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鋒站在牛首山之巔，端着望遠鏡，仔細觀察着空戰情況。
司馬倩站在一邊，也用望遠鏡觀察。
看到三架九七式被打下，嶽鋒、司馬倩露出笑容，十分滿意。
唐漢山與高不全歡呼起來，十分興奮。
牛首山上，一萬多將士也歡呼不已。
鬼子陣地上，數萬鬼子瞠目結舌，不敢相信偵察機能打下戰鬥機。
司馬倩叫道：“好，打得好。剝了一層洋蔥。這次立功的是黎宗彥、王存業、賈斌。”
嶽鋒笑道：“這次是配合得好。陸天、林有航等人開着P36吸引鬼子的注意力，幾乎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他們身上。這個時候，黎宗彥、王存業、賈斌突然從外圍掠過，居高臨下，迅速開火。”
唐漢山道：“團長，這正是你安排的戰術啊。”
“看，鬼子戰機忍不住，又追了。”高不全指着天空，“嘿嘿，追個屁啊，你追得上嗎？”
司馬倩笑了：“速度與航程，鬼子都處於下風，怎麼追？”
“奇新要出擊了。”嶽鋒道。
司馬倩、唐漢山、高不全一看，果然。
奇新駕駛的偵察機快速爬升，突然採取半府衝狀態，對鬼子機羣旁邊掠過，同時不斷射擊，將最旁邊的一架戰鬥機打中。
倒黴的鬼子九七戰機，拉着長煙，直墜落下去。
頓時，牛首山上一萬多將士歡呼起來。
鬼子陣地方向，則是一聲不出。
這個時候，雙方都很默契地不打了，專門觀看空戰。
這是，黎宗彥也找到機會，一個“遠距離高空射擊法”，打中一架九七戰機油箱，使之凌空爆炸。
百花無缺算是看出來了，對方採取外科手術般戰法，拉開距離，佔據高空，又用五架P36爲震懾與誘餌。
這戰術，真是太高明瞭。
怪不得敢以偵察機作戰，這是將偵察機的速度、航程優勢發揮到極致啊。
百花無缺現在面前三種選擇，一是召回戰機，二是派機增援，三是讓戰機與對方繼續鬥。
召回戰機，不但丟臉，對方會反追回來，繼續外科手術戰法。
派機增援呢，對方要麼逃，要麼仍然是外科手術。毫無疑問，根據“雄起團”的韌性，一定是第二種方式。
如果保持目前的狀態繼續鬥，只有一架一架地被對方啃下來。
百花無缺思忖得失，斷然帶着三十架戰機前往支援，但將機羣集攏，像烏龜一樣，讓對方無從下嘴。
陸天看出對方的“烏龜戰術”，暗笑：不管你用什麼戰術，我們都是依仗速度與航程，堅決執行“剝洋蔥戰術”。
看到對方增援的三十架戰機就要來到，陸天大聲道：“兄弟們，走。”
賈斌叫道：“走，走，有膽量就追。”
黎宗彥冷笑：“他們的航程是偵察機的三分之一，敢追，就耗死他們。”
衆人開着飛機疾飛。
百花無缺一見，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追吧，航程只是偵察機的三分之一，與自殺差不多。
他斷然道：“別追，返回吧。”
可是，他們剛一轉身，對方的飛機也兜轉身，爬升，向機羣邊沿飛來。
百花無缺怒吼：“迎戰，迎戰。”
於是，六十六架戰機又是兜轉回身，迅速拉昇，迎向對方飛機。
可氣的是，對方居然又溜了。
如此反覆，耍得日機團團轉。
七八次之後，王存業找到一個機會，一個半俯衝，遠距離，居高臨下，對着一架九七戰機猛烈開火。
這倒黴的九七戰機猝不及防，被打中機翼，機翼斷折，飛了出去。
戰機失去平衡，駕駛員使盡渾身解數，成功跳傘，可惜落在戰壕師防守之處，被活捉了。
百花無缺氣瘋了，但一時想不到應對辦法。
他咆哮道：“八嘎，懦夫，懦夫，不敢面對面地幹，只會像老鼠一樣偷襲。”
一名手下道：“中佐閣下，偵察機的戰鬥機技巧比不上我們。他們最擅長的是佔據高層，向我們掃射。不如，我們都爬升到最高處，如此一來，他們就失去高空優勢，無法進行外科手術戰法。”
百花無缺一聽有理，吼道：“拉昇，拉到最高處。如果他們跟上來，就快速俯衝，滅了他們。”
於是，所有日機拉昇，不斷拉昇。
陸天一看，笑道：“兄弟們，不管他們，讓他們拉昇，我們就在他們射程外等待。”
“對，他們的航程遠比我們短，耗不過我們。過一段時間，他們就得下來。”林有航大聲說。
賈斌哈哈大笑：“好，暫停剝洋蔥，等一下再剝，一樣的。”
百花無缺將戰機拉昇到九千米，回頭一看，對方居然不拉昇，只是吊在遠處，在射程外看着。
他憤怒地叫道：“八嘎，八嘎，跟上來，與我們比拉昇啊！懦夫，懦夫！”
他說他人是懦夫，卻沒有想到，自己先後用七十架戰機對付對方十五架飛機，其中有十架還是偵察機。
日軍指揮部，岡村寧次、犬養強舉起着望遠鏡，瞠目結舌地看着這場奇怪的空戰。
他們看出來了，對方就是牛皮糖，利用速度與航程的優勢，死死粘住機羣。
就在機羣外圍，像一隻只鷹。
沒有機會就盤旋，一旦有機會就迅速半俯衝，居高臨下地掃射。
戰機想還擊吧，沒用，你在低空呢，而且射程不夠。
犬養強苦笑不已：“太狡猾了，太無恥了。這樣打法，只能他打別人，我們則打不到他啊。”
岡村寧次沉吟半刻，道：“這樣吧，馬上調來十五架偵察機，以偵察機對偵察機，對方的優勢就喪失了。”
“不行，這一招，一定會失敗。”犬養強道。
岡村寧次問：“這是爲什麼？”
“你想啊，對方駕駛偵察機的戰鬥機飛行員，而我們仍然是偵察機飛行員，打不過。”犬養強道。
岡村寧次了想：“那就叫我們的戰鬥機飛行員駕駛偵察機，馬上來支援。”
“這個辦法可行。只是，最快也得要半小時，支援才能來。我們戰鬥機飛了許多，估計只有撐二十分鐘。”犬養強道。
大家都清楚，一旦油料用完，飛機就會像下餃子一樣，不斷往下掉，那個玩笑就開大了。
空中，百花無缺見對方不上當，再看看油料，只能撐二十分鐘，何況還要回去。
不能再糾纏了，否則，回去的路上，真的下餃子。
百花無缺是老手，果斷地下達命令：“勇士們，最終命令，返航，返航！”
剩下的六十四架戰機，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陸天一見，並不追趕，打下對方五架戰機，戰果挺不錯。想必明天開始，對方就不敢在牛首山上空耀武揚威，只能當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