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王美鳳臨時寄住之所—其兄長王海鵬的家。
由於陶平的意外‘戰死’,令王美鳳的情緒一直不是特別的穩定,所以一到下班的時間,王海鵬就早早的跑回了家,希望能儘量的安撫一下處於悲傷之中的妹妹。
但王美鳳卻一直堅稱陶平並沒有戰死,拒絕接受‘現實’,這讓王海鵬的心中感到更加的難受。
不過,好過王美鳳因爲身邊還有兩個正在吃奶的孩子的緣故,所以王美鳳的飲食還算正常,這可以說是王海鵬這一段日子以來唯一能感到欣慰的地方。
“海鵬,美鳳現在還在樓上的陽臺上嗎”寧秀蘭非常關切的對王海鵬說道。
“嗯,他正帶着兩個孩子在陽臺下曬太陽,還說是一定要等到陶平從外面回來接他們娘仨回去”王海鵬非常傷感的對妻子寧秀蘭說道。
“小妹這到年底才二十週歲,這姑爺一走,他們這娘仨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熬啊我說海鵬,我看以後啊就讓他們娘仨留在咱家算了,哪也別去,孤兒寡母的,放在外面我也不放心。
我可看好了,有人人情在,沒人斷往來,這姑爺一走,小妹這一家仨口的除了指往我們外,別人誰也指往不上。”王海鵬的妻子寧秀蘭傷感的對王海鵬說道。
“事以至此,爲了兩個孩子以後的長遠打算,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王海鵬傷感的對妻子寧秀蘭說道。
就在這時,傭人吳媽三步並作二步的跑進了客廳,打斷了王海鵬和寧秀蘭的談話,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對王海鵬說道:
“老爺,老爺,好消息,好消息,外面有一個年自稱是從上海來的人,他說他有我們姑爺的消息”
“你說什麼”王海鵬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非常吃驚的對我傭人吳媽說道。
“我說的是外面有一個自稱是從上海來的年輕人,他說他有我們姑爺的消息”喘了一口粗氣,吳媽接着對王海鵬說道。
“快快有請我這就上樓喊小妹去。”王海鵬非常高興的對吳媽說道,轉身就朝樓上跑去。
兩分鐘之後,當王美鳳、王海鵬來到客廳時,那位名叫付三包上海來客正好剛到客廳。
“請問您是王海鵬王參謀嗎”付三包對王海鵬說道。
“鄙人正是,不知先生是那一路的好漢”王海鵬接着非常客氣的拱手對付三包說道。
“在下不才付三包,上海斧頭忠義堂堂主,陶將軍命在下稍一個口信給王參謀,說他一切安好,讓家人們都不用擔心,並且特別關照讓王美鳳王女士在家安心的等她歸來,他一定會平安的歸來”付三包接着對王海鵬說道,說完後將一張照片和兩封信呈了上來。
不等付三包把信交給王海鵬,王美鳳就非常擔心的對付三包說道:“這位大哥,平哥他人現在怎麼樣?”
“這位就是陶夫人吧”付三包接着對王海鵬說道。
“對,我正是陶平將軍的夫人王美鳳”王美鳳對付三包說道。
“回陶夫的話,陶平將軍受了一點的小傷,現在正在上海我們的總堂進行養傷”付三包接着對王美鳳說道。
“陶平哥他傷的重不重?”王美鳳對付三包說道。
“陶平將軍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他身上有兩處槍傷及一處鈍傷。其中左臂及右腿各一條槍傷,胸部正前方斷了一根胸骨,其他一切安好。”付三包接着對王美鳳說道。
“那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王美鳳對付三包說道。
“陶夫人,事情是這樣的。雖然陶將軍現在已經拖離了生命危險,但他右腿上那一處槍傷傷到了骨頭,爲了防止傷口的進一步惡化引起骨髓炎,同時更是爲了保住右腿,所以醫生現在還不讓他下牀活動。”付三包接着對王美鳳說道。
“人還在,那就好,那就好”王美鳳拍着自已的胸口喃喃的說道,說着說着淚流滿面。
“妹子,別哭了,人不是還好好的嗎”寧秀蘭挺着大肚子拿着陶平、魯山子及斧頭幫幫主焦華夫三人的合影照片高興的對王美鳳說道。
“嗯”王美鳳邊擦着眼淚邊喃喃的答道。
