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不知道還要用多少話來勸說自己的好友,這一刻感覺再多的文字和話語來表達,都是蒼白和無力的。
看着顧疏遠半晌,那個人的目光卻始終都只看到那病牀上躺着的莫存希,捨不得移開半分。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終究是對着自己帶來的人,點了點頭。
那西裝男會意,從自己的公文包裡面,拿出了好幾份文件,一一攤開在顧疏遠的面前,
“顧先生,您可以看一下,這是股份轉讓,這是房產轉讓,動產和不動產的所有轉讓協議都在這裡了,您過目一遍,確認無誤之後,我們就可以簽字了...”
那天顧疏遠不知道作了什麼決定,也不知道簽了什麼股份轉讓協議書,也更不知道他手中的股份轉讓,所有的動產不動產的協議受益人是人,反正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天...
顧疏遠僅僅有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作了很大的決定,很大很大的決定。
反正...
那一天過後的顧疏遠一無所有...
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孑然一身,就連媽媽和自己的親人都不要了。
帶着自己的一腔所願,追隨着莫存希的腳步,從此踏上了無比漫長的追妻之路。
路漫漫,道且長。
顛沛流離,過着莫存希曾經過過的日子。
最後一筆落下,齊浩看着顧疏遠,心裡面都是沉重,帶着太多情緒的目光看着顧疏遠,帶着玩笑一般的語氣對着顧疏遠說道:
“你現在可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了...怎麼說,淨身出戶,算不算?”
顧疏遠挑眉一笑,眉眼間都是解脫後的快意還有輕鬆,
“淨身出戶?倒也算貼切,反正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無所謂的...”
“這麼看的開?
“不是看的開,是很久以前有做這個決定的意思了...”
齊浩伸出手,重重的錘了一口顧疏遠的胸口,淚光連連的看着顧疏遠,臉色也變得嚴肅和真誠,
“小時候看你這魅惑衆生的臉,會落在誰家倒黴姑娘的頭上?那那位姑娘也是真的倒大黴了,遇上你這種人,結果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莫家的小姑娘,遇上你,倒黴是真的,過的不好也是真的,但是希望,你不要後悔自己現在做的這個決定,也但願你值得...”
顧疏遠故作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難得的也和齊浩開着玩笑,
“我自當會好的,就算不好...那也是值得,並且不會後悔的...”
齊浩笑了笑,
“兄弟,我是真的希望你好,過的開心,所有人都在怪你,可我明白當年那些事情,不是你的本心,我知道的,現在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希望你未來真的可以過的好,也過的值得...”
話落,齊浩站起身,張開手,緊緊的抱了抱顧疏遠,大力的拍着那個人的後背,側臉道:
“去隨着自己的心生活,我在江城,等着你回來,也等着你的好消息...”
顧疏遠回以一抱,緊緊的抱着自己這唯一的好兄弟。
“那...我們未來見...”
齊浩點頭:“預祝...任務成功,凱旋歸來...”
“凱旋歸來...”
齊浩帶着律師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卻也剛好遇上了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顧瑞文,
“怎麼了?怎麼了?是顧疏遠又怎麼了?還是莫存希?”
話落,目光落在了齊浩身邊的律師身上,茫然的看着齊浩,
“這...這...難不成是顧疏遠怎麼了?立遺囑?”
齊浩聽到顧瑞文的話,皺了皺眉,顧疏遠做的事情不算是遺囑,但是和立遺囑,好像也沒差多少,但是這些事情是絕對不能給顧瑞文知道的,於是只能轉而,目光帶着那幸災樂禍的情緒看着顧瑞文,點了點頭,
“這明遠...以後就多多關照了啊,小顧總...”
聞言,顧瑞文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震驚道:
“齊浩,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齊浩笑,“我說...小顧總...”
話落,顧瑞文連忙就扯着那個律師,焦急的問道:
“我哥怎麼了?遺囑上寫了什麼?能不能改?是不是還沒有生效?能不能改?要怎麼改?顧疏遠的私印可以嗎?我可以全權負責...”
齊浩不明所以的看着顧瑞文,剛想問,顧瑞文難道不開心嗎?
卻又聽到顧瑞文哀嚎的聲音響起。
“我不,我不,我不想要接掌明遠,我不,我不樂意,不樂意啊,你們說啊,你們幹什麼不說?顧疏遠究竟是怎麼了嘛?那裡又不好了嘛?他還有沒有意識?能不能改?能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