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被趙志踩在腳下那個摔暈了的搶劫男子醒了過來,掙扎着用手伸向腰間。咦,這小子的腰裡好像是有東西,趙志心念一動,彎下腰搜索着腳下人的身體。一把南部手槍從那小子的腰間搜了出來,圍觀的人羣一見有手槍,齊齊的退開散去,再也不敢圍觀了。
日本貨,趙志把手槍耍出了幾個槍花,插在了自己的後腰間。南部手槍是二戰時期,日軍軍官佩戴的常規手槍,由於經常卡殼而且射程和殺傷力不大,實際上早已成爲了軍官身份的一陣象徵而已。日軍在佔領上海後,曾經下發了一批南部手槍給收攏來的特務和地痞流氓,作爲他們提供情報的獎賞。看來趙志腳下的這個搶劫男子,也應該是什麼特務或立功的地痞之類的。
“先生,你能先把我的皮包還給我嗎?”一張嶄新的10美元被遞到了趙志眼前。那老外已不是剛纔的強悍模樣,而是苦着一張臉,哀求着趙志。事有反常即爲妖,趙志接過鈔票塞進口帶裡,卻沒有把皮包還過去。
“你不打算請我喝杯酒嗎?”趙志臉上帶着笑,腳下踢中了那搶劫男子的腦袋。腳下踩着的搶劫男子發出一聲慘叫,手腳抽動了幾下,再次暈了過去。趙志那黑黑的眸子靜靜的看着對面的老外,眼神裡帶着些殺意,只要這老外敢亂動,趙志不介意開槍直接擊殺了他。
老外好像是受不了趙志這種目光,又稍稍的退後了一點,直接用衣袖擦着臉上冒出來的冷汗。連着嚥了幾口吐沫,那老外生硬的邀請趙志去自己常去的一家俄羅斯酒吧小坐。“前面帶路”反客爲主的趙志示意那老外走在前面,自己拎着皮包跟在後面。
老外帶着趙志進了一條里弄,穿過里弄到了對街,事非之地不可久留,那些舊在街面上討生活的地痞流氓還是躲着點爲妙,不然會煩死你。七轉八拐之後進了一間幽靜而簡陋的俄羅斯人開的酒吧,酒吧裡客人很少,幾乎都是些老外,中國人是很少來這種酒吧的。 這裡是貧民窟,外面有很多的混混地痞,可是酒吧裡卻非常的安靜,顯然這個俄羅斯酒吧的老闆很有實力。
一個穿着旗袍的俄羅斯女人熟悉的和那老外拋着媚眼,直接遞過來了一瓶普通價格的洋酒,從她從容的應對中看的出來,這個女人是和那老外很熟悉的。在酒端來之前,趙志和那老外二人一直默默的對視着,似乎在猜測對方的身份和來歷。
“你可以叫我閃電。”趙志從吧檯上的一個木盒裡順手取過一支香菸叼在了嘴裡。趙志出槍的速度很快,就像閃電一樣,所以他前世在傭兵界裡的綽號就叫做閃電。
“啊,你好,我叫漢特,是英國人。”喝了一口酒,漢特不再那麼緊張了,口齒伶俐的自報家門。
“那麼,漢特先生,你是做什麼的?爲什麼會有一個帶着手槍的人搶劫你?”趙志品嚐着洋酒,拍拍放在吧檯上的黑皮包,笑着問漢特。
漢特左右偷偷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注意這邊,便悄聲的說道,“我是做咖啡豆生意的,日本人昨天想低價買我的咖啡機和咖啡豆,我沒有同意,結果今天就有人來搶劫我了。”
噗,趙志喝進嘴裡的洋酒噴了出來,一臉詫異的看着面前的漢特,咖啡豆生意。看來倒賣軍火這種生意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被冠以咖啡豆生意之名的。趙志在前世裡曾經給一個軍火商做過幾天的保鏢,也學到了一些軍火界裡的行話,咖啡機是指子彈生產線,咖啡豆一般指子彈或手雷。
趙志擦着嘴角的酒漬,直勾勾的看着漢特,心裡之樂,看來自己今天是撿着寶貝了。
“先生,閃電先生,你怎麼了?”許是趙志臉上那詭異的笑嚇着漢特了,他用手在趙志眼前晃着,關切的問着趙志。
“沒有,剛纔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情”趙志把手邊的黑皮包推給了漢特,連同漢特剛纔給自己的那10美元一塊遞了過去。“漢特,這些是你的,我現在還給你。”
“這10美元是我感謝你的一點心意,你爲什麼還要還給我?”漢特有些看不懂眼前的這個中國人了,伸手把那張紙幣又推回給了趙志。“NO,NO 漢特,我不要你的錢,我只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趙志按住了漢特推過來的錢,面色誠懇的看着漢特,表情很是認真。
“那好吧,你說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我需要從你那裡先借用一些咖啡豆和咖啡壺,過幾天,我會付錢買走我借走的這些東西,行嗎?”
漢特像屁股上紮了刺一樣猛的跳了起來,一臉驚慌的看着趙志,“你究竟是什麼人?”
趙志瀟灑的聳聳肩膀,雙手一攤,“我只是一個曾經幫助過你的人,你可以把我當成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好了。如果你覺得不行,那就當我沒有說好了。”
半信半疑的漢特終於又坐了下來,拿過吧檯上的筆和便籤紙,給趙志寫下了一個地址。“這個地址,明天晚上10點,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晚一分鐘我都不會等你。”
“爲了我們的友誼,乾杯。”趙志拿起酒被,和漢特碰了一下,高興的一仰頭喝了下去。仔細的裝好那張紙條,趙志先離開了酒吧,把漢特留在了酒吧裡付賬。看着趙志離去的背影,漢特懊惱的捂着臉,在心裡沮喪的嘀咕着:“我爲什麼會相信一個從不認識的人,天呀,上帝呀,幫幫我吧。”
走出酒吧的趙志倒是一臉的輕鬆,叫過一個黃包車,扔過一個大洋。“去上海最繁華的地方。”
接過趙志扔過來的大洋,車伕輕快的一彎腰抄起車把跑了起來。坐在黃包車上,趙志欣賞着夜幕中的大上海,心裡琢磨着自己弄錢的計劃。不光是錢,趙志還需要趁手的武器,作爲一個傭兵,整日的空着兩隻手,實在不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