“我內弟他怎麼會突然到上海去了”王海鵬接着對付三包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就在陶將軍遇襲的當日我們斧頭幫正在追殺一個漢奸,一直追殺到了清水河邊才把那個混蛋除掉。
當我們坐船回去的時候無意中救起了落水的陶將軍以及他的兩名隨從,當時我一眼就認出了昏迷不醒的陶將軍。
因爲當時我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情況,但出於對陶將軍安全的考慮,所以我們只好連夜把陶將軍帶回總堂,請焦幫主拿主意。爲了安全期間,我們還從半道上綁了兩名西醫外科醫生一路隨時照顧陶將軍等兄弟三人。”付三包接着對王海鵬說道。
“原來是這樣真是非常感謝付堂主對我內弟的救命之恩,在下真的是感激不盡,請您一定要轉告焦幫主,以後如遇有用的着我王某人的地方,儘管吩咐”王海鵬對付三包說道。
“王參謀這是客氣了,抗日救國是我等草民的本分,至於搭救陶將軍我等更是義不容辭,哪裡還敢動勞王參謀爲我等費心。”付三包接着對王海鵬說道。
“真的是感激不盡,大恩不言謝,以後只是要貴幫有用得着我王謀的地方儘管吩咐就是”王海鵬對付三包說道。
“王參謀真的是多心了,陶將軍怎麼講也是我綠林好漢之中少見的奇材,殺敵報國,江湖兒女之中誰人不知,這一次他遇險,我付三包能爲他效力可以說是我的福分。
對了,我臨來的時候,陶將軍一再交待,至於他在上海養傷的事一定要保密,除了要通知重慶八路軍辦事處的葉主任之外,儘量不要讓外人知道,因爲他懷疑有內奸。”付三包接着小心意意對王海鵬說道。
“這個我一定會特別注意的”王海鵬小心意意的對付三包說道。
“那王參謀,陶將軍所託之事,在下已經全數辦妥,就此告辭”付三包起身拱手對王海鵬說道。
“付堂主你這是?”不等王海鵬把話說完,付三包已經起身離去。
“王參謀不必遠送,想必你也知道你家門口耳目衆多,我們斧頭幫與委員長可能還有一些誤會沒有解開,所以說再下真的不想連累您的大好前程”付三包接着又再次拱手對王海鵬說道。
“那,那——孰不遠送”王海鵬將付三包送到門口拱手說道。
在送走了付三包之後,王海鵬只見王美鳳在歡心鵲悅的跑上了樓去哄孩子,於是他非常高興對寧秀蘭的說道:
“這下子好了,馬上就一家團圓,我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我說海鵬,你說這個斧頭幫到底都是一些什麼人?他們怎麼這麼厲害,還和委員長結下了樑子”寧秀蘭十分不解的對王海鵬說道。
“奧你說斧頭幫啊那是上海及江浙附近爲數不多的幾個大幫會之一,其幫主是被日本人稱之爲‘魔鬼殺手’之稱的焦華夫,這個焦華夫可不簡單,單槍匹馬在上海和江浙等地就組織起了五千餘人的斧頭幫。
日本人剛佔領上海那會兒開慶功會,他老人家就給日本人送炸彈,結果是日本人的一個將軍的大腿被炸出了九米多遠,除些之外還炸死了鬼子、漢奸有幾十口。
現在日本人爲了殺他,可是開出了天價,二十塊萬現大洋可以這麼說,在日本人那兒,他的腦袋不比妹夫的便宜多少”王海鵬笑着對妻子寧秀蘭說道。
“那這樣的人應該是抗日英雄啊,爲什麼還和委員長結下了樑子呢?”寧秀蘭更加不解的對王海鵬說道。
“一言難盡啊前幾年委員長不是在要不要武裝抗日的問題上舉棋不定嗎所以,這個焦華夫就帶着人搞了一次對委員長的刺殺行動,結果是在廬山把委員長給刺傷,險些就要了委員長的老命。所以說樑子就這樣結下來了。”王海鵬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非無奈的對妻子寧秀蘭說道。
“那後來呢”寧秀蘭更加好奇對王海鵬說道。
“後來嗎自從這件事之後,整個斧頭幫就都轉入了地下活動,具體情況我就不是太清楚了,我只知道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殺鬼子除漢奸搞的上海及江浙等地的鬼子、漢奸一提起斧頭幫就頭皮發麻”王海鵬接着非常開心的對妻子寧秀蘭說道。
“哪妹夫在斧頭幫豈不是很危險萬一日本人或是軍統的人找上門來豈不是會非常的麻煩”寧秀蘭非常擔心的對王海鵬說道。
