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隊長,你既然是率部加入我軍,這個東北義勇軍獨立大隊的番號就不能再用了,”
傅作義的部隊雖然有人說他們是晉綏軍,可人家卻是早就掛上了青天白日旗,國家給發軍裝軍餉,人家是政府承認的國軍,東北義勇軍名頭雖然叫得挺響,他們卻是一支沒有政府承認的民間武裝,
人家傅作義是軍委會任命的二級上將,麾下每一支部隊都是有正式番號的正規軍,胡飛要來投靠,首先第一步就得把番號給改了,也就是接受改編吧,
“末將聽憑傅將軍做主,”胡飛明白,來投靠人家就得歸人家管,反正從此以後他就算是正式的國軍了,傅作義,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胡飛已經做好了到晉綏軍裡當一名小兵的準備了,
胡飛做好準備了,人家傅作義可沒做好準備,對於胡飛帶領的這支前身極其可疑的部隊,傅將軍根本就沒把他們打亂編入晉綏軍各部隊的打算,他怕胡飛這幫人把晉綏軍給帶壞了,
“胡隊長,既然你以前是東北義勇軍的獨立大隊長,那我現在就任命你爲國民革命軍第三十五軍獨立騎兵大隊長,你的義勇軍獨立大隊改爲三十五軍的獨立騎兵大隊,你率部在此地休整兩天補充糧草輜重,兩天以後率部開赴東北紅格爾圖附近駐防,”
傅將軍一句話,番號、給養、駐地全解決了,大將就是有大將的氣魄,辦事幹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在傅作義這裡得到的這次任命可以說是胡飛最滿意的一次,爲了表示對傅將軍的敬意,胡飛規規矩矩給傅作義敬了個軍禮,“標下多謝長官提攜,”
這句半文半白的話一出口,明顯可以看出傅作義的嘴角抖了兩下,可能是想笑卻控制着沒笑出來吧,
反正不管怎麼說吧,今天兩個人的會面算是比較完滿,傅將軍率部回城,胡飛就在原地紮下簡易營帳等待領取物資,傅將軍說話算話,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軍需官帶着幾輛大車從城裡出來了,
嶄新的軍裝、成箱的彈藥,人吃的糧食、餵馬的草料,一支騎兵部隊所應用的輜重物資是一用俱全,在物資領取單上籤了字之後這些東西就算是胡飛的了,
軍需官一走,胡飛命令拔營起寨,他要率領麾下獨立騎兵大隊去新的駐地紅格爾圖了,
紅格爾圖說是個鎮子,其實就是個村莊,頂多比一般的村子大點是個大型村莊而已,村子周圍全是荒地草甸,紅格爾圖有駐軍,兩百多晉綏軍的騎兵在這裡駐防着,胡飛帶着五百騎兵一來,就等於是紅格爾圖的駐軍變成是以他爲主了,
在紅格爾圖駐守的晉綏軍騎兵有兩個半連,再加上半個機槍連,駐軍最高長官是個叫沈涵的三十歲年輕軍官,
現在是民國二十五年的農曆九月,陽曆十月末,綏北的天氣已經很冷了,估計十天半個月之內說不定就會下雪,八月的時候,日僞軍曾經進犯過一回紅格爾圖,當時是被晉綏軍給打退了,沈涵率領的這大半個營就是爲了防止日僞軍再次攻打紅格爾圖的,
胡飛來了之後看見的第一眼就是一個勞動的場面,幾百人挽着袖子、拿着鋤頭在村子四周挖壕溝,他們是要據村防守,把這個小村子變成一個戰鬥堡壘嗎,
胡飛一下帶來了五百人馬,往紅格爾圖的村子旁邊一站,看着好像村子容不下他們一樣,當然,胡飛也不會領着部隊駐村的,住到村子裡那不是影響村民們的生活嘛,
營長沈涵帶着兩個警衛直接就過來了,遠遠的通名,到了跟前敬禮,人家沈營長也沒多的廢話,直接就是告訴胡飛:你既然帶着大部隊來了,那村子裡的防守任務就交給你了,我給你騰地方,
人家沈涵看得清楚,他這兒才兩百多人,新來的騎兵大隊有五百人,誰是主誰是副那不是明擺着嘛,傅將軍既然能派過來這麼一支部隊,那不明顯的就是要換防了嘛,
“沈營長多慮了,”胡飛一擺手,直接打斷了沈涵繼續往下說的話,“紅格爾圖的駐軍是你,以前是你,今後還是你,你別以爲我來就是搶你的駐地了,不是,傅將軍只是讓我來紅格爾圖附近駐防,他可並沒有說讓我的騎兵大隊來接管你的防區,”
胡飛初來乍到,他不想喧賓奪主和別人搶地盤,當然,要是在這兒的駐軍態度強硬的話,胡飛倒也不介意鳩佔鵲巢的玩兒一回,現在既然人家主動提出來了,他倒是不好意思了,這就是當鬍子時期養成的習慣,吃軟不吃硬,
沈涵又推辭了一次也就不再推辭了,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嘛,既然胡飛不願意駐進村子,那你就在這村子附近隨便找地方吧,這周圍幾十上百里你想住哪兒住到哪兒,
對於紮營,胡飛還是比較有研究的,他讀過兵書打過仗的,選了一處離村子不遠不近的地方紮下營寨,就開始了駐軍的生涯,每天練兵操演,有時候也會到村子裡找沈涵討論討論軍情,或者對挖壕溝提出點具體建議,小日子過得還挺不錯,
十一月的時候,王英的大漢義軍開始往東南的商都集結,紅格爾圖的守軍開始加緊佈置防禦工事,依着胡飛的脾氣,他也不是能據壕死守的人,能把軍營修的堅固了就已經算是他耐心不錯了,
大批日僞軍雲集商城,紅格爾圖戰雲密佈,一場大戰似乎隨時都會打響,作爲守軍軍官的沈涵立刻把這一情況電告了上峰,沒兩天,第二騎兵旅的旅長彭毓斌就親自來了紅格爾圖,
彭旅長視察了防務,親切接見了胡飛和沈涵,又對紅格爾圖的繞村壕溝大加讚賞,最後,給紅格爾圖的守軍補充了一批武器彈藥之後,彭旅長告訴這兩位前線的守軍主將,他彭毓斌本人將擔任紅格爾圖的戰役前敵指揮官,
當然,他這個前敵指揮官並不是在村子裡,更不在壕溝裡,彭旅長是和他的騎兵旅在一起的,說到底,防守紅格爾圖的重任還是落在了沈涵和他那兩百餘守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