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上將愧疚不已,認爲是自己的指揮造成了這麼許多川軍和桂軍部隊極大的傷亡,這時候他已經有想辭職不幹的念頭了,但戰況不允許他這樣幹,上面的委員長還要他當替罪羊,他要辭職不幹了,那再找一個像陳上將這樣既能指揮得動中央軍,又能在雜牌軍那裡說得上話的老資格可沒那麼好找的了。
當委員長的調動命令下來的時候,陳上將如釋重負,對前來送別的那些打抱不平的部下說道:“上海守不住可以原諒,但南京是國都,一定要守住,否則民國要亡了!”
“連老長官這樣的都被撤職了,還有誰能守南京?”部下發牢騷道。
“不要這樣,記住你們在這裡打鬼子流血不是爲某個人的,而是爲了這個國家,爲了這個民族不被鬼子滅種,只要記住這一點就行。”陳上將說完這話,就離開了上海往武漢而去。
韓非本來是對那些****將領不怎麼樣感冒的,但他對陳上將很佩服,認爲他是一個優秀正直的老軍人,一個滿滿正能量的愛國者,只是****中像他這樣的太少了,要是有一半,淞滬戰場何止打成這樣慘,小鬼子要攻進來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雖然這個武器裝備和其他各方面相差懸殊,但人的因素還是至關重要的。
“呆坐着想什麼呢?”陳婉兒被韓非一聲喊驚醒了過來。
“韓少校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前沿沒事了”陳婉兒依然是不冷不熱,這一點讓韓非很是惱火,但又不敢發作,只得點點頭道:“來看看那些年輕女子怎麼樣了?”
陳婉兒一聽這個,心裡頓時翻上來一陣醋意,本來想揶揄他幾句的,但隨即覺得這樣做不厚道,或許韓非真是來看看自己是怎麼樣處理這些青樓女子的呢?
“按照你的吩咐,勸說她們撤離,還沒發錢,正等着老柳送錢來呢。”陳婉兒有意無意的又提起來柳如葉,弄得韓非又是一陣不爽。
“好,她們情緒穩定吧?”韓非其實來這裡是想跟陳婉兒談談的,但一進來看到她這不冷不熱的態度,立馬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說了幾句,就回去了,炮臺那邊還有許多事情等着他,早上起來大霧瀰漫,鬼子艦隊不曉得有沒有攻過來,這都要韓非和師長趴在地圖上研究對策呢。
大霧瀰漫的長江江面上,鬆島鬼子帶着三艘巡洋艦和四艘驅逐艦,在炮艇和汽艇的帶路下,慢騰騰的朝江陰炮臺這邊撲來,早上的大霧很厚實,幾米之內都看不清人影,手下參謀長建議取消攻擊炮臺的行動,但鬆島鬼子認爲,正是這樣的大霧天氣,纔會使得炮臺上的中國守軍大意的,兵法書上不是說了嘛,要攻其不備出其不意,現在趁着大霧瀰漫撲上去,就是這個意思,只要中午時分大霧散去,航母上的轟炸機便會立即趕到,到時候空中和水面上齊齊向炮臺發起攻擊,拿下江陰炮臺,打中國守軍一個措手不及,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這個鬆島鬼子這是在賭博,他賭的是韓非和獨立師不會在這種天氣中提高警惕防備着的,必定會有所鬆懈的,而大霧也幫了鬆島鬼子的大忙,即便被炮臺上的中國炮兵發現蹤跡,在這種霧茫茫的天氣裡,要命中移動着的軍艦,那概率就比中彩票頭等獎差不多的。
而他的軍艦不一樣,江陰炮臺是不會移動的,就在那裡擺着,軍艦艦炮只要朝那個炮臺大概位置一陣猛射,總有幾顆炮彈砸到炮臺上去的,這樣算來,還是艦隊佔優勢,有便宜的事情不幹那才傻呢!
鬆島鬼子這樣想,炮臺上的韓非和師長也擔心,擔心這個時候鬼子軍艦來攻上來,上次韓非他們的特戰隊就是利用這個大霧將那艘“涉谷”號給搶了回來的,韓非豈能不曉得這個霧茫茫天氣的厲害,當時又沒有炮射雷達的,看不清前面的東西,就打不着衝過來的鬼子軍艦,還有一個要命的是,鬼子軍艦可以在江面上來回自由移動,而炮臺是死的,一旦開打,只能白白挨炸!
韓非思來想去,突然看到了擺在炮臺一側的那艘“涉谷”號,急忙扭頭對身後的趙永福說道:“你去把海子叫來,有緊急任務!”
趙永福一愣,海子不是剛剛打完鬼子回來嗎?還沒休息上兩個鐘頭,怎麼又要他出任務了?這到底是咋回事?
顯然趙永福這回是學乖了,二話沒說就把海子給叫了過來,韓非一看海子來了,急忙歉意笑道:“不好意思,這事兒必須得你來幹,其他人都不行的。”
海子雖然在美夢中被趙永福叫醒,但一聽韓非這樣說,便急忙搖搖頭道:“沒事,睡了幾個鐘頭了,長官有任務儘管吩咐。”
“好,等這次任務回來,我給你兩天假,讓你們睡個夠!”韓非點點頭道。指着地圖上的一個點對師長和海子他們說道:“這裡是附近江面最爲狹窄的地方,距離炮臺十多公里,我剛纔大概計算了一下,想辦法在附近搞來燃料,讓“涉谷”號動起來,開到那個地方去,橫過船身,將它炸沉在那裡,堵塞航道,並且再在附近佈置大小水雷,有時間和條件的話,再在沉沒的“涉谷”號周圍佈置鐵鏈和其他障礙,這樣就能阻擋鬼子艦隊過來,即便他們在那邊涌艦炮轟擊炮臺,那也因爲距離太遠而失去準頭的,這樣我們就能光對付飛來的鬼子航母上的轟炸機了,不至於出現既要對付江面上的鬼子軍艦,又要防着天空中的鬼子飛機,而出現手忙腳亂的局面。“韓非原來是想了這麼一個招兒,用搶來的鬼子重型巡洋艦自沉在江底,佈設水雷和障礙,堵住鬼子艦隊的過來之水路,這一招歷史上的有位大英雄就在珠江口乾過的,阻敵船進來的效果相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