“這個你就放心吧那個斧頭幫的總堂別說是日本人,現在就是我們國軍的軍統、中統也不知它安在在哪裡而且現在我們國軍也是馬不得他們能在日本人的屁股上燒火,因此短時間內是不會去對付他們的。
妹夫他現在既然是在焦華夫的老巢,那守衛必定是十分的嚴密,一般武裝力量是根本無法攻進去的,更何況大家都不知道,他們在哪”王海鵬接着非常開心的對妻子寧秀蘭說道。
“那就好怪不得我看妹子他一點也不擔心,高興的像個喜鵲一樣上樓去哄孩子去了嗎”寧秀蘭非常開心的對王海鵬說道。
“所以說以後啊,你也得多看看報紙”王海鵬接着非常開心的對妻子寧秀蘭說道。
上海,斧頭幫的總堂。
“焦幫主,這些日子以來真是多有打擾了”陶平非常客氣的對着前來探望他傷情的斧頭幫幫主焦華夫說道。
“陶將軍,你這是客氣了,我們大家都是抗日救國,你又是抗日救國的愛國將領,你有難,我怎麼能不出手呢”斧頭幫幫主焦華夫非常高興的對陶平說道。
“對了,剛纔我接到付堂主從重慶發來的電報說你交代的事他已經辦妥了”焦華夫接着對陶平說道。
“大恩不言謝,再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焦幫主纔好”陶平非常客氣的對焦華夫說道。
“以後別叫我焦幫主,我比你年長几歲,如果你要是看得起這個兄弟,我們就以平輩相稱,叫我焦大哥如何”斧頭幫幫主焦華夫非常高興的對陶平說道。
“能和焦大哥這樣的英雄好漢做兄弟,小弟真是前世修來福分”陶平非常開心的對焦華夫說道。
“只要你不嫌棄有我這麼一個成天只會打打殺殺的兄弟就好”焦華夫非常高興的對陶平說道。
“大哥你這是那裡說的話,小弟我不也是成天打打殺殺的嗎”陶平笑着對焦華夫說道。
“陶老弟說的是,你老哥我這輩子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殺鬼子,殺漢奸”焦華夫笑哈哈的對陶平說道。
“對了,大哥,不知和我一起被付堂主從水裡撈出來的那位四川兄弟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陶平有些擔心的對焦華夫說道。
聽到陶平這麼一說,焦華夫臉色馬上拉了下來。
“大哥,那個四川的小兄弟究竟怎麼了”陶平接着更加擔心的對焦華夫說道。
“兄弟,節哀順變吧就在一個小時以前,狗剩兄弟在協和醫院去世了。”焦華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接着傷感的對陶平說道。
“真的沒有想到,他終究沒有挺的過去**他**的小鬼子,老子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陶平堅定的對焦華夫說道。
“狗剩兄弟傷的太重,胸腔又進了髒水,我們雖然請了最好的醫生,用了最好的藥,但終就沒有救過來這筆血債我們一定要叫小鬼子血債血償”焦華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接着傷感的對陶平說道。
“對了,這是狗剩兄弟的遺物,裡面還有一封沒有寄出的家書,我已經發電報讓付堂主給他們老家送去了兩千塊大洋。”焦華夫接着傷感的對陶平說道,邊說邊把一個非常精製的銀煙盒遞給了陶平。
陶平接過煙盒打開一看,只見裡面放着一張有些發黃的信紙。陶平將信紙打開,只見上面寫着:
“父母大人安好,兒離家已三年有餘,兒在國軍一切都好,請父母大人不用爲兒擔心,父母大人都已年過六旬,兒不能在身過侍奉,兒心中一直不安。但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今日倭寇侵我中華,兒身爲人臣,自當盡保家守土之責,還請父母大人恕兒不孝,川人不滅,中國不亡,兒一定不忘父母大人教誨,誓將倭寇趕出中華……兒狗剩叩上。”
陶平看完後,馬上淚流滿面。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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