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輛安裝了遙控裝置的軍用吉普開了出來，在操作者的控制下，顛簸地行駛在碎石上。
吉普跟無人機一樣速度不快，大約20公里左右的時速。
衆人聚精會神地看着汽車。
無人機太脆弱，不能說明太多。
如果激光能擊毀吉普，就有了更廣泛的應用。
激光發射器又是一次急促地閃爍。
突然，屏幕中的吉普彷彿得了哮喘一樣，本來還在平穩行駛，現在則劇烈的抖動着，黑煙從前車蓋下冒了出來，速度直線下降。
果然有效！
衆人興奮了起來。
周長青不由走到江遠身邊，跟他一起看屏幕。
吉普越來越慢，又滑行了十幾米後，終於停下了。
屏幕上，兩個汽車兵出現了，他們打開前蓋檢查車輛，不一會便傳回了結果。
“激光擊穿發動機，導致發動機爆缸報廢。”
同時幾張照片傳到了屏幕上，從照片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激光從發動機蓋斜上方射入，在車前蓋上留下一小片篩子狀的洞，洞眼極細，被燒得漆黑。
啪啪啪！
衆人鼓起掌來。
周長青也開心地拍拍江遠，哈哈大笑道：
“恭喜！你又成功了！”
“這很正常。”江遠自信地道，然後回頭笑道：
“大家彆着急，後面還有，我們看完。”
來客都是軍方的人，非常遵守紀律，聽到後面還有測試，衆人很快安靜下來。
場上很快收拾乾淨，報廢吉普被拖走，兩頭小豬牽了出來，拴在空地中間。
“第三次測試，活豬，距離2公里。”
沒有太多準備，士兵退出場地之後，激光發射器就射擊了兩次。
一頭豬彷彿突然被大錘砸中，直挺挺地像木頭一樣栽倒在地上。
另一頭豬則發出悽慘的嚎叫，雖然叫的挺慘，但是看它中氣十足、活蹦亂跳的樣子，估計沒受到致命傷害。
江遠開始介紹：
“如大家所見。由於脈衝激光只會造成10個幾十平方微米的細微傷口，所以對於生物體來說，除非擊中要害，比如大腦、眼睛、心臟，否則根本不會造成太大傷害。”
這時幾個士兵上前擊斃了那頭慘嚎的豬，在它大腿的傷口上拍回了高清照片。
那是一片圓形細微傷口，除了能看到幾個黑點，連血都沒出。
江遠指着照片笑道：
“比如這頭豬，激光擊中它的大腿。因爲高功率激光會瞬間碳化、貫穿肌肉組織，同時超高溫又自動封閉了傷口止血，豬會劇痛，但不會造成嚴重創傷。如果是一名士兵大腿捱了這麼一槍，疼痛感覺大約跟被電擊槍打了一下差不多，但又不會造成電擊槍的肌肉筋攣，意志堅定的甚至還可以繼續移動。”
江遠話音剛落在場衆人紛紛發出嘆息。
激光武器的最大缺點暴露了，對人類殺傷力不足！
這樣一來，應用就狹窄了很多。
周長青很奇怪，江遠爲什麼要自爆其短。
他很明白江遠舉行公開測試的目的，無非是爲後續研發尋求更多的資源和支持。
這種測試，按理說不是應該只展示好的一面嗎？
江遠雙手虛按，笑道：
“當然，這種缺陷我在研發初期就考慮到了。我下面將要介紹的，就是激光武器最大的優點，自定義攻擊方式！”
自定義攻擊方式？
這是什麼？
衆人好奇地看着江遠。
他先示意孫思青暫停一會，然後對着衆人侃侃而談：
“這臺激光發射器有四個重要指標，照射時間、極限脈衝時間、功率峰值和激光形狀。”
“照射時間很簡單，激光需要持續照射一段時間才能積累足夠熱量，這個持續時間就是照射時間。”
“極限脈衝時間和功率峰值則用來描述激光的高峰功率，前者表示它能在多短時間內達到峰值，後者表示它能達到多高的峰值。”
“一個簡單的推論是，照射時間必須大於等於極限脈衝時間，否則激光還沒達到最大功率就停止照射，效果將大大折扣。”
“比如，這臺機器的極限脈衝時間是100納秒，很難再縮短，這是目前使用的材料限制的。所以它的最短照射時間也就是100納秒。”
“所謂的自定義攻擊方式，就是除了極限脈衝時間以外的三個變量都是可以實時調整的！”
“比如激光形狀。大家已經注意到了，這臺機器每次發射的激光是10道，而不是一道。默認是均勻分佈在一個圓面上的，所以打在豬身上是一小片篩子一樣的傷口。”
說到這裡，江遠比劃了個圓形，然後又把手掌伸直，笑道：
“如果我們調整一下，把10道激光調整成一排緻密的激光線，那就會變成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子！在敵人身上產生切割效果，而切割是致命的。”
切割！
還能這麼玩？
衆人恍然大悟，紛紛興奮地交頭接耳起來。
江遠對麥克風指示道：
“孫教授，你演示下。”
很快，激光發射器瘋狂連閃。
另一個屏幕上，死豬瞬間一分爲二，慢慢從中間裂開，肚子裡的內臟和污濁流了一地，剖面無比整齊，傷口焦黑沒有流出一絲血。
整個觀測平臺一片死寂！
衆人不約而同地想起科幻電影中經常出現的場景，一道巨大的激光掃過，宇宙戰艦直接被切成兩半。
這是科幻要變成現實了嗎？
江遠聳聳肩，笑道：
“嗯，就像這樣！當然這一次切割只是演示效果。每次發射可以製造一個7毫米長的傷口，我們發射了70次製造了半米長的激光刀刃，才把豬切成兩半。實際戰爭中不需要這麼浪費，十公分左右的激光刀刃足以對敵人造成致命傷害。”
聽着江遠的話語，衆人無不想象着未來戰爭的場景。
一大排激光炮臺佈防，成千上萬的人和坦克一起呈散線衝鋒。
突然，士兵就彷彿踩到了來自地獄的陷阱，一片片的人被無形的鋒利刀刃切成兩半，上半身直直落在地面。
就連坦克也不能倖免，被切成七零八落的形狀。
當場死去的還算幸福，沒死的掙扎地發出滲人的慘嚎。
敵人的陣地卻沒有任何聲音，周圍沒有熱氣升騰的炮坑，一切都是寂靜無聲。
幾個倖存的士兵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妄動。
但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激光槍狙擊手發現。
突然一個士兵的腦袋無聲無息地出現一個洞，他毫無痛苦地死去了。
其他士兵甚至毫無察覺。
太恐怖了！
江遠拍拍手，驚醒了鴉雀無聲的衆人，繼續道：
“自定義攻擊方式還有別的應用，我們繼續看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