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林月蘭的想法,她以爲英子和顧三娘,在聽了張大夫的話後,至少得明天才會過來求着她。
不過,她倒是小看了林英姿這個女孩子,竟然是個能屈能伸的主兒。
上午去了她師祖那兒,下午就過來找她了。
只是,林月蘭哪有這麼簡單就讓這人找到她。
顧三娘和英子站在林月蘭房屋門前,使勁敲了敲林月蘭家的院門,可是等了好一會,都不見得有人出來開門。
英子是異常惱怒瞪着快要噴火的雙眼憤恨的盯着這道門,顧三娘卻似乎不敲到有人開門的,不甘心一樣。
不知敲了多久,一道有些年老的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誰呀?這麼用力的敲門,難道不知道此刻是休息的時間嗎?這樣打擾老人家午休是很不道德的行爲,知不知道。”語氣裡透出些不耐煩與暴躁。
聽到裡面如此熟悉的聲音,英子和顧三娘互相對視一眼,隨即臉色變得分外不好。
她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張大夫會在這死丫頭家裡。
張大夫“嘎啦”一聲打開院門,看到門外的顧三娘母子,似乎十分的意外,他淡淡的說道,“是你們!”
然後,他問道,“你們找老夫還有什麼事嗎?”
不等她們回話,張大夫說道,“上午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你們身上的惡瘡,要三天之後才能配製出解藥啊,你們找我又怎麼找到丫頭家裡來啊?”張大夫故作不知的問道。
對於她們所來的目的,張大夫其實很清楚,只是林月蘭要諒一諒,給英子這丫頭一個教訓,他當然很樂意配合,不給自家丫頭拆臺了。
顧三娘和英子被張大夫這麼一出給打個措手不及。
最後,顧三娘勉強的對着張大夫笑着解釋道,“不好意思,張大夫,我們是來給找蘭丫頭的,她現在在家嗎?”
張大夫聽到她們說找林月蘭,故作驚訝的道,“你們是來找丫頭的?找她有什麼事嗎?她現在去了大拗山採藥去了,如果你們有什麼急事的話,老夫倒可以給你們轉告一下。”
去了大拗山採藥!
顧三娘和英子立馬一驚。
顧三娘僵硬着臉說道,“那張大夫,蘭丫頭什麼時候去的那山裡採藥的?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啊?”
張大夫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那丫頭向來隨性慣了。如果那藥材好找,就應該會早一點回來,如果不好找,可能就會晚一點回來,也可能是明天回來。你們應該知道,那丫頭現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在大拗山那樣危險的深山裡,也常常一呆就呆好幾天。”
這是告訴她們,林月蘭歸期不定了。
顧三娘和英子聽罷,臉色一白。
她們確實知道,林月蘭因爲有那隻大白虎的保護,常常去大拗山有時一呆就好些日子,誰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不過,只要她一出來,必定就會去鎮上的林家藥鋪,賣一些珍貴藥材,獲得很多銀子,就比如,她前段時間,採到一支幾百年的人蔘,聽說賣了好幾百兩銀子呢。
這讓英子既然羨慕,又更加憤恨不已。
因爲她就不明白了那死丫頭明明是剋夫剋星命,可她的命運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這麼好了。
好到讓所有人羨慕嫉妒怨恨!
張大夫說完,他再問道,“你們到底找丫頭何事啊?需要我給轉達嗎?”
顧三娘和英子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事,我們今天晚上再過來吧!”
她們不可能直接着對張大夫說,“我們身上的毒是林月蘭這死丫頭給下的。”只是,萬一張大夫再問,林月蘭爲何給她們下毒,這讓她們怎麼解釋?難道是告訴他,因爲放了她家田裡的水,被林月蘭報復了?
如果真這樣一說,別說張大夫會有多生氣吧。
到時,別說的林月蘭會不會真給她們解毒,萬一再得罪了張大夫,張大夫也會直接拒絕爲她們醫治了吧。
顧三娘和英子好不容易去找林月蘭一趟,結果就是敗興而歸。
心裡不住的咒罵林月蘭作妖作孽,詛咒她在大拗山被那山裡的野獸咬死吃了,最好來個屍骨無存,才讓人解恨呢。
林月蘭到底去哪裡了呢?
