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那些人也都紛紛跟着說道:“是呀!他們不過就是一羣泥腿子罷了!看我們的好了!”
白有強雖然有所懷疑,但是卻也不便阻攔他們,而且現在他也不清楚這些土匪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不試探一下也不行,那麼也只好讓這幫官兵們先試探試探再說了。
經過劉營長一番佈置之後,部隊和軍警們都開始行動了起來,劉營長這次一共安排了一半左右的手下,外加上四十多名軍警,對山上四路同時發動進攻,打算一舉便將麻三的寨子給拿下。
一支支派出去的部隊,開始朝着山腳下運動過去,進入到了出發前的陣地之中,但是這些當兵的和軍警,卻並無他們上面的軍官們樂觀,一個個顯得還是精神緊張,忙活着給他們的槍壓上子彈,端着槍趴在了發動衝鋒的前進陣地上,一個個撅着屁股躲在石頭後面,探着頭朝上面張望着。
當各部隊都進入到預定的進攻位置之後,劉營長扭頭對白有強問道:“白隊長,你看什麼時候發動進攻呢?”
白有強用望遠鏡看了看,點了點頭:“劉營長下命令吧!”
劉營長一副志得意滿的表情,扭頭對他的通訊兵點了點頭,通訊兵掏出了信號槍,緩緩的舉過了頭頂。
而此時許明遠陪着麻三,也在山上觀察着山下過來的官兵,山上衆人的氣氛顯得十分壓抑,有的嘍羅們開始緊張的都有點哆嗦了起來。
許明遠看了看之後,淡然一笑大聲叫到:“諸位好漢!莫怕!下面那些官兵,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罷了!關鍵還都是一些貪生怕死之輩!看着人多,有個屁用!
我看諸位都是好漢子,你們各個都是一頭狼,下面的不過就是一羣羊罷了!哪兒有狼怕羊的?大傢伙說是不是呀?
一羣螞蟻再多,又能咋樣?一腳踩死他們不就得了!莫怕!怕也沒用!越怕死得越快!”
許明遠一邊嚷嚷着,一邊抱着他的槍,坐在了石頭上,掏出菸絲,又弄了一張紙片,捲了個菸捲叼嘴裡,摸了半天,說完之後,對附近的人問道:“誰有火?”
衆人本來挺緊張的,被他這一番話給說的笑了起來,剛纔緊張壓抑的氣氛,也就隨時緩解了許多。
不少麻三的手下,都挺佩服眼前這個烙鐵頭的手下,覺得人家這幾個人,真的纔是好漢子呢!看着這麼多官兵來了,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於是心情也多少放鬆了下來。
人都有爭強好勝的本能,不願意輕易承認人家比自己強,既然看到許明遠等人,一個個老神在在,一副完全不當成回事的樣子,麻三和他的手下們,也都覺得,自己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風,於是再怎麼緊張,也強行壓制住自己的緊張,儘量的放鬆下來。
這時候山下突然間升起了一顆信號彈,這顆紅色信號彈冉冉升起了很高,緊接着山下遠處就冒出一股煙,許明遠側臉看了一眼,叫了聲:“都趴下!避炮!”
衆人一聽都嚇了一跳,趕緊紛紛抱住頭趴在了他們躲藏的地方,緊接着一顆迫擊炮彈,就呼嘯着從天上落下,咣的一下砸到了寨子中一個棚屋上,轟的一聲巨響,把這個棚屋給炸的是四分五裂,碎木亂飛,亂七八糟的東西呼呼啦啦的就從天上落了下來。
這把麻三和他的手下們都又嚇了一大跳,有的人經不住驚呼大叫了起來,山洞裡也傳出了女人的驚叫聲和孩子的哭聲。
許明遠叼着煙,看了看炮彈的落點,嘿嘿笑道:“怕個屁呀!遠着呢!不就是炮彈嘛!遠了沒事,不用怕,近了怕也沒吊用!大傢伙是不是這個理兒?所以別怕!該咋咋滴,聽見響了,趴下臥倒就行了!”
這邊許明遠在給這邊的人說,那邊呂小山和張輝也用他非常不標準剛學的四川話,跟他們那邊的人說着同樣的話,一個個都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
只有那個劉四,沒有見過這陣仗,跟着許明遠,顯得有些緊張,不過也勉強剋制着,畢竟這段時間對他們的軍事訓練,還是起到了作用,比起一般的麻三的手下們還是要鎮定得多的。
麻三其實也有點慌,但是畢竟他是大當家,要端着架子,他也知道,自己要是表現的慌了,那麼就壞了,手下們誰還會有心戰下去,所以他強行端着,倒是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不過仔細看他的手,這會兒卻把槍抓的緊緊的,像是要攥出油一般,這才暴露出了他內心之中的緊張情緒!
當信號彈升起,炮彈落下之後,那些已經前出到山腳下的部隊,也紛紛在軍官的命令聲中,開始朝着山上撅着屁股拱了上來。
麻三的手下,紛紛探頭看了一下他們面前的山下,當看到那些當兵的開始朝上拱過來的時候,又一次緊張了起來。
許明遠小聲給來到他近前的麻三說道:“讓你的弟兄們別急着開槍!你們彈藥有限,不能浪費!等他們靠近再打!瞄準了打!”
要知道,山上可大部分都是泥腿子出身的土匪,土匪們你指望他們能接受過什麼嚴格的訓練,什麼令行禁止,他們懂個屁!
打陳大腳和獨眼龍的時候,他們兩夥土匪,都是一見到官兵開始進攻,不管遠近便開始在山上亂槍射擊了起來,也不管他們瞄的準瞄不準,也不管他們打的着打不着,只管胡亂的放槍。
但是那種射擊,充其量就是給他們自己壯個膽罷了,根本沒多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