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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山間小路上,一支近兩百人的隊伍正全速的前進。
領頭的是一個身穿**少校制服的軍官,風霜和膠着的臉龐,,他們已經比預定時間多走了一天時間的路了。
因爲要躲避日軍的封鎖,他們只能走鄉村小道,時間已經耽擱了,原定31號下午趕到野狼谷。
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他們還在距離野狼谷差不多有四十多裡的原始森林裡艱難跋涉。
按照這行軍的速度,至少也得到下午才能趕到青龍山野狼谷。
這可是比規定的時間晚了整整一天。
隊伍中,有兩個人最着急了,一個自然是傳達命令的杜山,還有一個就是田堯了。
這超過規定時間,貽誤戰機,他倆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第六支隊支隊長馮思碩也着急,可他着急也沒有用,隊伍速度跟不上,他也沒有辦法,只能不斷的鼓勵打氣。
畢竟這支隊伍是臨時拼湊起來,凝聚力和向心力都不強,更別說戰鬥力了。
他們沒有電臺,現9在也不知道“夜叉”的情況如何,原本還想着能大幹一場,沒想到自己卻成了拖後腿的了。
“馮支隊長,這樣不行,我和田堯商量一下,帶兩個人先走一步,先去青龍山找我們長官去,你帶隊伍走在後面。”杜山找到馮思碩商議道。
“你們兩個都走了,那萬一有事兒,我找誰商議?”這個想法真戳中馮思碩的心坎兒裡去了,可是他不贊成的是杜山和田堯兩個人一去。
這樣,他一個人就有些獨木難支了,手下面勉強湊起來的隊伍難免會軍心浮動。
“也好。那就我去吧,青龍山好歹我以前去過,還算熟悉,田堯留下。”杜山想了一下,直截了當的說道。
“老杜,你一個人能行嗎?”
“放心吧。我再挑兩個腳力好的跟我過去,化妝成山民,問題不大。”杜山點了點頭。
“好!”
杜山挑了兩個看上去很像普通老百姓,體力還不錯的,化裝成普通百姓,先一步朝青龍山而去。
“嗡嗡……”
“是日本人的飛機,快,隱蔽……”天空中傳來飛機的馬達聲,馮思碩急忙下令。這是習慣性的反應了。
沒有防空武器,不知道多少弟兄都死在日軍的飛機轟炸中了,提起小鬼子的飛機,哪一個不是恨得咬牙切齒。
日軍飛機只是在他們頭頂上繞了一個圈兒,就飛走了,虛驚一場,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
馮思碩的支隊一直沒到預定地點,冷鋒判斷他們可能沒趕上。或者發生意外了,畢竟從棲霞寺到青龍山。要走大段的山路,而且還要避開日軍的哨卡和巡邏,行動效率跟“夜叉”營更是沒有辦法比。
一天時間,確實有些難爲他們了。
所以冷鋒也派出了一支偵查小分隊,延伸至野狼谷外,一邊監視日軍。一邊則隨時準備接應馮思碩支隊。
中午吃的是鮮美的魚湯,什麼佐料都沒放,就把魚肉和魚頭一起洗乾淨了,弄來山間的溪泉水,大鍋這麼一煮上。熬上一個鐘頭,那叫一個鮮香。
所有人都胃口大開,冷鋒也喝了滿滿的兩大碗。
魚湯和魚肉打底,大家飽餐了一頓,那精神立刻滿血復活,就連虛弱的川軍兄弟們,喝了魚湯後,那整體的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
至於那些被俘的日軍飛行員和地勤人員,本着還有利用的價值的原則,每個人給了小半碗魚湯,這些日本人八輩子都沒吃到這麼鮮美的魚湯,恨不得把盛魚湯的碗都咬碎了,吃進肚子裡去。
牛淼這傢伙吃的最多,那最大的一條,剁下的魚尾巴,燒了一大鍋,幾乎一半進了他的肚子,真不知道他那個肚子是怎麼的裝進去的。
“貪吃鬼,小心把你肚皮撐破了。”冷鋒笑罵一聲,牛淼的飯量他是知道的,正要放開了吃,三五個人的飯菜不在話下。
牛淼這麼能吃,自然也不是吃了沒用,四個人才能扛得起來的重機槍,他一個人就能看得懂。
那牛大力,也姓牛,五百年前的一家人,還號稱“大力”,就力氣而言,他還真不如牛淼,都說這大水牛的力氣要比大黃牛大的多。
“沒事兒,大哥,一會兒它就下去了。”牛淼吃的滿嘴都是湯漬。
“頭兒,上峰的電報,是通過軍統總檯發過來的。”李曉陽拿了一份文件,走了過來,遞給冷鋒道。
“巫參謀那邊最近跟軍統方面聯繫很勤嗎?”冷鋒問道。
“這個……”
“我就隨便問問,你隨便說說。”
“頭兒,我覺得,巫參謀跟軍統方面其實沒有那麼親密。”方曉陽道,“你不會是擔心巫參謀跟軍統方面還藕斷絲連?”
