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地上，嶽鋒舉着“龍8”，看到鬼子擲彈筒手不斷被“釘死”，很是滿意。
看到對方全部倒下，他對劉明明打了停止的手勢。
劉明明高聲道：“停止射擊，停止射擊！”
錢團長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住了。
一來是零傷亡打死三百多擲彈筒手。
二來是因爲“浪費”近一萬顆子彈！
敗家！
絕對是敗家上校！
不過，能打死三百多擲彈筒手，似乎，似乎挺划算。
如果不將對方消滅的話，山腰戰壕的兄弟會被炸死無數，其損失，不知是“一萬顆子彈”的多少倍。
錢團長恍然大悟：賺，賺翻了，這種生意越來越多越好啊！
劉明明急切地問：“上校，效果如何？”
敬龍笑道：“你不會上來看嗎？”
劉明明、東方敬亭歡呼一聲，猛向高地跑上來。
孫月茹不動。
敬龍好奇地問：“孫營長，不來看看嗎？”
孫月茹輕哼一聲：“上校沒有命令。”
嶽鋒淡淡一笑：“孫營長，請上來觀賞你的戰績吧。”
孫月茹敬禮道：“遵命。”
她迅速跑上來。
劉明明、東方敬亭端起望遠鏡，興奮地觀察着。
孫月茹淡定地舉起望遠鏡，仔細看着。
劉明明叫道：“我的天，全乾掉了。上校說過，第一次世界大戰，德國使用‘超越射擊法’，一天之內，打死七萬英軍。我不信，如今信了。才三百多鬼子，少了，少了！”
東方敬亭興奮地說：“原來，就算隔着小山，也能打死人。‘穿山戰法’，小山在上校面前，透明的，透明的。”
孫月茹臉色不變，道：“上校，我看到，有幾位大官在輕機槍陣地，我要求槍斃他們。”
嶽鋒淡淡一笑：“準！我當你們的觀察手！”
孫月茹敬禮：“多謝上校！”
她快步走下小高地。
東方敬亭緊緊跟上。
這時，正面戰場仍然十分劇烈，但第44師壓力陡減。
陳師長大感奇怪，用望遠鏡一看，對方輕機槍陣地居然熄火了！
再看對方的擲彈筒陣地，也是屍體一片。
沒有近百挺輕機槍，沒有上百具擲彈筒，壓力至少減少七成啊！
陳師長狂呼：“弟兄們，上校出手了，上校出手了！上校消滅了鬼子的機槍陣地、擲彈筒陣地，妙啊，妙啊！弟兄們，乾死小鬼子！”
六千兄弟，傷亡千餘，剩下的都打紅了眼。
此時，對方沒有重火力，趁他病要他的命。
迫擊炮、擲彈筒拼命轟擊，重點目標是反坦克戰壕，那裡面又跳進不少鬼子。
輕機槍組猛烈掃射，目標是戰壕外的鬼子兵。
其他弟兄，要麼以小組形式狙擊，要麼扔手雷，要麼排槍射擊，消滅“倒三角形陣地”的鬼子。
鬼子失去強援，信心大減，進退不得，十分狼狽，只得咬牙堅持，拼命射擊，但已然處於劣勢，死傷慘重。
且說助川靜二、幾名中佐與少佐跑到機槍大隊陣地，看着一片屍體，極其驚訝。
助川靜二發現，陣地上的子彈孔洞，十分密集。
這麼多子彈？
華夏軍隊不是乞丐嗎？
捨得傾瀉如此多的彈藥？
他們什麼時候變成大財主了？
但似乎有點不對，入地的角度有問題！
助川靜二好奇地取出刺刀，挖了一顆。
突然發現，子彈入地的角度果然十分奇怪，不是傾斜入地，而是九十度鑽進地裡。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原因：子彈從天空射下！
他擡頭向天空望去，沒有任何東西。
這時，他的腳一緊，被什麼抱住了。
他嚇了一跳，低頭看，卻是一名傷兵緊緊抱住他大腿，呢喃道：“鬼彈……鬼彈……鬼彈……從天而降，從天而降……”
助川靜二畢竟讀過軍校，突然明白了：密集的、從天而降的子彈，只有一種可能，“超越射擊法”。
他一腳踢開傷兵，咆哮道：“鐵天柱，卑鄙的偷襲者！可惡啊，你當自己是德軍，把我們當成一戰的英軍嗎？”
突然，三顆子彈從天而降，在他面前十米處穿入大地。
他心中一驚：不妙啊，這是試槍。
難道要殺死我？
可惡，不妙啊，躲無可躲！
這“超越射擊法”的子彈從天而降，就算躲進戰壕，如果沒有坑洞可躲，也無法逃避。
可是，就算沒有機會，也要逃啊！
他轉身就逃，同時對幾位中佐、少佐吼道：“快逃，死神來了！”
幾名中佐、少佐不以爲然，暗忖：做爲軍人，哪一天不與死神打交道？
不過，聯隊長下令逃跑，自然要跟上，否則聯隊長多沒面子。
他們轉身變逃。
可惜遲了，六百顆子彈呼嘯而來，將這一片區域罩住。
隨即，又是六百顆，還是六百顆，仍然是六百顆。
二千四百顆子彈，將這片區域牢牢罩住。
幾名中佐、少佐驚恐萬發，紛紛被子彈射中，皆是頭頂中彈。
他們眼前頓時一片漆黑，一頭栽倒在地。
助川靜二運氣好，沒有被擊中頭顱，但被打中肩胛骨。
子彈打斷鎖骨，穿過肺葉，透過大腿，穿過腳背，這才進入地裡。
他狂叫一聲，痛得猛地栽倒在地。
瞬間秒懂，世上最痛苦的刑罰是什麼？
毫無疑問，就是被從天而降的子彈“打個通透”。
他剎那間產生一個想法：戰爭如此殘酷無情，如果我死了，一切都失去意義！如果我死不了，更糟糕，因爲這種傷絕對治不好，只有日夜痛苦。
助川靜二把手伸向天空，嘶啞叫道：“鐵天柱，算你狠！”
一陣巨痛傳來，他休克過去。
他的兩名警衛瘋狂撲上來，將他擡起，向外狂奔。
本來還能苟延殘喘幾小時，但被警衛這麼一擡，拉動“長長的傷口”，痛得助川靜二痛過來，狂噴一丈心血，一命嗚呼！
佐佐木到一、松樹精、野田謙吾、四月一日全都觀察着這邊。
他們發現，本來助川靜二還好端端的，不知爲什麼，突然狂奔起來，卻又猛地栽倒，最後被警衛擡着走。
松樹精驚訝地問：“出了什麼事？”
佐佐木到一道：“飛奔前，他看着天空，突然就瘋跑。”
野田謙吾道：“很顯然，威脅來到天空。我從受傷士兵的口脣蠕動，看得出幾個字，分別是‘爆頭鬼王’、‘鬼槍’、‘鬼彈’！”
松樹精冷笑：“若是相信有鬼，相信因果報應，我們還會屠殺無辜嗎？”
這話不錯，天皇、貴族、少將級別以上，哪會相信什麼神鬼，他們只需要底層的官兵相信，聽從他們的指揮。
如果真的信，絕對不會漠視士兵的生命，也不會胡亂屠殺！
失敗自剖的，絕大多數是少將以下的傻瓜們！
突然，佐佐木到一他們又發現，擲彈筒陣地上的士兵，居然全軍覆沒了！
八嘎？
怎麼回事？
佐佐木到一數人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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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個世界真有鬼槍、鬼彈？
莫非鐵天柱真是“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