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清晨。
“師座,起牀了?”
“難得昨天晚上酒井隆不折騰了,睡了一個好覺,可不得早點起來透透氣?”冷鋒笑呵呵的在院子裡舒展筋骨,打了兩套拳,有日子沒有正經的活動一下了,這也算是忙裡偷閒。
“師座打的這是什麼拳?”
“寸拳。”
“寸拳,這是什麼拳?”
“我自創的,你當然沒聽說過。”冷鋒笑呵呵的道,其實就是他糅合了一身所學,給自己定身量做的搏擊拳術,多講究“寸勁”擊發,傷人於無形。
“師座厲害,還能自創拳法,必成一代宗師。”
“這個馬屁拍的一點兒都不好笑,我還有自知之明,這拳法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創造出來的。”冷鋒笑呵呵一聲,收回拳勢,從小夏手裡接過冷毛巾,將臉上的汗水擦了一下,“大清早的,有什麼消息?”
“臨沂失守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滇軍損失慘重,日軍第五師團突然增兵,關雨東的52軍已經頂上去了,形勢不容樂觀。”龍應欽道。
“李長官他們有什麼應對措施?”
“目前的安排都是儘量阻擊日軍,爲撤離爭取時間。”
“郯城的情況如何?”
“46軍苦戰旬月,估計也到了極限,被日軍突破也就這一兩天的事情。”
“看來我們得做好局勢惡化的準備,通知下去,師部機關做好隨時開拔的準備。”冷鋒命令道。
“是!”
“師座,香草招供了。”
“哦,你用了什麼手段,讓櫻花會培養的出來的人這麼快開口?”冷鋒有些好奇,就一.夜的功夫,方曉陽就讓那個叫香草的女人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對付女人,自然用女人的辦法。”
“喲呵呵,小陽子,你是不是請了外援了?”冷鋒笑了起來。
“飛燕回來了。”方曉陽嘿嘿一笑道。
“你小子,看上飛燕那丫頭了?”冷鋒當然清楚自己手下這些人的心思,方曉陽喜歡趙飛燕,這個不是秘密。
他自己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可總不能讓自己的部下也一個跟他一樣,都當和尚吧,他們也有七情六慾的。
不過方曉陽能夠看上趙飛燕,看上去倒是有些門不當,戶不對的,方曉陽多少也是個讀書人,學歷不低,大學生。
趙飛燕呢,一個曾經的在下層混跡的江湖女飛賊,這兩人無論出身,還是知趣和性格都沒有什麼交集。
可偏偏方曉陽就喜歡上趙飛燕了,不過趙飛燕的心思,沒有拒絕但也沒有接受。
所以,方曉陽現在基本上只能算是單相思。
趙飛燕早就到魯西了,不過沒到鄆城,在鉅野,跟周雪他們一塊兒呢,她們一路過來,累的夠嗆,在鉅野休息了兩天才過來。
還有那個派到破譯小組的聯絡官張琳,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一路上倒是相處的不錯,儼然姐妹相稱了。
這麼多漂亮的花兒居然讓戴雨農那個傢伙扔到男人堆裡來了,還沒派個人保護一下,他的心可真不是一般的寬。
“這麼說是飛燕幫你撬開香草的嘴了?”
“是。”
“她一個人?”
“是。”
“你還真放心呀,不知道這是違反規定嗎?”冷鋒道。
“我知道,可香草雖說是日本間諜,可也是女人,小鬼子禽.獸,我們也不能也當禽.獸吧?”方曉陽道。
“我們電訊部門沒有女的嗎,調一個人參加審訊,有問題嗎?”
“不是,飛燕說,她幫忙可以,但必須一個人,否則這個忙她就不幫了,所以我就破例一次,也是向儘快的確認香草的身份。”
“行了,這一次就算了,下不爲例。”冷鋒道,“不過,你得把趙飛燕讓香草開口的方法弄到手,否則你知道我會怎麼處罰你?”
“師座,您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小陽子,師座這是給你們製造機會,你小子還叫屈?”謝季元走了過來,對方曉陽打趣一聲,“我說你小子平時的聰明勁兒哪去了?”
方曉陽聞言,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師座,我這就去問。”
“回來,你這樣去問,鬼才會告訴你呢,找個機會,約人家吃頓飯,談一下香草的後續審訊工作什麼的……”
“你聽聽,師座這是給你傳授經驗呢,學着點兒。”
“明白,明白。”方曉陽一顆心激動的都快跳出來了,這要是殺鬼子,一槍一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可這追女孩子,他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實在是沒啥經驗。
“這個香草,她都說了些什麼?”
“有價值的情報不多,最有價值的就是她的身份了,不過,據她交代,她在櫻花會內的上線已經一個月沒有跟她聯繫了,按照他們的聯絡規律,她是處於休眠狀態,但每個月需要例行聯絡一次,讓上面的人知道她還活着或者是安全的。”
“香草是櫻花會的閒棋?”
