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員長,鄭潤成說盛世纔是有能力的帥才,這話說了不止一次。今天在省政府召開軍政首腦會議,鄭潤成公開宣佈辭職,把軍分會委員長的職務讓給了盛世才。”胡飛管鄭潤成直呼其名,苟天曉剛說了委員長三個字立刻也跟着改了口。
“那盛世才就接任軍分會委員長了?”胡飛心裡明白,嘴裡還是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句。
鄭潤成一直惦記着抗日的大事,而那個讓無數人眼紅的軍分會委員長職務,在他這兒反而沒有上戰場廝殺來得重要了。胡飛從一開始就知道鄭潤成早晚會辭職,他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沒有。”苟天曉搖頭否認讓胡飛的心情稍微放鬆了點。
“呼——,算他識時務!”
“政府主席劉文龍給了盛世才一個新疆省臨時督辦的職務。我也不知道這個督辦是管什麼的。”苟天曉撓撓頭,他實在想不通怎麼會突然多了臨時督辦這麼個不倫不類職務。
“管什麼?哼哼,想管什麼他就能管什麼!臨時督辦?這麼有創意的職務盛世才也能想起來,他可真是個人物呀!好了,你去打聽着點,看看盛世才當了這個臨時督辦之後他每天都幹了什麼。”
胡飛似乎對盛世纔有很強的戒心。劉冬和苟天曉雖然不知道原因,可胡飛既然這樣說了,倆人也只有順着胡飛的思路執行了。監視盛世才,蒐集盛世才的情報就從這天開始了。
鄭潤成辭去軍分會委員長職務以後,立刻開始緊鑼密鼓的對義勇軍進行整備,隨時準備開赴抗日前線。胡飛的別動隊也開始緊張起來,每天除了等着發放輜重裝備就是訓練,連一天閒下來的時間都沒有。
民國二十二年一月,寧夏的馬仲英率領第三十六師出兵新疆,佔領吐魯番。四一二政變發生之後,馬仲英藉口調停,又經常性的派兵到迪化周邊進行騷擾。
鄭潤成已經辭去了軍分會委員長職務,他現在就是義勇軍的總指揮。義勇軍是準備入關抗戰的,對於新疆的內部紛爭自然是沒有參與的興趣。馬仲英的部隊在迪化周邊騷擾的時候,其小股部隊和義勇軍起了衝突,結果被義勇軍用猛烈的反擊打敗,隨後馬仲英率部撤走。
鄭潤成並沒有率部追擊,義勇軍繼續駐守迪化城外的軍營,馬仲英也沒有再攻擊過義勇軍。
而作爲新疆省臨時督辦,尤其還是有追求有報復的盛世纔來說,馬仲英的挑釁行爲就是完全不能容忍了!
盛世才手頭有兵,將近五千名新疆兵就是盛世才這個東路剿匪總指揮手中的實力。他這五千兵和馬仲英打起來稍顯弱勢,兩邊如果硬碰硬的話,盛世才幾乎就是必敗無疑。
這個時候,義勇軍那兩萬四千軍民就成了舉足輕重的一支力量了。心機深沉的盛世纔有意想讓義勇軍留在新疆幫他平叛。
鄭潤成一心想要和日寇決戰疆場,爲此他甚至不惜辭去臨時委員長的職務。而鄭潤成是義勇軍的總指揮,不把鄭潤成給說服了,想要留下義勇軍的部隊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爲了達到分化瓦解義勇軍的目的,盛世才找出種種藉口、用上各種手段和義勇軍的中高級軍官接觸。賄賂、拉攏、許願、脅迫,各種上得檯面、上不得檯面的詭計輪番這麼一使出來,還真叫他給拉攏到了部分義勇軍的首領。
鄭潤成一心撲在隊伍建設上,每天都在等着中央來的調兵電報,對盛世才的陰謀詭計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察覺。而胡飛則早就對盛世纔有了戒備之心,盛世纔對義勇軍將領的分化拉攏絕大多數都被胡飛掌握了。
對此,胡飛曾經專門去找過鄭潤成反映過這個事兒。哪知道鄭潤成不僅沒有重視起來,反而對胡飛隨便派人監視盛世才的行爲極爲不滿,甚至當場訓斥了胡飛!
鄭潤成的不理解和對待此事的態度讓胡飛大爲光火。不過,人家鄭潤成畢竟是義勇軍的最高首領,胡飛並不想落個以下犯上、不敬長官的惡名。因此,對於鄭潤成的厲聲訓斥,他選擇了忍讓。低着頭不吭聲,任憑你說難聽話吧!
等從鄭潤成那兒離開之後,胡飛回去就和手下衆將定下了戰術,從現在起對盛世才的監視增加一倍!拿出全部能量往盛世才周邊的人裡頭滲透,什麼廚師、保姆、秘書、馬伕,只要知道的,就要想法設法的滲透拉攏,辦法就和盛世纔對付義勇軍將領的一樣,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反正是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抓住盛世才的把柄。最好是當場逮住幾個典型的,讓鄭潤成當場去看!看看到時候鄭總指揮還有什麼好說!
這一天,胡飛正在擦他的鬼頭刀,劉冬悄悄進來告訴他,根據確切情報,盛世才今天要對劉快腿下手!下手的方式估計聽說是和女人有關,至於地點則就在西城賓館!
和女人有關?胡飛眼睛轉了轉,難道說盛世纔是要對付劉快腿的老婆花蝴蝶?可一想到花蝴蝶那過人的身手,比男人還要強悍十倍的性子,胡飛又趕緊搖了搖頭。誰敢招惹這娘們,那還不如去招惹一頭母老虎呢!精明如盛世才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吧?
不管怎麼樣,既然知道了要出事兒,胡飛就沒有不管的道理。尤其是劉快腿和他還有點交情,明知道人家要倒黴自己要不拉一把,那做人也忒不地道了吧?
走,看看去!胡飛換上一身便裝,頭上戴頂維吾爾人經常帶的那種小花帽,把匕首在褲腿裡面綁好了,帶着李三、苟天曉等十幾個人就出了軍營,混進了迪化城。
西城賓館還就是在城西。樓倒不高,一共三層。院子挺大,估計得有上千個平方。院裡頭的樹上拴着十幾匹馬,靠牆的位置還放着幾輛車。
胡飛一進來就有小夥計上來招呼了。旁邊的苟天曉拉住小夥計悄悄塞給他幾張錢,又扒着店夥計肩膀趴他耳朵上嘀咕了幾句。小夥子把錢塞兜裡回頭衝胡飛幾個人一笑,扭頭忙活人家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