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當剛乾完了活的陶平心裡哼着小曲回到住處——花園大廈附近時,幾個黑影引起了陶平的注意。
凌晨三點,整個馬路上根本就不應該有人,但這幾個人卻同時出現在花園大廈的大門口附近,眼睛不時的向大門口張望着。
職業特工作直覺告訴陶平——很明顯,這幾個人是日軍特高科的人,他們在監視誰?想到這裡,陶平的頭皮不禁有些發麻,難道他們發現了我?
不,不可能,每次行動我都很小心,每次夜間外出我都是從扔垃圾的通道進出,第二天再從六樓六一八室出來。而且,爲了進一步掩飾身份,這些日子更是高進低出的進行着賠本電機生意。
問題出在哪呢?
陶平在仔細的回想着,難道是向我提供日籍貨輪“蒼龍號”情報的薛三被抓供出了自已?
不可能,如果薛三被抓供出了自已日本的特工就不會只是簡單的盯梢監視,而是直接的進房抓人民。
問題出在哪呢?
突然間不知爲什麼,珍妮那甜美的笑容出現在陶平的腦海之中。
一定是這樣,日軍的特高科跟蹤了珍妮,然後又發現珍妮和自已在百樂門跳過舞,所以纔跟到這兒來的。
想通了這一點,陶平的心情霍然開朗。
看來,自已離開上海的日子爲期不遠了,在臨走之前一定要在大幹一票,陶平默默的對自已說道。
陶平悄悄的繞開監視自已住處的特工從從扔垃圾的通道潛回了八一八室,透過八一八的紗窗陶平看到,負責監視自已的日本特工還在花園大廈的門前不斷的徘徊。
看來這花園大廈是不能再呆下去了,於是,陶平整理了一下行裝,先將爲數不多五萬美元、三十兩金條和MARKII手榴彈、子彈、竹內一雄那兒得來的戰利品分開打包裝進事先準備好的行囊之中,再將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拆解開來裝入行囊之中,整理了一下從裝備到現在還沒有使用一次的湯姆遜衝鋒槍,端起湯姆遜衝鋒槍,試背了一下行囊足有三十公斤重,還行!
真是幸好自己先前多了個心眼,將在虹口金庫裡偷出來的金條和美元藏在了亂墳崗,不然的話,現在就是要轉移恐怕都有些困難。
更沒有想到自已來到這個亂世不到一百天就開始了跑路生涯,這個厚帆布行囊是陶平按照前世自已在中國人民解放軍中的標準行軍揹包而定製的。做爲一名二十一世紀職業軍人的陶平,比這個時代的任何人都深知全自動武器的威力。
接着,陶平將兩把1911式點四五口徑勃郎寧手槍分別固定在腰間和小腿上,佈置好所有的陷井,穿上風衣外套,如一個紳士般從步行樓梯悄悄的來到地下停車場,發動那輛用五十兩黃金買來的福特轎車上海的夜色之中。
二十分鐘之後,陶平和他的那輛福特車出現黃浦江過一個破舊小碼頭旁,隨行的還有兩名剛纔還在街頭露宿的王姓流浪漢兄弟,是陶平用二十塊大洋把他們僱來幫忙的,這兩名流浪漢做夢也沒有想到現在會有人來用二十塊現大洋來僱傭他們到這個已經荒廢了多年的小碼頭來挖東西,於是二話不說,馬上隨陶平而來。
接着,已經在被陶平藏在地下多天的九四式90mm輕迫擊炮、二十二發炮彈被挖了出來,
於是陶平很快將挖出的迫擊炮、炮彈裝了的那輛福特車的後備箱裡位。
因爲所有了東西都包了好幾層厚厚的油布,所以這兩位王姓兄弟也不知道陶平究竟藏的是什麼東西,只知道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當陶平把一百塊現大洋放在兄弟二人面前的時候,兩人“撲通”的一聲就跪了下來。
“大哥,饒命!”兩人不約而同的喊道,這兩位王姓兄弟被陶平手中的槍和一百塊現大洋給鎮住了,生怕陶平將他們兩人滅口。
“記住,我叫陶平,你們是中國男人,以後不要輕意向別人下跪,拿着錢找個地方好好的活着,做點中國男人該做的事!”陶平說完開車揚長而去。
“難道我們這是在做夢!”說着還跪在地上的王大向自已的臉上打了一把掌。
二十分鐘之後,陶平和他的那輛福特車出現在他的辦公室日本帝國大廈的門前,下車後的陶平首先向大廈前的郵箱裡投了一封信。
日本帝國大廈是一九三五年上海淪陷前,日本政府爲了彰顯日本在中國的武國存在用了兩年半的時間纔在上海建成了三十層的高層建築物,可以說是集合了當時的最先進的建築科技,全樓高一百二十米,距日本駐上海陸軍司令部兩千二百米,是目前上海最高的建築物。
也正是因爲如此,陶平纔要用三十兩黃金的大價錢從王警長那兒換到來在此辦公的理由。
當時,陶平給王警長的理由是,現在上海是日本人說了算,自已也只有在此處辦公才能顯王者的氣派,才能顯出與那些江湖小混混的的不同。
而且,將電動機等貴重貨放在地停車場的倉庫裡下,絕對的安全,絕對的不用擔心貨物被盜。
