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沒想到自己剛剛回國就拿下了大將軍保年,所以這幾天李毅心情非常的好,三不動的高興起來,就會哼上幾句小曲。
可好心情沒有持續幾天,一切就都發生了變化。李毅在歐美各國縱橫捭闔,所到之處無不歡迎,特別是四海集團落戶美國,那更是縱橫馳騁,無所不能!
但是回到了大清,回到了自己的國家,卻成了縮頭的烏龜,甚至比縮頭烏龜還不如,大清雖大,卻無自己的一片安全樂土。
李毅從歐美招聘的科學專家以及規模龐大的技術工人,再過幾個月就會來到大清了,那些購買的機械設備也已經陸陸續續的在碼頭卸貨了。
可是李毅卻不知道自己該在哪裡建廠了,不是李毅多慮,而是確實沒有一個安全的地方能給讓自己安心發展。
自己在歐美那種肆無忌憚的行事風格,要是照搬在大清國那真是找死了,資本社會,錢就是天王老子,就是上帝,但是在大清卻是行不通的。
在大清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是找死,高調做人,低調做事是送死!在滿人當主的封建皇權壓制之下,作爲一個漢人,有錢你在那些滿人貴胄眼裡也只是一個奴才,聽話還行,不聽話,隨時可以殺你,刮你,滅你滿門。
不說遠的就說剛剛被抄家的胡雪巖就是活生生擺在眼前的例子,李毅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着手中厚厚的一疊報告,感到自己這是被打回了原形,自己並沒有什麼,自己還是一個弱小的小強,現在的自己根本就沒有跟清廷抗衡的實力,稍有不慎,就可能會滿盤傾覆。
一旁的詹娜,看着愁眉不展的李毅,有些奇怪,她雖然非常努力的在瞭解大清這個國家了,可是那些隱藏在內裡的東西,是說不清,只有自己慢慢去悟,去發掘才行。
“毅!”詹娜走到李毅身邊輕柔的叫了一聲,疑惑的看着李毅問道:“我們選的那幾個地方非常適合我們建設工廠,現在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你爲什麼發愁呢?”
地方是很好,但是不安全,李毅也不知道這個安全該怎麼去跟詹娜解釋,李毅的擔心是這個社會對自己的威脅,不是地方在哪的問題,“詹娜,沒什麼,一切都好,只是我自己有些擔心。”
詹娜眉頭緊蹙,雖然李毅不說,但是她卻能夠想得到,一向樂觀的李毅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擔心,詹娜看着李毅手中的那一疊厚厚的報告,這些可都是自己給他整理的,略一考慮詹娜就明白了原因。
“毅!你現在不能對那些沒有發生的事情擔心,沮喪!你應該想的是趕快下決定,在哪建設我們的工廠,我們沒時間等待。”
“要是你覺得不安全,那你就做到讓他安全!”詹娜緊緊握着李毅的手,一臉肯定的說道:“我相信你,你是一個男子漢!”
“男子漢”在李毅給詹娜的解釋,就是勇往直前,排除萬難,一定成功等等意思,總之在詹娜的理解之中男子漢就是最強的人,所以她堅信李毅就是她心目中的男子漢。
“對!”李毅堅定的說道,李毅想明白了,自己把自己陷進了不自信的陷阱,自己的這一切都是自己強加給自己的,想想當初,自己雄心勃勃,所有計劃進行的都很順利,歐美之行成果更是大大超出預料,就是歐美進行的太順利了,纔會讓現在的自己產生了不自信,有困難就想到了退縮,自己要把留在美國的後路掐死才行,如若失敗,自己就是死在大清的土地上,也不去美國當個有錢翁。
“詹娜,你安排下去,我們的工廠就建在南郊那片山地之中,方圓三十公里內的土地我們全部買下,碼頭也一起修建。”李毅決定之後,心中的大石也沒了,一臉輕鬆的說道:“這一切你負責盯緊,有布馮出面,我從明天開始迴歸軍隊!”
詹娜看着那個樂觀的李毅又回來了,也跟着會心的大笑了起來,李毅看着熱情奔放的詹娜,忍不住跟她打趣了起來,中國的女人,講究的是笑不露齒,小家碧玉。
張之洞,在清法戰爭時期升任爲兩廣總督,李毅自感,自己也是在清法戰爭中立功成名的,張之洞雖然是國家的封疆九大吏之一,位高權重,但也該會對自己有印象或是高看一眼。
“風聲水聲蟲聲鳥聲梵唄聲,總合三百六十天擊鐘聲,無聲不寂。”李毅連續默唸了幾遍,自己真傻眼了,對對聯可真不是自己強項,別說這些了,就是繁體文字自己都認不全。
李毅看着眼前這個孤傲的張之洞,恨不得扇他兩個耳光,來之前李毅就瞭解了一番他的性格,本以爲憑藉着自己英雄的名頭會得到他的一番勉勵,卻沒想到自己還是被這個性情乖僻,言行與常人迥異,且自鳴不凡的小老頭給噎住了。
“砰!”張之洞重重的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這是他第三次端茶送客了,可是眼前的這個愣頭青就是不明白,張之洞對李毅越發的看不上了。
李毅怎麼可能不明白張之洞的意思,歷史上他就辱罵過孫中山沒有尊卑之分,刁難過樑啓超,也是給梁啓超出了一副對聯,不同的是梁啓超答了上來,而自己卻是兩眼烏黑。
“總督大人,卑職敬仰你在清法戰爭中堅定主戰的立場,也非常贊同你開辦廣州水師學堂,強我國家海軍的....”
“哼!”李毅還沒說完就被張之洞輕蔑的給打斷了,“不知所謂,你算什麼?贊同我?你憑的是什麼?”
張之洞這種輕蔑的態度對待自己,讓李毅心中也怒火中燒起來,李毅也懶得再跟這個自命不凡的人囉嗦下去了,起身強硬的說道:“我算是我!我憑的是我!”
“既然總督大人不屑與我一談,那麼我就敞開了說,我李毅要好好地在廣州發展,誰都不能擋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