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北日軍參謀副長河辺正三少將,看着司令寺內壽一不答反問:“司令閣下,您說,虎賁團爲何會跋山涉水,從江淮地區趕回新鄉?”
寺內壽一自然不認爲楊塵喜歡新鄉,更不會認爲楊塵是爲了找他復仇,於是點了點頭,示意河辺正三繼續說下去。
“虎賁團在江淮地區雖然取得了頗豐的戰果,甚至一度讓岡村寧次感到不安。
但是,江淮之戰,虎賁團的傷亡同樣不小。
尤其作爲一支孤軍,深入江淮地區的虎賁團,得不到一點補給和支援。
所以,虎賁團回到新鄉,完全屬於無奈,因爲他們在江淮地區待不下去了。
當初在固始,皇軍剛將全殲虎賁團的消息通告出去,楊塵立即就跳出來反駁澄清了。
而這一次,足足過去了近一個月,直到順利回到新鄉,楊塵才以這種方式向世人澄清。
通過這一點,更加印證了卑職的猜測。
自江淮地區撤離之後,楊塵一直不敢亮明旗號,必然無法徵兵擴充隊伍。
加上江淮距離新鄉何止千里,爲了躲避皇軍的層層關卡,虎賁團只能苟延殘喘,挑選山林小道而行。
連續近一個月的趕路,虎賁團定然人困馬乏。
因此,卑職纔敢斷定,現在是虎賁團最羸弱的時候,也是最容易覆滅虎賁團的時候!”
河辺正三說完,另外一名鬼子參謀立即開口附和:“是啊,司令閣下,卑職也認爲現在正是覆滅虎賁團最好的機會!
需要補充的是,楊塵此人極善發展。
以他現在如日中天的聲望,只要他打出旗號,定然會有無數中國賤民爭相來投。
所以,我們現在斷然不能給其喘息的機會!”
寺內壽一深以爲然的點頭,但又不無擔心的道:“通過以往的戰例來看,楊塵此人狡猾多端,極善傭兵,且虎賁團的戰鬥力也頗爲強悍。
我們現在準備不及,若貿然出兵的話,恐難以取想象中的戰果啊。”
寺內壽一何嘗不想覆滅虎賁團,何嘗不想將楊塵碎屍萬段?
想!他做夢都想!
因爲這個傢伙帶給了他難以洗刷的無盡恥辱,甚至讓他成爲帝國的笑料,被無數政敵抓住機會抨擊他。
若不是他曾爲帝國立下諸多戰功,若不是他擁有深厚的背景,只怕他早就被這些抨擊他的政敵們拉下馬。
但是,作爲華北日軍的主帥,作爲大日本帝國最重要的幾個軍事高官之一,他所做的一切,都必須以大日本帝國的至高利益爲目的,而不能出於自己的個人恩怨。
所以,他想的必然要比旁人多很多。
“司令閣下的擔心不無道理,現在若是貿然出兵,確實很難覆滅虎賁團。
但是,哪怕有百分之十的機會,我們也不能放過。
否則,若是等集結足夠的兵力,虎賁團要麼已經重新發展成氣候。
還有一點,新鄉作爲平漢鐵路線的必經之站。
其戰略地位對於皇軍來說無比重要!因爲現在的主要戰場在中國西南,而我方面軍不管向西南運送物資,還是兵源,都離不開平漢鐵路線。
換言之,都必須經過新鄉!
所以,我們無論如何,都必須儘快奪回新鄉!確保平漢鐵路線的暢通!”
河辺正三的話音剛落,一名通訊參謀就急匆匆來到了會議室門口。女生小
打了個報道,得到寺內壽一的首肯之後,便跨步走了進來。
繞過長條形的會議桌,來到寺內壽一跟前,恭恭敬敬將手中文件遞給了他。
寺內壽一接過文件,揮了揮手示意道:“下去吧。”
“哈耶!”
爲表示恭敬,通訊參謀先打了個敬禮,隨即向後倒退兩步,然後才轉過身,朝會議室門口走去。
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寺內壽一看了一眼文件。
大本營發來的。
上面的內容赫然正是,要求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奪回新鄉,並確保平漢鐵路線的暢通。
這份電文,也徹底打消了寺內壽一內心最後的一絲擔憂。
他將電文的內容講述一遍後,看向參謀副長河辺正三:“河辺君,既然重奪新鄉的計劃是你提出來的,想必你已經有了萬全之策,那你就說說看吧。”
“萬全之策不敢說,不過,計劃倒是有一個。”
說此一頓,河辺正三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片刻之後才繼續緩緩開口:“齋藤大隊隸屬於獨立混成第7旅團,第1聯隊。
據可靠情報分析,當時,虎賁團之所以能夠輕易攻陷新鄉,並不是因爲虎賁團的戰鬥力有多強。
而是齋藤大隊爲了抓捕刺殺齋藤鷹的八路軍,在整個新鄉境內戒嚴,將大部分兵力都調出城了。
所以才被楊塵抓住機會,鑽了一個空子。”
值得一提的是,當時,上村保一郎並沒有重視楊塵自報家門的事情,甚至認爲這是刺客在扯虎皮拉大旗,所以並沒有上報此事。
“此時,獨立混成第7旅團就駐紮在焦作,距離新鄉不過百里。
咱完全可以將重奪新鄉、覆滅虎賁團的任務交給獨立混成第7旅團。
以一個獨立混成旅團的兵力對付現在的虎賁團應該綽綽有餘,就算不能覆滅虎賁團,也絕對將其重創,並順利奪回新鄉。
到時,無路可逃的虎賁團只能鑽進新鄉以西的太行深山。
咱再以重兵,對太行山進行拉網式的合圍,不愁不能將其困死在茫茫大山當中。”
“喲西!此計甚妙!”
寺內壽一點頭,同意了河辺正三的提議。
……
畫面拉到焦作。
日軍獨立混成第7旅團司令部。
一大早,旅團長熊本良就被執勤的通訊參謀給叫醒了。
當得知新鄉告破、齋藤大隊機會全軍覆滅的消息之後,這老鬼子當時就嚇得亡魂皆冒,瞌睡一下子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