於是,看在三十兩黃金的面上,王警長是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纔將陶平搞到這個辦公室和地停車場的倉庫裡的位置。
這個倉庫給陶平帶來的最大好處是將他從法國佬那兒買來的**整個都一鼓腦的存放在了這個由日本兵專門把守的地方,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當然了,要做一此僞裝纔可以,陶平不是在做電動機生意嗎!方法很簡單,拆卸掉電動機內的大部份銅線圈,換成**,於是陶平從法國佬那兒買來的七百多斤**有了地方放了,這個由日軍專門守衛的貨倉也就多了七部電動機。
由於陶平同學平時進出貨時給八名日本衛兵小費不斷,加之他們也都知道陶平是日本帝國大廈爲數不多的中國富商之一,更加之陶平又出手大方,以至於陶平很快就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地下停車場倉庫。
由於,吸取了後世諸多恐怖爆炸案的經驗。接着,陶平迅速的用手推車將七個僞裝成電動機做超級定時炸彈準備分別放在高過大廈的七個主承重樑邊上並佈置好一切,這樣失去主承重樑的大廈必然承受不了大廈的重量而自然被壓跨。
你別說,這小日本的貨運電梯的設計還真也媽人性化,八米乘以八米,五噸以下的貨物可以自由運行。陶平和他的那輛福特車就這樣不到兩分鐘出現在日本帝國大廈的頂樓天台上,陶平看了昨天還屬於竹內一雄的那塊價值不菲的瑞典勞力士鑽石白金錶,時間是五點十五分。
而此時,正在花園大廈附近監視陶平動向的日本特高科的特務們似乎也感到了什麼不對,兩個小時之前從花園大廈開出的那輛福特車似乎有些什麼不對,於是,馬上通過公用電話向豐田機關長請示。
而豐田機關長今天似乎也感到了有什麼不對,但總是說不上來,自從昨天村山少佐報告完發現MLS的珍妮與一名陶平中國私家偵探在百樂門跳舞起,就總是有此心神不寧,總是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又不知問題出在在何處。
於是早上四點鐘,就早早的起牀,將這一個多月以來神秘槍手、“蒼龍號”事件的各個細節進行了一次重新的梳理,這時負責監視中國私家偵探陶平川島小組打來電話報告,今夜凌晨三點多從花園大廈開出的一輛福特車,由於車速太快並沒有看清楚車號及開車者,而陶平的住所六樓六一八室毫無動靜。
而就在豐田機關長正在苦思的同時,另一個電話讓他徹底的醒悟過來了。
村山少佐來電稱:“在百樂門高價購買“蒼龍號”貨輪的情報的買家已經讓他找到了,據賣家青幫無賴薛三供述買家是一名叫陶平的中國人,出手很大方,爲得到“蒼龍號”貨輪的起航及裝貨情報付出了一百美元的天價,而且,陶平還有一輛福特車。”
“馬上抓人,我要活的!我一定要徹底摧毀中國的上海地下情報網!”隨着豐田機關長抓人命令的下達,兩輛滿載日本憲兵的軍用卡車駛出了日軍駐上海陸軍司令部,朝黃浦江邊花園大廈開去。
而我們的陶同學則正在日本帝國大廈的頂樓天台上組裝九四式90mm輕迫擊炮和滑翔器,沒辦法無論如何跑路是纔是第一位的,“打的歡,不如打的轉!”無論何時保存有生力量都有着至關重要的意義,因爲如果人都死光了,什麼也都是扯淡!
好在,陶平這一個多月以來,以各種向自已的辦公室運傢俱理由偷運材料,不然的話,光這架滑翔器就夠陶平頭痛半天的。
當陶平裝好了滑翔機,架好了九四式90mm輕迫擊炮時,正好是六點鐘,日本帝國大廈的巨型大鐘正發出低沉“當!——當!——當!”聲,看了看東過的天空已經發白,新的一天的太陽就要升起。
突然,“轟!轟!”的爆炸聲從陶平所住黃浦江邊花園大廈方向傳來,而陶平由於處於目前上海最高的建築物露臺,他清楚的看到爆炸的位置正是自已的老窩——黃浦江邊花園大廈。
由於陶平害怕爆炸的強度太大會傷及太多無辜,據以使用的是電觸汽油炸彈,每顆炸彈由50克**、一個電子**、250克汽油以及250克半寸長的鐵釘組成,這種炸彈的殺傷力主要來自於汽油的燒灼以及鐵釘,以乾電池進行引爆,整個房間共裝了十五枚,而且全部裝在天花板的吊頂之上,這樣一旦爆炸,整個房間絕不留死角,最多破壞也就是隻能把七樓與六樓之樓炸穿,而五樓卻基本不受影響。
平時不接電源,現用現接,以客廳的大壁櫥爲觸發開關,只要有人一打開壁櫥門,整個房間就會變成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