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幾個鬼子當場就被炸飛了出去,這可不是三十七毫米小炮的炮彈,而是四十七毫米的榴彈,威力可比三十七毫米戰防炮大了不少。
鬼子們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本來是他們的火炮,現在卻被敵人給奪了去,成了敵人的幫兇,這一下他們倒了黴了。
水谷虎吉也被嚇了一跳,但是立即拔出指揮刀,朝着鄭大炮的方向一指,大吼道:“奪回那門炮!”
於是他手下的一批日軍,立即就呼啦啦的怪叫着朝着鄭大炮他們藏身的地方衝去。
幸好方漢民給鄭大炮留了幾個人手,負責掩護這門速射炮,這些人看到鬼子衝過來,於是連忙開始對着鬼子開槍,頓時就撂翻了幾個鬼子。
鬼子也開槍還擊,但是子彈卻基本上都打在了炮的護盾上面,打的護盾叮噹作響,流彈還不停的從兩邊和上面飛過。
一時間一批鬼子圍繞着這門炮,開始和鄭大炮他們對幹了起來,可是水谷虎吉卻帶上剩下的鬼子,繼續哇哇叫着,冒着炮火和敵軍的子彈,向着指揮部發動反攻。
方漢民把手下召集了起來,利用鬼子即設陣地,開始拼命的阻擊這夥鬼子,鬼子的火力防守的時候還能湊合,可是用來進攻,可就實在是太差勁了。他們手中基本上沒有多少輕機槍,絕大部分士兵都端的是三八式短步槍,面對着特務營官兵手中兇悍的火力,他們的板載衝鋒幾乎發揮不出多少作用,不管這些鬼子有多勇猛,但是他們畢竟不是刀槍不入
。
橫飛的子彈鑽入他們的肉體,撕裂了他們的身軀,這些發動板載衝鋒的鬼子,像是割草一般的一排一排的被撂翻在了進攻的途中。水谷虎吉紅着眼,高舉着指揮刀,拼命的也在朝前衝鋒,一顆子彈噗的一下就打中了他的肚子,他疼的立即彎下了腰,踉蹌了幾下,用指揮刀支撐住了身體,紅着眼擡起頭,死死的盯着前面他的指揮部,
左手捂着肚子,又拼命的站了起來。
“天皇陛下萬歲!衝呀!”水谷虎吉根本不去看自己肚子上的傷口,死命的捂住肚子,繼續大吼大叫的招呼手下的日軍向前衝鋒。那些日軍也看到了水谷受傷,於是更加瘋狂的朝着前面衝去,可是特務營的火力實在是太猛了,子彈打的幾乎可以說是像潑雨一般,這些鬼子的數量本來就不是很多,形不成足夠密集的衝擊,所以在這樣
的火力面前,等待他們的只是一個接着一個的被打倒在地。水谷虎吉捂着肚子,踉蹌着甩開試圖攙扶他的兩個手下士兵,等着猩紅的雙眼,繼續向前奔跑着,可是不一會兒又有一顆子彈噗的一下打中了他的胸口,他仰面朝天便倒了下去,可是水谷虎吉這會兒也不
知道哪兒來的力氣。
他掙扎着,用指揮刀插在地上,又一次晃悠着站了起來,傷口疼的讓他臉皮劇烈的抖動着,可是他卻還是掙扎着站了起來,繼續吐着血大叫到:“進攻!進攻!”然後又踉蹌着向前衝去。
可是不等他衝出幾步,又有兩三顆子彈,同時擊中了他,水谷虎吉撲通一聲就栽倒在地,疼痛已經讓他無力再繼續站起來了。可是他丟掉了指揮刀,趴在地上,還在蠕動着,弓起了腰背,緩緩的跪在了地上,拼盡了全力,緩緩直起身,一點一點的摸到了他的指揮刀,又扶着指揮刀,挺直了身體,雙膝跪在地上,緩緩直起頭,嘴
裡流着血,目光遊離的朝着前方望去,很快眼前一黑,所有感觀都迅速的被黑暗吞噬,他便扶着指揮刀跪在地上,頭猛地垂了下去。
水谷虎吉,就這麼樣扶着指揮刀,死在了反擊的道路上,至死還保持着跪姿。
而跟着他的幾十個鬼子,看到水谷虎吉這樣戰死的樣子,也都紅了眼,開始發出更加淒厲的吼叫聲,端着他們的槍支,一邊開槍一邊拼命的朝前衝去。
一個被打倒,又有一個衝上去,直至再被打倒,就這麼幾十個鬼子前赴後繼的向着指揮部不停的衝擊,直至最後一個被打倒在地爲止。
方漢民擦了擦汗,舉起手止住了手下們繼續開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嘴裡喃喃的說道:“奶奶的,這幫王八蛋真是作死呀!”
旁邊的趙二栓端着步槍,瞄着遠處的水谷虎吉,對方漢民說道:“哪兒還有個鬼子軍官跪着,不知道死了沒有,我再補他一槍!”
方漢民看了一眼說道:“不用了,他已經死了!我不得不佩服這些日軍,他們確實堪稱勇士,別再打了!”
這時候在他們對面,又傳來了一片山呼海嘯一般的喊殺聲,不過遠遠的就可以聽清楚,這是中國人的喊殺聲。方漢民連忙取出望遠鏡,湊到眼前觀察,只見遠處鬼子的陣地上槍聲炮聲連成了一片,鬼子戰至此時,後方老巢被端了,前方還有如狼似虎的大批敵人猛攻,指揮部聯繫不上了,水谷虎吉也一去不返,剛
才還能聽到指揮部方向出來的槍炮聲,可是這會兒那邊卻安靜了下來。
就算是豬,也想得明白,水谷虎吉帶的那些援兵,現在肯定也完蛋了,繼續守在他們的陣地上,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瓦魯班已經丟了,於是一些日軍軍官,無奈之下只得下令放棄陣地撤退。至於退到哪兒去,這個不是問題,孟關去不了了,他們只能朝着丁高沙坎方向逃竄,只有那裡,現在暫時還是安全的,至於守得住守不住丁高沙坎,這會兒也不是他們考慮的問題,他們唯一要考慮的就是
趕緊逃命要緊。
於是殘餘的這些日軍紛紛撤出了陣地,一邊節節抵抗,一邊紛紛向着丁高沙坎方向逃去。而新三十八師的主力,一陣銜尾追殺,潮水一般的便淹沒了鬼子的陣地,一些鬼子被追的無處可逃,像是沒頭蒼蠅一般的撞向了瓦魯班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