“照現在看,應該是的,不過,她既然是休眠狀態,爲什麼還要活動呢?”
“這就是她的多重身份了,還有,非我族類……也許她還沒有說實話,這個香草很會對付審訊,她總是讓自己處在有利的情況之下。”冷鋒忽然道。
“師座,難道她沒有跟我們說實話?”
“這是一種很高明的應付審訊的手段,因爲很多人都未必能扛得住殘酷的刑訊,一旦忍不住,自然會開口,還有更高明的催眠審訊,一樣可以讓你說出秘密來,而如果要隱藏內心深處的秘密,那麼就要拋出一些秘密來掩蓋……”
“師座,她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人,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別小瞧女人,她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也許,我們抓了以一條還沒成長起來的大魚。”冷鋒興奮的說道。
“沒成長起來的,那還叫大魚嗎?”方曉陽撓了撓頭。
“看好了這個香草,讓她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交代出來,建立一個秘密檔案,派人觀察她每天的一舉一動,只要她不跑,不做出過激的舉動,不用管她。”冷鋒吩咐道。
“那要不要給她上鐐銬呢?”
“她身手如何?”
“兩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就能降服。”方曉陽早就知道香草被俘的經過,是特務團的兩名戰士生擒活捉的。
“找個機會,讓飛燕試一試她的伸手。”
“飛燕出手,非死即傷,這香草看上去柔柔弱弱的……”
“讓你試,又不是讓你動手殺人,飛燕難道連這點兒分寸都沒有,不過,這種相試絕對不能露痕跡。”
“師座,我知道怎麼做了。”方曉陽鄭重的點了點頭。
“師座,楊洪求見。”
“你先去忙吧。”冷鋒一揮手,示意方曉陽先下去,吩咐一聲,“請他進來。”
“冷長官,我決定了。”
“說說你的決定。”
“我不要什麼名利,如果我想要這些,也不會厭倦了官場,回家經商了。”楊洪道,“我只求能爲國家和民族做點事兒,爲我曾經做下的錯事贖罪。”
“你能這麼想,是好事,我答應你。”冷鋒道,“該給你的待遇不會少,只要做出貢獻,立功受獎肯定也不會少了你一份,不過,只能以楊洪的名義領取。”
“在下明白!”
“胡參謀!”
“到!”
“從今天起,楊洪分配到你們作戰科,擔任科員,具體工作,你自行分配。”冷鋒叫來作戰科科長鬍亞楠,吩咐一聲。
“好的,我們作戰科總算能有一員鎮得住腳大將了。”胡亞楠歡喜的道,楊洪可是留日的高材生,雖然離開軍中十年,但底子和經驗在,重新把業務撿起來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胡科長,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
“不要叫胡科長,叫我小胡就可以了,楊大哥,你是前輩,以後還的多向你請教呢。”胡亞楠客氣的道。
“胡科長客氣了,初來乍到,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說咱們師座的規矩?”
“咱們師座沒什麼規矩,但要說規矩,咱們師的規矩倒是不少,尤其重要的是師部的《保密條例》,這可是重中之重,要求每個人都要滾瓜爛熟……”
“國光,這個楊洪留下來?”謝季元手裡端了一個茶杯走過來。
“嗯,這個人才學還是有的,我查了一下,當年在北伐軍中,還是小有名氣,要不是27年那個事件,他對gmd失望透頂,軍中又受到排擠,憤然辭職回家,白白浪費了一身的才華。”冷鋒嘆息一聲道。
“那他會不會是那邊的人?”
“如果是那邊的人,他會走錯那一步嗎?”冷鋒搖了搖頭,楊洪的身份絕對跟那邊沒有任何關係。
“那倒也是。”謝季元點了點頭,“對了,剛接到軍委會何部長的電報,磯谷廉介等一干日軍將佐俘虜會由軍委會第二廳下屬的別動總隊負責押運。”
“押運日軍高級將佐俘虜的行動任務一般不是由軍統負責的嗎,什麼時候改成軍委會別動總隊了?”冷鋒不解的問道。
“上一次軍統押送朝香宮鳩彥王出過叉子,要不是國光你多了個心眼兒,這俘虜就被日本人給搶走了。”謝季元道,“所以這一次,上面覺得軍統不可靠,換人了。”
“那個軍委會的別動總隊是個什麼貨色,還不如軍統的特別行動隊呢,至少我們跟軍統方面有合作,而且我們還幫戴雨農訓練過一些人,彼此瞭解,我不同意讓那個什麼別動總隊押送俘虜!”冷鋒斷然說道。
“可這是何總長簽署的命令,而且蔣委員長也是同意了的。”
“發電報給戴雨農,人我還是交給他,讓那個軍委會的別動總隊哪來的回哪兒去!”冷鋒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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