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樹三木略微分辨一下，一咬牙，駕駛戰機向牛小小追去。
無他，牛小小牛高馬大，更像傳說中的“爆頭鬼王”。
另外一個，身材雖然也算高大，但比這個人遜色不少。
“爆頭鬼王”，粉身碎骨吧！
嶽鋒回頭一看，看到戰機追牛小小，頓時明白是身材的原因。
他猛地停下，高呼：“小小，跑‘之’字形，‘之’字形！”
這時，楚康凱等人也發現不妙，鬼子這是要發瘋。
他們衝出隱蔽處，同時，像上校一樣高呼：“小小，跑‘之’字形，‘之’字形！”
牛小小聽到了，雖然他是個文盲，也懂得“之”字形如何跑。
然而，他堅定向前狂奔，堅持跑“一”字形。
他這樣做，自然是想引開戰機，讓上校能生存。
做爲首席警衛，必須以保衛上校爲第一要務。
就算死，也要保護上校！
嶽鋒一看，頓時明白了，大叫：“小小，‘蛇形’跑，像蛇那樣跑啊！我安全了，安全了！”
楚康凱等人跟着高呼，提醒牛小小。
牛小小怕戰機回去找上校，堅持“一”字形跑。
嶽鋒大驚，吼道：“‘蛇形’跑，這是命令！”
楚康凱等人狂呼：“鐵天柱上校的命令重如泰山，必須一絲不苟地執行，違者殺無赦！”
牛小小吼道：“我是上校的警衛，保護他是我唯一的命令。”
櫻樹三木狂追牛小小，瘋狂叫道：“八嘎，‘爆頭鬼王’，死吧，死吧，我要讓你知道，大和子民英勇無畏，每個人都是武道士！天皇板載，親人再見，永別了！”
突然，他感覺不對，對方逃跑的方式不對啊，怎麼只朝一個方向跑，一點都不靈活啊！
如果是“爆頭鬼王”，肯定是跑“之”字形，或者“蛇形”。
八嘎，他是假的，假的！
櫻樹三木拼命地想拉起機頭，可惜遲了，飛機俯衝速度過快，再也無法拉起。
“八嘎，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一切都完了，完了！”
戰機呼嘯而下，撞在牛小小身後。
沒有撞中人，只撞在岩石上！
戰機劇烈爆炸，火焰球騰空而起。
牛小小猛撲在地面上，沒有被炸着，也沒有受到衝擊波的傷害。
嶽鋒、楚康凱等人長吁一口氣，暗叫慶幸！
可是，嶽鋒臉色一變。
漫天的戰機碎片先是騰空而起，再墜落下來。
附近沒有遮擋物，躲與不躲沒有區別，等同上千顆子彈墜落。
嶽鋒失聲大叫：“不，不……”
牛小小無法躲避，被一塊螺旋槳的碎塊擊中胸膛，當地貫穿，身體的其他地方，也被一些碎片砸中。
嶽鋒飛奔過來，吼叫道：“牛小小，牛小小！”
楚康凱等人也向這邊飛奔過去。
嶽鋒跑到牛小小身邊，一看，就知道神仙來也救不了。
他蹲下來，緊緊握着牛小小的手：“小小，小小！”
牛小小回光返照，微笑道：“上校……我很高興……很開心……”
嶽鋒輕撫着牛小小的臉龐，也露出微笑，道：“你做得很好，是優秀的警衛。放心，到下面後，會有好的安排，我保證，下輩子，你一定是國家棟梁。”
爲讓牛小小安息，嶽鋒只能說謊，強顏歡笑。
牛小小開心地說：“謝謝……我知道……你一定會讓我投胎……到好人家……因爲……你是鬼王啊……下輩子，我想娶三個老婆……個個都像……司馬上尉那樣……漂亮……”
嶽鋒哈哈大笑，道：“行，我答應，必須的，必須的。”
牛小小瞳孔大放亮光，隨即，光亮消失，緩緩合上雙眼，仍然一臉笑容。
嶽鋒長嘆一聲，眼睛紅了，他緊緊握着牛小小的雙手，道：“小小，安心上路，杭州灣之戰，我要用三萬鬼子性命，爲你陪葬，你的鮮血不會白流，不會白白犧牲！”
