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木屑橫飛!
一道人影,砸破廂房大門,狠狠摔在地上。
他口中鮮血狂噴,在地上摔成了滾地葫蘆,頭髮上沾滿了灰塵和雜草,顯得無比狼狽。
他青鋼劍斷成了兩截,手中握着的,只有一個殘破的劍柄。
被轟得倒飛而出的人,正是閻森!
砰!
又是一聲巨響,廂房木門被踢得粉碎。
煙塵四起中,一道人影,帶着凜冽的殺氣,緩緩走了出來。
正是,殺氣騰騰地昂哥。
此時的昂哥,已經收起來平時溫和的笑容,英俊的臉蛋,猙獰而扭曲,充斥着嗜血的殺意,眸子中彷彿蘊含着屍山血海,殺氣狂飆,幾乎化爲實質,在他周身籠罩着一層朦朧黑煙。
遠遠望去,昂哥整個人黑煙繚繞,彷彿一頭從洪荒世界走出來的,遠古兇獸!
昂哥目光灼灼,殺氣騰騰,盯着傷勢嚴重,倒地不起的閻森,嘴角露出了無比殘忍的笑容。
“閻森,你和石破天,你們這些傢伙真討厭!實力不強,卻像蟑螂小強一樣抗揍!”
“當日,石破天被雲重救了!”
“而你,沒機會了!”
“我說了,你敢攔我,我就殺了你。第一招,你扛住了沒死。第二招,我一定要殺了你!”
說着,昂哥舉起拳頭,帶着霸道無比的殺氣,獰笑着走向閻森。
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扒在門框上看着,嚇得亡魂皆冒。
事到如今,他們如何能不知道,閻森豁出命去,就是爲了救他們,不讓他們被昂哥抓走!
現在,閻森陷入生死危局,他們也想救他。
可是,怎麼救?
兩人面面相覷,眼中都閃過一絲精光,心有靈犀,不約而同點了一下頭。
然後,他們倆幾乎同時大聲喊了起來。
“救命啊,石師兄,快來救命啊,殺人了!”
雲重不在,就好的辦法,當然是向石破天求救。
砰!
石破天一拳,又砸爆了一個蒙面女修的腦袋。
饒是他生性堅毅沉默,從來不知道憐香惜玉爲何物,此刻也不由皺緊了眉頭。
對面那個,笑眯眯地,一副陰柔模樣的屠連英,簡直就是個瘋子。
屠連英明知道,蒙面女修們,不是石破天的對手。
他還趕鴨子般,將一個個蒙面女修們不斷派上來。
以石破天恐怖的肉身強度,速度快到了極限,力量也強大到令人絕望。
這些蒙面女修來多少,他殺多少,毫無壓力!
這已經不是戰鬥,而是單方面屠殺!
屠連英一臉笑眯眯地。似乎很滿意這個效果,依然源源不斷派蒙面女修上來送死。
對,就是送死!
石破天現在的感覺,就是屠連英借他的手,將這些蒙面女修一個個殺掉。
殺人滅口!
最可悲的是,那些蒙面女修,明知道屠連英有問題,她們卻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地一個個上前送死。
因爲,那位的存在,在她們心中,已經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如果抗命不遵,將會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既然如此,倒不如現在慷慨赴死,求一個痛快的下場。
就這樣,詭異的屠殺場面,一直進行着,石破天足足殺了有三十多個蒙面女修。
就在此時,石破天又轟爆了一個蒙面女修腦袋之後,耳邊似乎傳來一絲異樣的聲音。
石破天眉頭一皺,心中涌起一陣很不祥的預感,立刻運足耳力,專注地傾聽。
“救命啊,石師兄,快來救命啊,殺人了!”
石破天眉頭緊皺,不好,是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
他目光凌厲,幾乎化爲實質,彷彿兩柄利刃,射向對面的屠連英。
石破天生性沉默寡言,屬於人狠話不多的那種,但是卻不代表他不夠聰明。
相反,他很內秀,智慧一點都不比閻森等人差。
結合前後的事情,石破天在第一時間,就得出了一個結論。
調虎離山計!
屠連英帶着蒙面女修,在小院外拖住他。
另外安排有人手,去擄走苟富貴和勿相忘!
可惡,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身上,還藏着茅山宗遺庫的秘密。
雲重離開之前,再三交代過石破天,一定不能讓他們二人,落入旁人之手。
石破天凌厲的眼神,狠狠瞪了屠連英一眼,便轉身向小院奔去。
此時,護住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最重要,屠連英等人可以先放一放。
屠連英見狀,聳了聳肩,也不去追,也不再派蒙面女修上前,纏住石破天,拖延時間。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着,看着石破天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小院內。
屠連英嫵媚一笑,喃喃低語,“石破天小哥不算蠢嗎,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嘻嘻,好戲要開場咯。”
說着,他對着一羣氣勢低落,兔死狐悲的蒙面女修,隨口吩咐道。
“這裡沒我們什麼事了,走吧,回去向四爺覆命吧!”
說着,屠連英轉身要離開。
一衆蒙面女修卻都不動,靜靜地站着,她們身上,散發着哀怨地氣息。
有幾個年紀小的蒙面女修,看着滿地姐姐們的屍首,一個個死狀悽慘,不由悲從心來,嚎啕大哭。
她們中最年長的一個蒙面女修,眼神悽苦,帶着悲痛傷心,緩緩走上前,對着屠連英施禮,哀聲懇求。
“屠管事,我們姐妹們,生是四爺的人,死是四爺的鬼,爲他赴湯蹈火,身死殞命在所不惜。但是,姐妹死的太悽慘,屠管事能不能開開恩,給我們半刻時間,讓我們收拾一番姐妹們的屍首,帶她們回去入土爲安。”
屠連英轉過身,一對細長的鳳目,緊緊盯着那個蒙面女修,嘎嘎笑了兩聲,笑聲詭異陰冷。
“你,要收拾她們的屍首?”
感覺到屠連英語氣中的陰狠,那個蒙面女修微微一愣,沒有開口說話。
屠連英細長的鳳目一眯,兇光閃爍。
下一息,毫無徵兆地,屠連英悍然出手,一拳轟在那個蒙面女修的腦袋上。
噗!
與剛纔石破天攻擊蒙面女修的情況,如出一轍。
那個蒙面女修,甚至連哼都沒來得及哼出一聲,腦袋爆開,氣絕身亡,死狀悽慘無比。
屠連英甩了甩手,嘎嘎笑了起來,聲音陰狠變態,似乎還透着無盡的快意。
“嘎嘎,爽,這種感覺,真爽!”
他一對細長的鳳目,精光開闔,目光在殘存的蒙面女修身上,緩緩掃過。
那目光陰冷狠毒,彷彿兩條毒蛇。