其實張大夫沒有撒謊,她確實是去了大拗山。
她去大拗山,是收取大拗山草木的生命之源。
因爲這兩天給林明清治療,促成林明清的骨骼生長,需要消耗的生命之源很大。
醫治林明清之前的收集到的那些生命之源,已經消耗的大部分,因此,林月蘭需要補充生命源。
到了山裡,就是小白的地盤,小綠倒可以毫無顧忌的從林月蘭手下下來,像一條青蛇一般的在草木之中游走。
林月蘭雙腿盤坐在大拗山山頂,閉着雙眼,小綠站在她的旁邊,隨後,以四周以肉眼看不到綠色煙霧狀的東西,源源不斷的涌進小綠的那尖芽裡,還會不斷的涌進林月蘭的兩隻手心裡。
從林月蘭的手心裡,不斷涌進裡她的丹田裡。
不一會,她的丹田被綠色煙霧圍繞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林月蘭睜開了銳利的雙眸,再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看着旁邊的小綠,尖芽上增開了一片嫩黃芽,說道,“小綠,恭喜你,進級了哦!”
沒錯。
在末世,小綠升級需要喪屍晶核,因爲,末世的動植物都已經變異,所以,小綠的的能量來源,只能吸取它們能源聚集之處的晶體。
現在,沒有喪屍,沒有變異的動植物,小綠的能量來源,就是這自這個世界的植物本源生命力。
可以說,小綠與這個世界之間的關係,是取之於木,用之於木!
小綠的能源來自於這些植物的本身,但是,小綠也同樣再把這些能源還給這些植物,而且經過小綠轉化之後的能源,更加精純,活力生機更大。
小綠笑着道,“主人,等小綠突破三級時,您的異能基本能夠恢復了。到時,呼風喚雨,雷鳴閃電,您可招之即來,揮之就去了!”小綠的等級,共有五級。
小綠的等級與林月蘭的異能息息相關。
小綠突破,林月蘭的異能也跟着突破,同樣的林月蘭異能突破,小綠的等級也一樣突破。
林月蘭笑着道,“小綠,你主人我呀,只想安安靜靜的當一個農民,但是時不奈我啊,不過,有了這些異能,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別想欺負我們!”
就算這裡是等級森嚴,皇權至上的世界,也別想對他們有任何想法。
小綠的尖芽彎了彎,附和道,“嗯,小綠陪着主人!”
一藤蔓一人進入了空間。
這次的空間明顯有了巨大的變化。
之前的空間,是光禿禿的,一片片荒蕪,林月蘭只能自已開闢一片地來種菜種藥。
現在差不多十畝的荒地被烈風都犁好了,就差角落的一小片了。
烈風一看到林月蘭進來,地都不犁了,趕緊跑過來,對着她很是討好的用頭蹭了蹭林月蘭的腰。
林月蘭被蹭腰,使得她“咯咯”的笑起來,因爲她的腰被蹭的太癢了。
“哈哈……,烈風,別鬧了,”林月蘭推着烈風的腦袋,不住的往前推,“烈風,好癢,好癢,哈哈……”
林月蘭和烈風玩鬧了一會之後,林月蘭就拍了拍烈風的頭,對着它說道,“行了,我知道你辛苦了。放心,我很快就讓你出去了,不過,”
說着,她歪着頭看了一下紅棕色英俊的威風凜凜的烈風,說道,“烈風,如果你要出去的話,就得改變一下你的毛色,不然有些眼光好的人,可能一下會因爲你識破你家主人身份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很有可能,再會引來一羣羣殺手哦,所以,”
林月蘭拍了拍烈風的腦袋,“爲了你家主人性命安全的着想,你呀就必須改頭換面了哦。”
烈風就算頗有性,就算了喝了空間的靈水,有些心智,但是,它對於比較複雜的談話,還是有些聽不懂。
但是,林月蘭爲它染毛色,是爲它主人安全着想,這句它聽懂了。
烈風睜着它大大圓圓的眼睛,看着林月蘭,隨後,大腦袋點了點頭,似乎應了林月蘭的話。
林月蘭一看烈風點頭,立即迅速的拍了一下烈風的腦袋,“好,烈風,這可是你親自答應的哦。”“哦”字拉長了聲調。
烈風有頓時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小綠卻彎了彎它的尖芽,表示附和林月蘭的話。
之後,林月蘭就看了一眼藥田,上次是賣了一根人蔘,這次她打算把紫雲花給帶出去,過幾天,再送到林家藥鋪裡去。
紫雲花,是紫色如雲的花,周圍是七片葉子包圍,其物價值雖說沒有千年人蔘的價值這麼高,可卻也同樣極其珍貴的藥材。
它是一種能白髮變黑髮,讓人年輕十歲。
這種藥材,卻更是受歡迎。
因爲,誰都想年輕。
把紫芸花從空間裡帶出來之後,就準備下山。
不過,在下山之前,小白找到了一支千年靈芝,林月蘭當然毫不客氣的把它撿走,然後放進空間,讓它在空間裡繁殖。
等林月蘭回到家時,已經是很晚了。
她一回到家,就感覺到家裡很是熱鬧。
只見郭兵和小十二似乎興高采烈的跟着大夥兒講着什麼。
“這是怎麼了?”林月蘭挑了挑眉問道。
一看到林月蘭回家了,小十二立馬跑過來,很是激動的說道,“林姑娘,你知水知道,賣得可好了,賣得可好了!”
