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對美陸戰四師訓練的檢驗,就是兩軍的對抗演練。
但事實上這對抗演練並不能說明什麼……因爲對抗演練的敵我傷亡情況都是根據美軍組建的一顧問團做導演組做出判斷的。
比如美軍發起炮擊,導演組就輕易判定“日軍”傷亡多少多少。“日軍”發起萬歲衝鋒,也輕易判定日軍無法突破美軍防線等等。
或許導演組的這些判定也有些依據,比如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有很多類似日軍“萬歲衝鋒”這樣的戰例,其結果多半是衝鋒的部隊大量傷亡而崩潰……隨着機槍的出現,人海戰術已經被證明是無效的戰術,但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裝備先進了的確是壓制着人海戰術,但人海戰術爲了能適應戰場的發展同樣也出現了一系列的變化。
比如日軍的“萬歲衝鋒”往往就不是像一戰時的人海戰術一樣單純以突破敵軍防線爲目的,而是以能與敵人絞在一起使美軍先進裝備失去作用爲目的,甚至還可以說是一種自殺式的衝鋒,這從本質上與“人海戰術”就是有區別的,而且可操作性就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
“人海戰術”的目的是突破敵人防線,於是往往就是成片成片的人往敵人組織好的機槍陣地衝鋒,這沒有什麼可操作性,就只有一得戰術,排好隊然後往前衝,能操作的就只是排得密一點還是鬆散一點。
但如果是以能與敵人絞在一起……那就有各種方法,比如藉助黑夜、坑道、僞裝或是在敵人進攻時突然發起反攻,都可能達到目的。
當然,美軍導演組並不明白這些。
張弛有時都在想,如果戰鬥真像導演組想的那麼簡單的話,那麼太平洋戰場上的各個島嶼戰也就不會打得這麼艱苦了。
另一個方面,也是由於這時代的演習裝備不夠先進……能夠用得上可以說就是空包彈,打起來時響一響增強演習時的逼真程度,至於槍法準不準之類的在演習中完全無法體現,大多都需要導演組推斷,而導演組的推斷又自然而然的偏向美軍一方,導演組的理由也很充分……美軍的裝備程度和火力程度比日軍高了不知道多少倍,自然能夠佔據上風。
因此,張弛其實對演習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這種對抗,權當就是讓中國遠征軍更深入的瞭解日軍的戰術,同時也讓美陸戰四師能夠系統的感覺下面對日軍時大慨是什麼狀況。
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這一點張弛也很無奈,有句話說得好,訓練場永遠也無法模擬真實的戰場,尤其是這時代的訓練場……現代的演習配備了各種電子設備至少能精確的模擬出誰被命中退出戰場。
所以張弛也很贊同哈爾西的做法,也就是先讓美陸戰四師參加馬紹爾諸島的肅清行動,這些肅清行動是低烈度的戰爭,雖然傷亡不可避免,但卻是美陸戰四師最好的訓練場。
此時的傑克少將也有這樣的想法,傑克少將還抱着一種驗證下中國部隊的訓練是否有效的意思。
只不過在將部隊派上戰場時他卻有些猶豫了。
“將軍!”傑克少將在電話裡問着哈爾西:“我們是不是……讓中國人與部隊一起參與行動?”
“什麼?”哈爾西反問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這麼做就是爲了能夠脫離對中國部隊的依賴嗎?”
頓了下,哈爾西又問了聲:“丹尼,怎麼回事?不久前你甚至還不願意接受中國部隊的訓練!”
“將軍!”傑克解釋道:“對馬紹爾羣島的肅清行動,我不知道該稱之爲作戰還是訓練,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雖然我們在中國部隊的訓練下多少了解了一些日本人的戰術和應對方法。但是戰場的事誰又說得清楚呢?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而我們又缺乏經驗,所以我認爲有中國部隊的參與是個更穩妥的選擇,他們可以做爲我軍的顧問,正如他們的部隊裡也有美國顧問一樣!”
哈爾西沉默了一會兒,接着就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們需要中國顧問。這顯然會做我們在戰鬥中減少傷亡及風險,另一方面,我們的指揮官也需要學習該如何指揮!至於外國記者方面……我們可以做出解釋,就說中國人更瞭解日本人,我們需要中國顧問只是從戰術方面考慮!”
“這也是我的想法!”傑克回答。
接着哈爾西就在考慮顧問的人選了……大多數還是讓中國部隊自己選擇吧!只不過這第一場仗……得有個好的開頭,否則往後的訓練就會因爲出現問題而很難繼續下去。
想來想去,哈爾西就給張弛打了個電話。
“上校!”哈爾西說:“幾天後我們就打算把185****上戰場執行肅清島嶼殘敵的行動了,不知道您對這個團的憑價如何?”
“將軍!”張弛實話實說:“這還要看實戰的檢驗,我無法輕易下結論!”
“嗯!”哈爾西當然知道張弛說的是對的,而這也不是哈爾西的重點。
“既然是這樣……”哈爾西繼續說道:“你知道的,這可以說是我們正式執行訓練計劃以來的第一戰,這一戰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說了,我希望這能成爲後續部隊訓練的好榜樣。出於這方面的考慮,我希望中國部隊能組建一個顧問團,在185團的戰鬥中繼續指導該團作戰,上校認爲這個想法如何?”
“我沒有意見!”張弛回答。
這也是應該的,訓練這東西並不是訓練完就可以丟下不管了,還要進行一段時間的跟蹤,並且在跟蹤的過程中再指出問題,直到其能夠獨立作戰。
“如果可以……”哈爾西說:“我希望這個顧問團的團長由你來擔任,上校不會有意見吧!我保證用不了多長時間,你甚至可以自由在拉包爾與馬紹爾羣島之間來回飛!”
聞言張弛不由一陣苦笑,原來這纔是哈爾西的真正目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