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都欺負到我們胡家頭上來了”胡蠻已經是醉的有些站不住了,盛怒之下推開要扶着自己的於大志,自己扶着牆順着樓梯下了大廳。於大志衝着要去揹包裡拿槍的刀子搖了搖頭,這種時候還是站在一邊看着的好,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旁觀,反正自己和什麼胡家張家的又不是很熟悉。
等着大志和刀子揣着手走出房間的時候,大廳裡的打鬥和喧鬧已經結束了,一臉戾氣的胡蠻坐在一把椅子上,身邊站着鼻青臉腫的大牛和小牛。他們的對面是7、8個橫眉豎眼的年輕人,看樣子就是他們剛纔和大牛兄弟倆在打架,只是大牛兄弟好像沒有吃多大的虧,反倒是那幾個年輕人中有兩個人的身上依然是見了血,這會子就緊捂了受傷的地方惡狠狠的瞪着大牛兄弟。
“你們欺負張家的人都欺負到秀水鎮來了,也不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從客棧外面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色短打的壯漢,看那身板和尤金都有得一比了,只是此人的身形和步伐要比尤金靈活的多,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張展鵬,別人怕你,我胡蠻可不怕你,我們胡家也不是泥捏的。胡蠻本想要發作,看見了這個走進來的人便又坐了下來,可是言語之間的辛辣之意卻絲毫未減。
“張展鵬?“站在2樓樓梯上的於大志不由得又打量了那個壯漢幾眼,張展鵬已經是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胡蠻的對面,兩個人就那麼面對面的大眼瞪小眼坐了下來,卻是誰也不先開口說話。包括大牛兄弟倆在內也是瞪着對面的那幾個年輕人,一言不發,大廳裡剛纔圍着看熱鬧的人卻沒有出言相勸,都只是幹着自己的事情,好像根本沒有看見張展鵬和胡蠻他們一樣。
“有點意思”於大志叫着刀子下了樓,悄悄的在大廳的角落裡坐了下來,在沒有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前,最好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張展鵬,你到底想幹什麼?有話就直說,不用藏着掖着的,那可不是爺們乾的事”胡蠻從旁邊的桌子上抓起一壺涼茶喝了一氣,然後用帶着調侃的語氣看着張展鵬,只是坐在他對面的張展鵬卻像是老僧入定一樣根本就不接他的話,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停了半響,張展鵬才擡起眼睛看着胡蠻笑了笑,“胡蠻,咱們兩家早就有言在先井水不犯河水,我們沒有找你們駝隊的麻煩,那你爲什麼會帶着你的人來富源,你不知道富源是我家的產業嗎?”張展鵬說這話的時候,大廳裡聚集的人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旁觀的於大志和刀子卻被弄的糊塗了,這張展鵬和胡蠻搞的是什麼名堂。
還沒有等於大志想明白,胡蠻就發作了,直接撲過去和張展鵬扭打在了一起,兩個大男人居然像潑婦一樣抱着在地上翻滾扭打,看的留在大廳裡的那些人大聲的嘶喊着起鬨。憨厚的大牛轉來轉去的也沒有個主意,倒是小牛一偏頭正好看見了坐在角落裡的於大志和刀子,便張嘴就喊了起來,“於大哥,你快來幫幫我三叔,他們仗着人多就欺負我們胡家的人”
於大志當時就黑了臉,媽的,只是跟你所謂的三叔喝了次酒而已,這怎麼把自己也拉進去了。小牛的喊叫,把大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於大志和刀子的身上,衆目睽睽之下,於大志只好起身站了起來。隱秘的對刀子使了個眼色,突然反手從後腰上把駁殼槍抽了出來,“咣咣咣”於大志對着大廳的天棚連着開了三槍,駁殼槍的聲音本身並不是很大,可是加上了大廳的迴音之後就顯的有些震耳欲聾了。
站在大廳中間舉着槍的於大志左右看了看,剛纔還是扭打在一起的胡蠻和張展鵬已經分開了,大廳裡看熱鬧的傢伙們也都走的走散的散。誰也不是傻子,槍都亮出來了,再看下去弄不好就要挨槍子了,自己的性命顯然是要比在這裡看熱鬧重要的多。看着大廳裡的人少了,於大志嘿嘿一笑,把槍收回到了腰間,轉身又坐回到了自己剛纔的桌子那裡,只是剛纔還和他坐在一起的刀子卻已經不見了。
“這位兄弟看着有些眼生呀?”張展鵬接過自己人遞過來的手巾擦着嘴角的血跡,眼睛卻是一直在盯着於大志腰間的手槍。秀水鎮拿槍的人不少,尤其是一些商隊都僱的有槍手,可是敢這樣掏出槍來在富源連開三槍的就只有於大志一個,而且於大志還是個生面孔。張展鵬說話的時候,富源外面已經跑來了一隊團丁,這是聽見了於大志的槍聲趕過來的。
“二叔,你怎麼了這是”涌進富源的團丁都看見張展鵬臉上的血跡,一個光着腦袋的團丁湊到張展鵬身邊急切的問道。秀水鎮的民團大多都是張家的子侄或是張氏一族的人,所以秀水鎮的民團在周圍的幾個縣裡出了名的抱團和悍勇。張家就是靠着民團才掌握了秀水鎮,同時民團也是張家人壓制秀水鎮百姓和斂取錢財的工具。
手裡有人了,張展鵬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看着於大志和胡蠻的眼神也多了一絲陰冷。張家是秀水鎮的首富,也是一直暗地裡把持着整個秀水鎮,張展鵬又是民團的總教頭。在自己家的客棧裡,先是和人扭打,然後又被人用槍逼着喊停,這樣的事情全讓張展鵬碰上了,這讓他焉能不氣。腦中閃念之間,便大喝一聲,“把這些人都給我拿下,全都帶回去”
“別拉我,爺自己會走”於大志拔出腰間的駁殼槍往桌子上一扔,推開那幾個要來綁自己的團丁,昂着頭出了富源客棧。扶着胡蠻的大牛擡頭看着於大志的背影,眼神裡有些急切,只是不管自己怎麼懇求胡蠻,胡蠻都是搖頭不語,氣的大牛扔下胡蠻和小牛,獨自出了富源追着那幾個押着於大志的團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