林月蘭有些不明白,她問道,“什麼賣得可好了?”
“是臨悅閣的衣服賣得可好了。”郭兵情緒難掩高興。
林月蘭聽罷,卻只是淡淡的一聲,“哦,知道了!”
看着林月蘭似乎平淡,情緒不高的樣子,郭兵立馬好奇的問道,“林姑娘,你怎麼不激動興奮啊?”那些可是她本人設計的衣服啊。
林月蘭則是小心的拿着還帶着泥的紫芸花,很是淡然的說道,“這有什麼值得激動的,本姑娘親自設計的衣裳,不應該賣得好嗎?”
呃……
一下子,院子裡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了。
好自戀!
但這麼說來,這好像是這個理。
這麼說來,林姑娘設計的衣服賣得好,好像是沒什麼值得激動太引人高興的吧。
只是,這理所當然的理,是怎麼咋回事啊?
當然,現在沒有人卻在想這個問題了。
蔣振南倒是最先注意到林月蘭手中的東西,當他認出林月蘭手中的東西,驀然的微微驚訝了,他問道,“月兒姑娘,你手中的這花是……”
林月蘭舉着手中的花,說道,“這是紫雲花!”
“紫雲花?!”張大夫從後面蹦出來,很是驚喜的看着林月蘭手中的花。“丫頭,這花難道是大拗山裡找的嗎?”
林月蘭點了點頭道,“是的,師祖!”
張大夫瞧着這紫芸花,捋了捋鬍子,好奇的問道,“丫頭,這花你怎麼處理?”
林月蘭說道,“我打算放到鎮上林家藥鋪去寄賣!”
張大夫微微驚訝,他有些詫異的道,“鎮上的林家藥鋪只是一家小鋪,賣不了高價啊。如果這東西放到京城裡賣給大戶人家,至少是二千兩以上,可是,在小旮旯鎮上去賣,估計也就五六百兩。這價值差了遠了啊。”
林月蘭笑了笑說道,“師祖,這東西價值是高是低,實際上與我們並沒有多大區別,反正我們也不是旮旯角落裡的一員嗎?”
張大夫聽罷,“哈哈”大笑聲道,“確實如此!”
他們這些人都是躲在這裡的人物,所以,也就只能躲着來賣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也就只能大大折扣了。
大家一聽到紫雲花,立馬驚奇的湊過來看。
對於紫雲花,除了蔣振南在宮裡見過一次,張大夫在藥王谷,倒也是培養過紫雲花,其他人倒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紫雲花。
“這話真是漂亮。”小十二驚歎的道,“像一朵紫色的雲,怪不得叫紫雲花呢。”
“我也是第一次見過紫雲花,”小三子也好奇的說道,“不過,這花讓人吃了,真的能使白髮變黑,讓人年輕十歲嗎?”對於紫雲花的功效,他們也只是聽過,卻並沒有見過。
張大夫點了點頭道,“這花確實有這樣的功效,不過,卻只能吃一次,如果吃過一次的人,再吃一次,它就沒有這樣的功效了,只相當於吃了一顆菜一樣了。”
林月蘭倒是有些明白這個道理,就像現代科學解釋的那樣,或許是吃過一次的人,已經在體內產生了抗體,所以,第二次吃時,已經被容納了,就沒有任何功效了。
不過,泡茶喝,倒還是可以繼續養顏。
圍着這顆罕見稀奇的花,談論了有些時間,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聽到這敲門聲,張大夫就想下午來過的顧三娘母女。
張大夫看着林月蘭說道,“丫頭,可能是顧三娘母女,你是見還是不見?”
小六子倒是有些好奇的道,“這麼晚了,顧三娘母女來找林姑娘有什麼事啊?不過,這次上門來肯定不安好心。”
對於顧三娘和英子母女,他們幾個比較反感。
雖說,他們跟那兩人沒有什麼接觸過。
但是,透過那個叫英子的人故意去找郭哥,然後,在郭哥面前說林姑娘的壞話,就知道那人不是什麼好人。
張大夫對着他們神秘的說道,“她們做了壞事,遭到了報應罷了!”
這是什麼意思?
蔣振南和郭兵立馬反應過來了,但小三他們三個就比較遲鈍了。
郭兵帶着興奮涌動之感,說道,“張大夫,你說她們身上現在長瘡了?”
