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境澤坐在屋內,臉色黑的像鍋底。
張作威和張作福兩兄弟,小心翼翼地陪坐在一旁。
屋內氣氛凝重無比,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砰!
王境澤狠狠將一個花瓶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我王境澤,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怕過誰!要不是怕我老頭子發火,今天這事不可能善罷甘休,我一定揍得陳小寶叫我爸爸!”
聲音猶如野獸的怒吼,迴盪在屋內。
張作威渾身肌肉虯結,性格夯直,聞言忍不住開口提醒。
“大少,你說你長這麼大從來沒怕過誰,可是,你又說怕你老頭子發火,這……是不是前後有些矛盾?”
張作福聞言,臉色都變了,整張臉糾結在一起,想攔住他的傻哥哥,可已經晚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屋內的氣氛一時很微妙,很尷尬!
王境澤沉默良久,又將一個花瓶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又是四濺。
“我王境澤,除了我老頭子,嗯……還有我媽,我大舅,我三姨夫,我四姑姑……長這麼大,我還從來沒怕過誰!”
張作福嘴角微微抽搐,這一回王大少說話真嚴謹,那一長串排除的名單,最起碼十幾個人。
懟天懟地,從不怕人,王大少!
張作福努力了好久,終於將嘴角的笑容,生生給憋了回去。
“大少,今天這件事,就這算了嗎?”
王境澤還沒開口回答,張作威已經義憤填膺地站起來,大聲嚷嚷。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現在整個清溪山都知道了,說王大少帶着幾十號人馬,被陳小寶幾句話嚇跑了。大家都在看我們笑話,說清溪山廢柴二世祖排行榜,陳小寶的排名從第一跌落到第二,王大少激流勇進,成功登頂第一!”
張作福連連對着他的哥哥使眼色,讓他趕緊別說了。
耿直的張作威無比激動,手舞足蹈的形容外面的那些人,是怎麼幸災樂禍,怎麼羞辱王境澤的。
可憐的張作福眼睛都快眨瞎了,張作威也沒哪怕看他一眼。
王境澤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豁然站起,將身前的八仙桌整個掀翻,桌上瓜果茶水撒了一地。
“我王境澤,長這麼大,沒受過這種羞辱,我一定要讓陳小寶百倍償還。”
“不是啊!”張作威繼續耿直的道:“我記得小時候,大少你帶着我們往靈均長老的丹爐裡噓噓,把一鍋上好的丹藥煉成了童子尿,靈均長老把你扒光屁股吊在山頂上,用鞭子抽了三天三夜,似乎更加羞辱……”
張作福再忍不住了,終於跳了起來,從地上撿起一個蘋果,也不管髒不髒,狠狠塞進張作威的嘴巴里。
哥,親愛的哥哥,求你了,閉嘴吧!
王境澤臉黑的發紫,他默默將八仙桌扶正,然後……狠狠一把掀飛了。
“我王境澤,長這麼大,除了被我老頭子扒光褲子吊在山上抽那回,還沒受過這種羞辱,我一定要讓陳小寶百倍償還。”
知錯能改,王大少!
王境澤看向張作福,問道:“阿福,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張作福微一沉吟,開口道:“大少,今天在地寶閣布的局,我們只是參與者,幕後之人不是我們。”
王境澤點頭道:“這一局,是風家四少,風成朗佈置的。”
王境澤想了想,似乎心情好了一點,冷笑兩聲。
“陳小寶那個傢伙,贏了我一把,估計現在快高興瘋了吧!可惜,他不知道,風成朗那個傢伙已經盯上他了,早晚有他哭的時候。”
張作福點了點頭,道:“大少說的不錯,雖然我們在陳小寶面前吃了虧,但是風四爺的計劃,已經算是完成了。”
張作福繼續道:“這一局,對付陳小寶,分一明一暗。我們在明,風四爺在暗。風四爺的目的,是讓陳小寶對他的四個門人起疑心。”
張作福伸出四根手指,說出四個人名。
“朱老大,周老二,牛老三,姬老四,這四個人,據風四爺說,他們是少山主陳浩然的暗線。”
王境澤撇了撇嘴,“那陳小寶也是可憐!他家老頭子偏愛他的天才哥哥,他的天才哥哥又是個小心眼。陳小寶都廢柴成這個模樣了,陳浩然還不放心,竟然派了四個眼線潛伏在陳小寶身邊。”
張作福嘿然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精光。
“大少,你覺得雲重那個人怎麼樣?”
王境澤怒氣勃發,惡狠狠道:“這次都怪那個混賬傢伙,要不是他,我們這麼多人,能讓陳小寶佔了上風?”
張作福搖了搖頭,轉而道:“大少,我不是說這個,我想問的是,你覺得那個雲重聰不聰明?”
王境澤狠狠喘了一口粗氣,滿心不甘,沒好氣的道:“聰明,當然聰明,不然我們怎麼會敗給陳小寶!”
張作福眼中殺氣更甚,冷冷道:“大少,你覺得那麼聰明的人,再加上我今天提示過他朱老大有問題。你覺得,他會不會猜到朱老大等人,是陳大公子的暗線?”
王境澤沒有回答,張作福卻是陰陰地冷笑兩聲。
“就算雲重現在猜不到也沒關係,風四爺肯定安排有後招,遲早會讓雲重發現朱老大等人的身份。陳浩然在陳小寶身邊佈置暗線的事情,一旦爆發開來,哼哼……樂子就大了!”
“兄弟鬩牆,必然是鬧得一地雞毛狗血。無論陳大公子平時裝得多麼道貌岸然,無論多少前輩高人賞識他,無論山主陳通玄多想袒護他,這件大丑聞一旦爆開,都將對陳大公子的聲譽造成巨大的打擊,成爲他一輩子洗刷不掉的污點。”
“至於是始作俑者雲重,短時間內他可能獲得陳小寶的賞識,讓他混的風生水起。可一旦陳大公子緩過勁來,第一個收拾就是雲重!到時候,雲重會死得很慘,很慘!”
張作福說着,眉頭不由皺起,臉上浮現凝思的神情。
“不過有一點我想不通,風四爺爲什麼要對陳大公子下手?平白得罪了清溪山現任山主,以及他背後的龐大實力,沒道理啊!”
王境澤第一次露出鄭重的神色,若有所思,緩緩開口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