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獸坊的所有人,做夢也沒想到,仙鶴墨蓑,竟然被馴服了。
這隻桀驁不馴的仙鶴,曾重傷多名雜役弟子,兇名赫赫。
現在,竟然低下高傲的頭顱,任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騎乘。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副活見了鬼的模樣。
前一刻,仙鶴墨蓑還在暴怒中,他們所有人都被折騰得狼狽不堪。
下一息,等他們回過神來,仙鶴墨蓑已經被雲重馴服了。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三角眼管事忍不住上前詢問,雲重呵呵笑了笑。
“沒事,我和仙鶴墨蓑聊了一會兒天,發現我們很談得來。”
信你纔有鬼!
三角眼管事用莫大的毅力,才強行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雲重又笑呵呵的道:“請問,如果我想買下仙鶴墨蓑,需要多少銀兩?”
這一次,三角眼管事終於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仙鶴墨蓑,包括這座仙獸坊所有的飛禽,都是宗門的資產。我們沒資格賣,你也沒資格買,多少銀兩都不行!”
“哦!”雲重也沒見多失望,微微點頭,“多謝,告辭!”
胯下的仙鶴墨蓑,早等得不耐煩了。
雲重一說完,它立刻載着雲重,揚着頭顱,邁着高傲的步伐,無視衆雜役弟子,向仙獸坊外走去。
三角眼管事再次被震驚到了,雲重究竟對仙鶴墨蓑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它對他如此恭順?
眼看仙鶴墨蓑快走出仙獸坊,三角眼管事纔回過神來,他立刻追上前兩步,對着雲重的背影大喊了一句。
“等你到了二公子府邸,不用管仙鶴墨蓑,任它離開,它會自己回來仙獸坊的……”
仙鶴墨蓑會自己回仙獸坊?
說到最後,三角眼管事自己也沒信心,小聲嘟囔了一句,“應該吧?”
雲重聞言,轉身對三角眼管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放心,仙鶴墨蓑會回來的!”
看着雲重的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不知爲何,三角眼管事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
對了,是種被賊盯上的感覺。
好像是他的東西已經被賊拐跑了,再想要回來,可能嗎?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三角眼管事突然想到了,雲重說仙鶴墨蓑會回來,可沒說它什麼時候回來,一天,兩天,還是十年,百年?
三角眼管事張了張嘴,還想在說什麼,仙鶴墨蓑已經來到仙獸坊門前空地。
只見仙鶴墨蓑雙翅一震,一道狂風捲過,它化爲一道黑影拔地而起。
“嗖”一下,猶如利劍,帶着雲重飛上天空。
仙鶴墨蓑興奮地盤旋了一圈,很快消失在天際。
三角眼管事撇了撇嘴,最終再也沒說什麼,慢慢走回仙獸坊中。
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雲重真敢拐跑仙鶴墨蓑,自然由刑堂的弟子出面解決,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外務管事操心。
仙鶴墨蓑的速度極快,雲重只感覺風聲呼嘯,腳下景物急速後退,很快越過一座座山頭。
一個時辰後,已經快到中午,陳二寶府邸山頭終於出現在視線前方。
這是一座不大的山頭,高不過三百來米,沒有崇山險峰,地勢略顯平坦。
山上有一大片建築羣,雕樑畫棟,金碧輝煌,在陽光映照下,熠熠生輝。
最誇張的是前殿兩扇五丈高的大門,竟然是純黃金打造,閃耀的銅臭光芒,足以亮瞎所有人的氪金狗眼。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還形容,雲重只能想到三個字:暴發戶!
沒錯,陳小寶的府邸,由內而外散發着一股暴發戶的氣息。
修士說好的恬淡高雅,不帶一絲煙火氣的氣質呢?
隨便換成一個不知情的人,他肯定猜不到這裡是一位築基修士的府邸,只以爲是某個地主家傻兒子的宅院。
雲重不由感慨,這位二公子的行事風格,還真是……我喜歡。
雲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很確定,他會在這位二公子麾下混得風生水起。
仙鶴墨蓑落在陳府門外,雲重從它背上跳下,根本沒有打發它回仙獸坊的意思。
雲重手一翻,從遊戲商城購買了一株百年靈芝,拋給仙鶴墨蓑。
仙鶴墨蓑大喜過望,墨劍般的長喙一揚,靈巧的接住靈芝,三口兩口吞下肚。
精純的藥力在體內化開,仙鶴墨蓑舒服地眯起雙眼。
它現在開始相信,雲重對它說的話,應該不全是忽悠了。
最起碼,雲重能隨手拿出一株百年靈芝。
縱觀三千道宗所有雜役弟子,誰有這樣的手筆?
別說雜役弟子,就是入門弟子,也捨不得隨手拿出百年靈芝餵養飛禽。
仙鶴墨蓑竟開始隱隱有些期待,或許真的有一天,它會成爲天下靈獸仰視的存在……
雲重整了整衣服,正打算上前敲門,大門突然“吱呀”一聲打。
門後閃出一道人影。
那人滿臉橫肉,此刻卻是睡眼惺忪,沒精打采的打着哈欠。
雲重見狀,心中一動。
看這人的模樣,明顯是和他一樣,是陳府的雜役門人。
現在已是正午,作爲一個門人,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就算了,竟然還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門口。
看來,陳小寶府宅內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懶散。
腦中快速思考,雲重臉上依然帶着溫和的笑容,他上前打招呼。
“這位師兄,你好,我是雲重,今日剛被指派來服侍陳小寶公子。”
滿臉橫肉的傢伙,此時才注意到雲重的存在。
他揉掉糊着的眼屎,堂而皇之的在門口角落處,撒了一泡尿。
然後,他纔回頭上下打量了雲重一番,語氣算不上友善。
“新人?跟我來吧!”
說着,他帶着雲重向院內走去。
一路上,那滿臉橫肉的傢伙對雲重愛搭不理,不過對雲重身後跟着的仙鶴墨蓑倒是很感興趣。
仙鶴墨蓑卻是一副高冷男神範,眼睛朝天,邁着高傲的鶴步,根本不搭理他。
穿過前院小花園,來到偏廳的一處雜役房,已經有另外三人在勞作。
說是勞作,其實就是一人一柄斧子,亂七八糟的劈着柴火。
那柴火一根根只有大拇指粗細,隨手就能撅斷,那些傢伙竟然劈得熱火朝天。
雲重心中直搖頭,沒人監督,沒人管理。陳小寶馭下的本事,還真是和他的名聲一樣差。
不過,這些傢伙也實在不像話。
入了陳府當門人,領人家的月例,最起碼也要對得起這份報酬,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