“怎麼用詞兒呢,什麼叫藕斷絲連,那說男女之間情感的,不是說她……”冷鋒看着電文內容,眉頭一下子皺成了一個川字。
“頭兒,怎麼了,電文有問題嗎?”
“我們這個上峰很少有幫忙的時候,找麻煩倒是很一套。”冷鋒苦笑一聲。
“把樑棟和斌子幾個叫過來,這事兒咱們得開個會商議一下了,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冷鋒想了一下,沉吟了一下道。
“是!”
幾分鐘後,所有人都到齊了。
“上峰呢,給我們派來一支部隊,這支部隊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人員如何,裝備如何,這些我們都不知道。”冷鋒簡單的講述了一下情況。
原以爲上面可以聯繫上粵軍的部隊,協調他們過來找“夜叉”的,誰會想到上峰居然聯繫不上這支部隊,現在反過來要求“夜叉”自己去主動聯繫這支部隊。
這事情整個掉了一個個兒,本來大家都不願意再弄一個累贅。現在倒好,還貼上來了。
“這算什麼,上峰這是支援我們呢,還是粵軍找奶媽呢?”姚黑子怪叫起來。
“奶媽,黑子,你小子的嘴太陰損了。我們‘夜叉’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娘們兒了?”王斌罵道。
“奶媽,這個比喻還這是應時應景,我們‘夜叉’現在可不是成了奶媽了嗎?”董陽哼哼一聲,自嘲的一笑道。
“老董,胡說什麼,都是自家兄弟,抗日的隊伍。”
“好了,大家說說看,上峰的這個命令。咱們該如何回覆呢?”冷鋒環顧衆人,緩緩問道。
“頭兒,既然都不知道在哪兒,咱們現在這個處境,管好自己就好了,哪有精力去管別人的事兒?”王斌道。
“是呀,頭兒,咱們自己都顧不來。還管別人幹什麼呢?”
“他們既然都突出去了,那就繼續往外突就是了。何必再回來找我們呢?”
“就是,這殘兵敗將的,指不定會拖累咱們呢……”
聽到“殘兵敗將”四個字,伍新華臉色有些羞慚,這四個字何嘗不是在形容他們川軍團呢?
“誰說的殘兵敗將?”
“報告,頭兒。是我!”唐輝站起來道。
“唐輝,那你告訴我,在你加入‘夜叉’之前是幹什麼的?”冷鋒喝問一聲。
“頭兒,能不回答嗎?”唐輝臉色尷尬道,他的過去。太不光彩了,說好聽一點兒是“俠盜”,說的難聽一些,就是一個三隻手,小偷。
“不可以!”
“報告頭兒,我以前是個小偷,也就是樑上君子!”
“不錯,有勇氣說出來,說明你還是個爺們兒。”冷鋒點了點頭,“覺得你的過去比那些殘兵敗將如何?”
“我不如他們……”唐輝腦袋耷拉了下來。
“那現在呢?”冷鋒又問道。
“我比他們強!”這一點,唐輝倒是很自信,進入‘夜叉’後,他已經脫胎換骨變成另外一個人,他之前學的那些東西,也變的有用了,不再是用來幹那些偷雞摸狗,狗皮倒竈的事情了。
“你都可以改變,那他們爲什麼就不能改變,現在是殘兵敗將,未來就永遠就是殘兵敗將嗎?”冷鋒冷眸橫掃夜叉的衆人,冷聲喝問道。
“不是!”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懦夫,也沒有永遠的殘兵敗將,粵軍在南京保衛戰中打的很勇敢,傷亡也大,他們跟我們一起在光華門並肩作戰過的,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是好男兒,好兄弟,不管別人怎麼想,只要是我們自己同胞,願意跟我一起抗日的,我冷鋒絕對不會拋棄,不放棄任何一人。”冷鋒道。
“頭兒,興許人家不想跟咱們一起幹呢,咱何必熱臉貼冷屁.股呢?”
“是呀,頭兒,這上峰也沒有命令咱們一定要接受這支粵軍,咱們也是可以推掉的。”樑棟道。
“頭兒的心思我們也都明白,不過眼下我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這就算有心也無力呀?”
“我知道,眼前這個局面,我們是有很多難處,我冷鋒也不是迂腐之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很清楚,不過,大家也知道,我跟粵軍有一段香火情,關係也還不錯,這說大了,是爲了抗日,說小了,咱不能失了這點兒做人的信義,既然上峰讓我們聯繫他們,那我們就試着去聯繫一下,至於人家願不願意加入我們,那我們也不勉強,怎麼樣?”
“冷隊長說的在理,這要是聯繫上,願意一起幹,那多一人,多一份力量,不願意,不勉強,這上面也能交代的過去。”張鳳翔首先贊同道。
“同意!”
“可是,這麼遠的路,而且對方在哪兒我們都不清楚,如何聯繫呢?”
“曉剛,給巫參謀發電報,讓她派人前往就九華山附近的村鎮打聽這支粵軍的下落,若是願意跟我們聯合的,就請他們朝青龍山方向轉進,如果不願意,也彆強人所難,另外,讓聯絡人帶一些錢過去,我想他們此刻最缺的就是錢了。”冷鋒吩咐一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