即進入一級戰備!軍部轉移至戰時指揮部!”

“是!”作戰參謀立正敬禮,轉身快步而去。從這一刻起,新九軍這架龐大的戰爭機器終於開始啓動了。他們即將迎來成立之後的第一場硬仗,在戰爭結束之前,誰也無法判斷最後的勝負輸贏。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天空中有零星的雪花開始飄落。現在纔是十月底,江南還是秋老虎的時候,青岡已經開始下雪了。所謂的佔盡天時就是這樣,戰鬥還沒有開打,天氣已經完全倒向了任來風一邊。下雪了,鬼子飛機不能起飛了!

“什麼?因爲天氣原因,航空兵無法起飛?八格牙路!命令航空兵,克服一切困難立即起飛!摩西摩西,摩西摩西?八嘎!”電話裡頭傳來了刺啦刺啦電流聲,吉田伯爵一怒之下摔了話筒。等摔完了,他也傻眼了。電話沒了,他想要打電話下命令也做不到了!

“來人!來人!”吉田扯着尖嗓子叫了起來。勤務兵、警衛員應聲跑了進來,“怎麼了?怎麼了?大人,您怎麼了?要請醫生嗎?”

對勤務兵的最後一句話,機智的吉田大人乾脆就當作沒聽見,“去命令電話班,立刻給我重新安裝一部電話。這部質量太差了,剛使用連一個月不到就壞了。讓他們趕緊換,我這裡等着要用!”

勤務兵看了一眼被摔壞的話筒和機身,心說話,別說電話質量不好了,就算再好的質量,像你這樣經常拿着它當球摔,它也得壞!“嗨。”勤務兵答應一聲,跑步去找電話班了。

關東軍航空兵最終還是沒有頂風冒雪的開着飛機上天。愛護飛機、珍愛生命,這是每一個飛行員都要牢記的信條。雨雪天不起飛更是飛行條令上明文規定的。吉田伯爵不是飛行員,他下的命令不合理,航空兵指揮官當然不會執行。

伯爵催得急了,航空兵中隊長乾脆告訴他:我們的飛機正在做惡劣天氣下的保養工作,一週之內一架飛機也不能升空!

一個小小的中隊長就敢頂撞堂堂的伯爵大人?正常情況下肯定不敢。但人家是航空兵中隊長就又不一樣了。戰爭期間航空兵部隊的基層軍官基本上全是靠戰功升上去的戰鬥機駕駛員,打仗經驗特豐富,這位航空兵中隊長就是這種人。

中隊長知道,這種天氣飛機上天毫無意義,除了讓飛行員和飛機的危險係數劇增之外,不可能取得任何戰果。從天到地灰濛濛一片,在上千米高空中根本就看不清地面上的目標。萬一炸錯了,誤炸平民都是小事,平白的損失了炮彈和汽油誰發給我?

日本國內沒有油田,所用的石油全靠進口。尤其是航空汽油,價格更是貴的離譜,陸軍航空兵的燃油每週都有定量的,不是那幾架飛機你想開就能隨便開的。

燃油的緊張,再加上天氣的惡劣,有這兩項理由,航空兵中隊長拒絕起吉田伯爵來一點兒咯都不帶打的。

被人頂撞了,是個人就會不高興。吉田伯爵當然更不高興了。不過,老吉田在日本上層社會混了這麼多年,涵養方面當然要比普通的日本將官什麼師團長、旅團長之類的強太多了。因此,吉田伯爵當時並沒有發火,他讓人去找飛機的資料,他要看看飛機到底能不能在雨雪天氣起飛。

研究資料的結果那是可想而知的,飛機作爲一種會飛翔的高科技武器是絕對禁止風霜雨雪天氣起飛的!別說是下雪了,就算是颳大風、有薄霧、下小雨全都禁止起飛!好嘛,至此,吉田中將才算知道人家拒絕的有道理!

於是,在新一輪的青岡戰役中,日軍飛機還沒開戰就退出了戰場。從這場戰役開始一直到雙方收兵罷戰,日軍的飛機始終沒有一架飛到交戰區域上空的。任來風藉助天庭之威先勝第一輪!

航空兵來不了了,那就指着步兵上吧!好歹日軍還有一個主力聯隊,任來風也不一定就能一直佔據上風吧?吉田伯爵對這次戰役的期望值已經從天上到地下,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日軍出征,作爲本次戰役的決策者和發起人,吉田中將自然是要檢閱一下即將出徵的部隊。這種時候吉田檢閱部隊,那是既能提高的威望,同時也能提高部隊的士氣。可以說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這天吉田起了個大早,洗了澡颳了臉換了一身新軍裝,帶着他的副官參謀和警衛一大羣興沖沖來到了火車站。將要上前線的這個聯隊是乘火車走的。

部隊早就接到了通知,吉田中將剛從汽車上下來,現場的軍樂團立即奏響了激昂的軍樂。幾天中將在一大羣軍官的簇擁之下,猶如衆星捧月一般疾步走到了隊伍正前方。

“大日本國的勇士們,我代表天皇陛下來看望你們了!希望你們勇猛作戰、奮勇殺敵,爲天皇陛下再立新功!”開場白順嘴就說出來了,等說完之後再往前一看,吉田將軍的眉頭挑了幾挑、嘴角翹了幾翹,好半天沒說出來話。怎麼?他被這些將要出征的勇士驚住了。

這老兵有沒有七十?滿臉皺紋站都站不直了;那個兵滿十四了沒有?那張臉一看就是娃娃臉,臉上的嬰兒肥還沒褪下去呢。就這也來當兵?他媽媽知道嗎?還有那個,竟然拄着個柺杖?瘸子也能上戰場?

“祝你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上車!”吉田伯爵匆匆結束了講話。原本準備講上一個小時的,現在從下車開始到結束沒超過十分鐘。

“伯爵大人講話真是精煉呀!鼓掌!”伯爵沒想起來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想不起來,最起碼聯隊長就知道,伯爵大人講完了要鼓掌!“譁——”一時間掌聲雷動。伯爵揮了揮手,急匆匆登上轎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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