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原城南門外,在張興漢的親自帶領下,十幾名會打炮的騎兵正在用幾門60迫擊炮對南門進行炮擊。
“嗵嗵嗵嗵……”一聲聲悶響後,一發發炮彈在火團的裹挾下呼嘯朝南門飛去。
不過所有炮彈都擊中了城牆和城頭爆炸開來。
之所以準確度這麼差,當然是張興漢刻意爲之。
他不想因爲這些僞軍,給城內無辜百姓造成不必要傷亡。
之所以動用火炮,目的不在於攻破獨立第28旅的城防,而是要對守軍產生威懾力,逼迫丁超率部棄城逃跑。
關於幾門60mm迫擊炮的來源,已經被怒火佔據腦海的薩布力沒有想起來詢問。
至於其他普通士兵們,他們只有執行命令的份,武器裝備哪裡來的,這個顯然他們還沒有資格問。
五輪齊射後,在張興漢的授意下,炮兵們停止了炮擊,一名嗓門大的士兵被派了出去,扯着嗓子大聲對南門城頭上喊道:“城上的僞軍聽着,我們是救**獨立師,我們師座看在你們都還是中國人的份上,不想松原血流成河,馬上放下武器,出城投降,接受改編,否則,我們就要攻城了,破城之後,再想投降可就晚了。”
硝煙未散,火光未熄的南門城頭上,慌亂不堪的僞軍們突然想到城外的喊話,頓時騷動起來。
這時,丁超帶着副官和一羣衛兵趕到了。
城外的心理攻勢仍在繼續,副官聽完,臉色慘然的對丁超道:“旅座,咱們怎麼辦?要不投降吧咱。”
“你他孃的給老子閉嘴,你豬腦子啊,你沒聽到城外是張興漢的部隊,這個混蛋和日本人戰鬥時從不要俘虜,我們要是投降,還能有活命?”丁超怒氣沖天的給了副官一巴掌。
“可是,不投降我們能打得過嗎?這獨立師連日本人都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聽說他們還有空軍,就算咱們今晚能撐住,要是等天一亮,張興漢調動空軍來轟炸,那弟兄們可就指定擋不住了。”副官捂着被打的左臉哭喪着臉道。
副官的話無意中提醒了丁超,是啊,張興漢還有空軍,如果他鐵了心要攻擊松原,那是自己無論如何也守不住的。
向張興漢投降?丁超更不敢,深知張興漢對付日本人的鐵血手段,丁超就不寒而慄。
天知道他能否原諒自己的漢奸行徑?
投降不敢,無心抵抗,丁超自然而然的萌生了一個最佳的想法,那就是撤退。
沉吟了良久,他對留守南門的部下囑咐了一番,要求他無論如何都要守住南門。
自己則帶着副官和衛兵匆匆撤離了南門,回到旅部,匆忙帶上一些家當,倉皇向城北逃去。
之所以往城北逃,是因爲出城北行三十多公里就是嫩江,沉着眼下嫩江流域還未結冰,只要渡過了嫩江,他們就安全了。
帶着北門和旅部的一些部下,丁超倉皇從北門逃出。
正欲趁夜逃之夭夭,忽然前方響起激發刺耳的尖嘯聲,在丁超和部下們驚訝的注視下,一發接一發的照明彈冉冉升空。
迸發出耀眼的白芒,霎時間將黑夜照射的如同白晝一般。
緊接着,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自他們前方由遠而近,狂奔而來。
藉着照明彈的熾芒,丁超和手下的僞軍們能夠清楚的看清那騎兵手中不斷揮舞的一柄柄明晃晃的馬刀。
“射擊,射擊!”丁超扯着嗓子悽聲道。
不過部下早都被嚇的魂飛魄散,毫無戰意,零星的下意識開了機槍,絲毫無法阻擋洶涌而來的騎兵洪流。
騎兵速度很快,轉眼間,雙目通紅的薩布力高舉着馬刀帶着部下們便將丁超的等殘部淹沒在了騎兵洪流之中。
鋒利的馬刀一次次揮砍,藉助戰馬的衝刺之力,輕而易舉的將一顆顆僞軍頭顱削掉,高高拋起。
丁超也被薩布力親手砍掉了頭顱,屍首異處,頭顱斷掉之處,滾燙殷紅的污血激射而出,噴了薩布力一身,胯下白色戰馬的麻神也被鮮血染紅半邊。
整個人連同戰馬就宛如地獄歸來的嗜血殺神一般,格外滲人。
出於對丁超漢奸行徑的痛恨,薩布力在砍死丁超之後沒有命令部下停止進攻。
而是直至將逃出北門外丁超殘部全部屠戮殆盡方纔罷休。
原因無他,能跟丁超棄城而逃,必是死心塌地的死忠漢奸。
他們身上都揹負着數以千計援沈官兵的血債,血債就要血來償,這個道理恆古不變。