前天,林姑娘在田裡說過,無論是誰放了他們田裡的水,她必定會在第二天生瘡,然後佈滿全身。
他剛開始以爲林姑娘只是說說而已,倒沒有想到,還真如此。
張大夫笑則不答,只是問着林月蘭,“丫頭,這一次讓她們進來嗎?”
林月蘭冷笑着道,“既然這次打算給她們一個教訓,我就一定要給她們一個很是深刻難忘的教訓,省得她們的這麼多的精力,時不時的在背後蹦躂一下,讓人有些心煩不已。
看來,我上次把他們罰去大拗山聽着一個晚上的鬼哭狼嚎,這樣殺雞儆猴的教訓根本就不夠,所以,明天我要讓他們再長長記性!”
把林大牛和李翠花丟去了山裡,結果他們兩個好了傷疤忘了疼,一緩和過來,就又想着在她手裡要錢。
把劉六嬌丟去了山裡,她一轉頭,也是沒有吸取教訓,暗中對着村民,挑撥她與里正一家的關係。
還有一個顧三娘,把她丟去了山裡,倒是有些安份,從那以後,見着她就避的遠遠的。
只是可惜,她是安份了,她的女兒不太安份啊。
不管任何時候,英子都不放過任何害她的機會。
這一次,只是因爲惹到林月蘭的生計問題上,才讓林月蘭惱火。
既然一個個記吃不記打,明天,她就好好的打一個響響亮亮的耳光!
張大夫點頭應道,“那行,老夫就讓她們回去。”
說着,張大夫就朝着門口走去。
打開門,門外的果然是顧三娘母女倆。
看到門一開,母女倆的眼睛一亮,只是不等她們問話,張大夫就直接說道,“顧三娘,英丫頭,丫頭還沒有回來,你們明天再來吧!”
說完,不等母女倆反應,“砰”的一聲,這門又給重新關上了。
英子臉色立馬變得鐵青,惱恨不已。
只是現在她們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
握拳,深吸一口氣。
“蘭丫頭,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已經回來了!”顧三娘突然大喊道。
然而回應她的則是,院內男人們歡聲笑語,大聲談論的聲音,這些聲音中,隱隱夾了些少女嫩嫩的聲音。
顧三娘氣得臉都綠了。
這死丫頭明明就回來了,竟然還騙她們沒有回來,真是可惡。
顧三娘準備再叫時,英子立馬阻止了她,很是冷靜的說道,“娘,不用叫了!你再怎麼叫,也沒有用。她今天不想見我們,就根本不會出來的。”
很明顯,門內院子裡傳出來的聲音,她也聽見了。
而此刻,她也反應過來,張大夫和林月蘭那個妖孽根本就是一夥的。
所以說,張大夫說三天能配製出解藥,這是完全找的一個藉口,來騙他們的,目的很是簡單,他就要她們求上林月蘭那妖孽死剋星。不然就不會有一而再的巧合。
英子暗恨不已,咬牙切齒的小聲喊道,“林月蘭!”
隨後,眼神一戾,對着她娘有些兇狠道,“我們回去!”
顧三娘瞬間糊塗了,她神色有些猶豫瞧了一眼林月蘭家的院門,隨後又有些着急的看向英子,說道,“可是,我們……”我們不是來求那丫頭的嗎?
英子冷哼一聲,帶着諷刺的笑意說道,“哼,娘,你還沒有明白過來嗎?我們這是被他們當猴耍了,目的根本就是爲了報復我們。所以現在不管我們怎麼喊怎麼敲門,喊喉嚨,敲壞大門,裡面的人也不會出來!”
顧三娘狐疑的跟着英子離開了。
待她們離開之後,張大夫有些惋惜的說道,“丫頭,英子這孩子確實有些小聰明,只是可惜沒有用在正途上!”
才十二歲,就憑着門內的一道聲音,就推斷到所有事實真相,也算聰明。
只是可惜了,唉……
蔣振南卻冷冷的說了一句,道,“世上聰明之人有十之八九,但真正難脫穎而出的只是鳳毛麟角,剩下之人,不是高傲自負自以爲是,就是被事實真相打擊的一蹶不振。而外面這人恰是那種自以爲是之人。所以,她是愚蠢,根本就不是聰明!”
真正聰明之人,在自已無能爲力之時,必定韜光養晦,只待一舉置敵人於死地。
聽着張大夫說英子聰明,蔣振南很是不屑的反駁了一下。
張大夫聽罷,想了一想,好像確實如此。
林月蘭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做任何評價。
第二天,一大早,就很多人在林月蘭家門前站定,議論紛紛。
“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有人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