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在城內行駛了一段時間後,轉彎進入了一條大道,韓非可沒閒着,仔細的觀察着附近的情況,發現連雲港城內秩序井然,街上行人沒有什麼驚慌之色,看來錢師長不但治軍有方,而且治理這個城市也有一套的,看來還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陳婉兒一直想找話頭,但她卻發現韓非一直在朝窗外望着觀察着,心裡很是着急,待得汽車進城後,陳婉兒咳嗽了一聲,推了推他問道:“老韓,這個錢師長你以前認識嗎?”
韓非這纔回過頭來,搖搖頭道:“從來不認識的,他是委員長身邊的親信紅人,中將師長,我半年前還是一個排副,怎麼能認識他呢?”
陳婉兒點點頭,韓非說的沒錯,軍隊裡等級森嚴,一個排副怎麼可能認識一個早已經是中將的中央軍師長呢,想到這裡,陳婉兒好像想起來什麼,急忙脫口道:“這次他們這麼熱情客氣,會不會其中有陰謀?”
韓非急忙對她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並且給她使眼色,意思是前面有錢師長手下的人在,大小姐你可別亂說啊,陳婉兒當然懂得韓非的意思的,伸手握住了韓非的手,在他手心裡寫了幾個字:“知道了!”
韓非此刻就像觸電似的,身子猛然一震,急忙將手縮了回去,臉上發燒似的頓時出現了紅暈,扭頭朝窗外看去,以掩蓋剛纔的那個突然而至的宭態。
這個細微的變化卻被前面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狐狸”看得一清二楚,他微微一笑,覺得這次韓長官有戲了,只不過他反應有些過激,人家陳少校都採取主動了,他還扭扭捏捏的,真不像他在戰場上的那種風格,看得讓人心焦!
陳婉兒一看韓非這個態度,心裡很不樂意,但此刻又不好發作,而且她認爲以前韓非對她不冷不熱的,肯定是自己的大小姐脾氣惹到了他了,現在好不容易事情向自己願望的方向發展,可不要因爲自己使性子而使得事情出現問題,先忍着吧!
車隊在一處大飯店門口停了下來,連雲港是港口城市,雖然沒有上海南京那邊的繁華熱鬧,但在蘇北這裡,連雲港還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城市的,再加上各處海陸商販雲集,這裡就顯得更爲熱鬧了,這種大飯店也就不足爲奇了,但韓非覺得錢師長爲他接風洗塵搞得這麼大鋪排,是不是有些太過顯眼了,現在可是在戰爭時期,要知道淪陷區的老百姓連飯都吃不上餓着肚子呢?南京城內的老百姓還在受着鬼子的屠殺呢?這樣不好吧。
進得大堂內,一箇中等個子,長得非常結實的壯年中將笑吟吟的迎上來,他身後跟着一大軍官,不用猜了,這位就是錢師長了,韓非立正敬禮:“報告長官,七十九軍加強團韓非奉命報到!”
“哈哈,韓老弟啊,聽說你要來,錢某高興得很吶,都說你是鬼子剋星,訓練士兵很有一套,今日一見,果然是神采奕奕,不同凡響!”這個錢師長還真會說道,聽得韓非不好意思起來,看來他能夠在如此年輕的時候爬上這樣的高位,看來不僅僅是依仗着跟委員長小老鄉和黃埔四期生的緣故吧,這能說會道也是很重要的一環吧。
“錢師長過獎了,那是嚇傳的,不要當真!”韓非急忙擺手道,他這次來赴宴的目的可不是離開吃喝的,心裡惦記着如何能夠快速的獲得物資補給,中島鬼子眼看着就要在這裡附近登陸上岸了,而錢師長他們好像還不知道這回事呢?
“哈哈,好好,來來,錢某爲你接風洗塵,開始吧!”錢師長扭頭對身邊的一個少將點頭道,那個少將手一揮,頓時大堂那一側的大門打開來,出現在韓非面前的則是一個超大面積的大廳,裡面赫然擺着十來桌酒席,酒席邊上齊刷刷的站着一批軍官,韓非一看,心想:好傢伙,這次恐怕錢師長手下的軍官們都到齊了吧,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有這種心思?
入席坐定,錢師長端着酒杯站起來對韓非說道:“諸位,這位就是聞名上海灘的韓非韓上校,他的特戰隊在上海和江陰打得鬼子叫苦連天,炸鬼子機場,沉鬼子軍艦,所到之處,鬼子莫不驚恐萬分,是我等軍人之楷模啊,這次有幸能夠來我們這裡,大家表示歡迎!”
一陣掌聲響起來,韓非急忙站起來,連連搖手道:“多謝錢師長接風洗塵,錢師長過獎了,韓某其實沒那麼神的,只不過韓某的特戰隊武器裝備比大家的好一些而已,訓練更爲刻苦一些罷了。”
“韓老弟你謙虛了吧,你們特戰隊在上海閘北和江陰那裡的戰績是有目共睹的,這次接到戰區司令部李長官發來的親筆電文,我就納悶了,派你們來連雲港,難不成鬼子要打連雲港來了?要不然,戰區司令部肯定不會讓你們這些特戰隊出馬的啊!”錢師長很快就切入了正題。
韓非一想,反正要跟你說明白的,倒不如現在就告訴你們把,只不過這裡人多眼雜,萬一其中夾雜着鬼子奸細和耳目,那豈不是讓中島鬼子曉得了咱們的部署了?還是等下酒席散去後再跟錢師長詳談吧。
“對,錢師長說得對,韓某是帶有特殊任務來的,只不過現在錢師長是給我接風呢,還是讓我馬上彙報工作情況呢?”韓非很機靈,急忙問道。
“哈哈,當然是給韓老弟接風的,不談正事,咱們開吃!”錢師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韓非當然也不能丟人,硬着頭皮喝盡了杯中的白酒。
酒過三巡,韓非有些扛不住了,錢師長手下的那些軍官們輪流上來勸酒,韓非的小酒量哪裡能扛得住,“狐狸”兄弟是滴酒不沾的,聽他說喝酒會影響自己腦子的判斷力的,他掌握着無線電,可是個靠腦子吃飯的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