當薩布力率騎兵將丁超的頭顱帶到南門外時,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不知如何是好的南門指揮官當即命令部下放下武器,出城向獨立師投降了。
開什麼玩笑,旅長都被人砍了腦袋,自己還抵抗個屁。
要說忠心,丁超留下他們當炮灰阻擊,自己帶着親信棄城而逃,棄他們生死於不顧,他們憑什麼還對丁超保持忠心。
更何況許多新兵都是松原本地新招的,對丁超更談不上忠誠。
輕而易舉的拿下松原城後,經過統計,一共俘虜了一千五百多名僞軍。
通過篩別,原獨立第28旅的三百餘人全部發放兩塊大洋當路費,遣散回家。
剩下新兵,全部被張興漢就地改編成松原獨立團,並留下一個騎兵營以控制局面。
次日一早,張興漢和薩布力就率一個騎兵營與劉粹剛等飛行員們離開了松原,沿嫩江北上哈爾濱。
經過一天的急行軍,張興漢和薩布力率部抵達了哈爾濱。
留守哈爾濱的獨立第24旅副旅長趙振河聞訊急忙親自出城迎接,並給尚在前線的李杜發去電文通知。
入城之後,趙振河對張興漢十分客氣,熱情設宴招待自不用提。
當晚入夜十分,張興漢帶着劉粹剛等飛行員來到了哈爾濱城內的一家商鋪。
這裡是張家商號哈爾濱的分店,店主是張家商號的忠誠合夥人。
在張興漢來哈爾濱的這段時間內,父親張玉喜早替他聯絡好了分店掌櫃。
分店掌櫃按照張玉喜的吩咐找了幾個哈爾濱城內的俄國商人冒充和獨立師交易的軍火商人。
次日,張興漢帶着飛行員和部分騎兵與那幾名俄國商人乘坐中東鐵路的火車前往綏芬河中蘇邊境。
抵達綏芬河後,在哈爾濱張家商號的牽頭聯絡下,張興漢找到了自家商號綏芬河的負責人。
由他秘密找了處可供飛機起飛的結實路段,這個時代的飛機和後世不一樣。
只要地面足夠平整光滑,能夠承受得起飛機的重量,飛機就能夠成功起飛。
不管這路面是瀝青路還是水泥路亦或者泥土路。
但是降落就必須得有足夠堅硬的路面了,不然很有可能給飛機造成損傷,甚至機毀人亡。
張興漢悄悄拿出手表從中生產了二十五架零式戰鬥機後。
便讓人通知劉粹剛等飛行員前來接收戰機。
BF109這款新式戰機劉粹剛他們都能輕鬆掌握,零式戰鬥機也自然不在話下。
當天下午隨着劉粹剛駕駛第一架零式戰鬥機成功升空,其他飛行員們的試飛也全部成功。
論最大時速,零式還稍遜BF109一籌,最大時速接近六百公里,不過相差不大,操縱也更爲簡易,很快劉粹剛便奉命率其他二十四名飛行員們駕駛所有零式戰鬥機返航通遼。
張興漢和幾名騎兵以及自家哈爾濱商號負責人搭乘火車於當天傍晚返回哈爾濱。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飛行,他們成功飛抵通遼機場,在地勤的幫助下,加註滿燃油後。
高志航和劉粹剛奉張興漢之命,親自帶隊,駕駛25架零式,30架HE111中型轟炸機,20架斯圖卡俯衝式轟炸機傾巢出動。
朝旅順軍港飛去。
通遼距離大連旅順直線飛行距離爲530多公里,按照零式最大飛行速度,不要一個小時就能趕到。
不過爲了兼顧保護飛行速度稍慢些的轟炸機,駕駛零式戰鬥機的飛行員們放低了速度。
大約經過大約一個半小時的飛行後,獨立師的混合機羣飛抵大連上空。
頃刻間,大連和旅順軍港便接連響起了刺耳的防空警報聲。
以及集結上岸的數萬日軍和大批大連市民,日本僑民商人都紛紛慌亂起來。
剛剛從日本本土隨數萬援軍登岸部署於大連飛機場的首批一百多架日機中的數十架九二式戰鬥機急忙起飛攔截。
劉粹剛和高志航各率十餘架戰機,欣然迎敵。
雖然都是日式飛機,但是雙方的差距足足十年,差了整整一代。
無論速度,火力爬升能力,轉彎半徑,零式完爆所有日軍飛機。
這樣的戰鬥結果也就可想而知,隨着一架架日機被擊落擊爆。
其他飛行員駕駛轟炸機也分別撲向了日軍的防空火力點以及正忙碌不堪的軍港。
斯圖卡俯衝式轟炸機對付日軍防空火力點,HE111轟炸機羣則遮天蔽日飛到了旅順軍港碼頭上空。
彈倉打開,一枚枚重磅航彈紛紛開始掉落。
尖銳刺耳的投彈聲開始響徹旅順軍港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