楚康凱等人奔跑過來，看到牛小小壯烈情景，脫下軍帽，沉默地低下頭。
嶽鋒站起來，大聲道：“向牛小小同志敬禮，牛小小兄弟永垂不朽！”
他莊嚴地敬禮！
楚康凱等人莊嚴敬禮！
嶽鋒三鞠躬！
楚康凱等人三鞠躬！
這時，敬龍飛奔而來，看到牛小小，不由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牛大哥，大哥，大哥！”
嶽鋒深沉地說：“男兒國仗而逝，馬革裹屍，乃英雄本色！楚營長，選一處風水寶地，厚葬牛小小。石碑上雕刻着‘抗日英雄牛小小同志永垂不朽’！”
楚康凱大聲道：“是！”
嶽鋒觀察四周，指着小山道：“那裡不錯，就埋葬在上面吧。”
楚康凱道：“遵命！”
………………………………
日軍總指揮部，鬆井石根、岡村寧次接到十架戰機全軍覆沒的消息，簡直不敢相信耳朵，有點懷疑人生。
根據附近部隊的報告，空中只有他們的戰機，絕對沒有其他華夏空軍。
最離奇的是，也沒有聽到高射炮、高射機槍，甚至重機槍的聲音。
“泰山”射擊，有聲音，但不是很大，一千米外就聽不到。
鬆井石根想不明白：“這就奇怪了，戰機是如何被打下來的？”
一位參謀道：“傳言，那個人有一把‘鬼槍’，發射‘鬼彈’，專門爆頭。”
岡村寧次一巴掌打過去，喝道：“無知的士兵相信，你是參謀，也信這種鬼話？他要真有‘鬼槍’，早就潛到我國，刺殺天皇了。再不濟，也會刺殺我。”
參謀捂着嘴巴，退到一邊。
岡村寧次淡淡道：“上次，他刺殺我兩次，都沒有成功，足以證明，鬼槍鬼彈是無稽之談。”
鬆井石根問：“岡村君，你認爲，戰機是如何被打下來的？”
岡村寧次淡淡道：“毫無疑問，一定是某種槍支打下來的。我相信，原田小姐很快會有檢查結果。”
說曹操，曹操到。
封千花走了進來，敬禮，鞠躬，道：“二位將軍閣下，飛機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鬆井石根道：“有什麼特別之處？”
封千花道：“除了櫻樹三木的戰機，其他九架，都有被子彈打穿的痕跡。奇怪的是，彈孔與現在所有的子彈都不吻合，所以，一定是新型武器。”
岡村寧次問：“能確定是哪種武器嗎，是美國生產的，還是德國生產的呢？”
封千花搖搖頭：“已經請武器專家鑑定，完全無法確定，只知道與現行的子彈都不一樣。同時，武器專家說，這種子彈會爆炸。”
鬆井石根驚訝地說：“炮彈爆炸我聽說過，子彈怎麼會爆炸？”
封千花道：“不清楚，是專家從戰機殘骸推斷出來的。至於是不是真的會爆炸，我無法判斷，姑且相信專家的話。”
岡村寧次陰鷙地說：“原田法子小姐，這種武器極其可怕，我希望特高課能派人偷出來樣品，這是僅次於殺死‘爆頭鬼王’的任務！”
封千花大聲說：“我盡力而爲，但不能保證完成任務，還可能折損大批特高課高手。”
岡村寧次陰聲問：“你們是怕死，還是無能？”
封千花鎮定地說：“恕我直言，這是‘爆頭鬼王’的絕密武器。可以想象，接近者必死。”
岡村寧次與鬆井石根互視一眼，無可奈何苦笑一下。
鬆井石根道：“我們的藥品，要麼被搶，要麼被燒。相反，他們卻增加大量藥品，軍心大振。下面的大仗，怎麼打？”
岡村寧次陰鷙地說：“看來，杭州灣之戰，必須推遲幾天，等籌備足夠的藥品再說。哼，就讓他們多活幾天，沒什麼了不起。”
封千花再次確定，倭寇真的在杭州灣登陸。
然而，杭州灣很大，準確地址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